第二章—改變

    早晨天刚亮，凉风徐徐吹进乾草堆，我坐起身，薄凉的衣服无法防住寒风，越来越冷了，希望冬天不要下雪，都还能勉强渡过……

    我起身将乾草给马儿，这里是主宅正后方的马厩里，没人知道我在这

    那时侯第一天除了做不完的事情，不断的找时间在我身上弄出新的伤痕，晚上也没人安排我房间，一整天的吃食只有一个乾硬的麵包，什么也没有了

    比以前好一点的是没人拿着皮鞭鞭打我们吧？也没限制我的自由，似乎也有所不同？

    还好因为乔特丹总管的命令，那些女僕们有好好的拿女僕的衣服给我，才不至于穿着薄纸般的衣服度过

    已经经过三个月了，入冬的速度如此之快……

    走出马厩将昨夜洗好的女僕装拿回来，没有很乾，之后越来越冷之后就不会乾了

    穿上另一套，现在才刚入冬还不成问题，但不管怎么样，要想办法收集到保暖的东西才行

    还好将白雪送到乔特丹身边了，她是有个人房间的，吃穿也都正常，跟在乔特丹身边学习的也很好……

    这么糟糕的环境，我连自己都顾不好了，实在没法照顾她……

    再次离开马厩，因为管理马厩的人等会就会过来了，如果被发现，我可能哪里也去不了了……

    我来到女僕们吃早餐的地方，被丢了一块麵包，硬化严重，应该是气温太低了

    不过对我们的狼牙来说，也不算困难……

    走出餐厅，我跳上树，狼牙啃咬着，两三口将麵包啃完

    这里可以看到白雪的房间，她正起床，尾巴摇晃着，下床穿着女僕装，然后走出房间，再次进来手上拿着的是汤吧？和名为三明治的食物……

    后悔吗？又好像也没有？至少她没有被虐待的样子……

    跳下树，我来到女僕室，每天都要来报到，然后被安排工作，像现在……

    「昨天的工作有做完吗？贱狗！」

    「是的，利利叶大人！」我跪在地上，活下去的守则就是能多卑微就多卑微

    主人这三个月都不在，听说是回领地了，不知道何时才会在过来，他要办的事情看来没那么快了

    我儘量让自己表现于无害，让她们没有机会抓到我做错事而鞭策，能做到的事情，不管多晚我都办成了

    但也许是因为我都办好了，他们更是有事没事就製造事情给我去做……

    「今天让你去打扫厕所，包括主宅的，需要人帮忙你吗？」艾伦拉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是，艾伦拉大人！我会完成的。」反正也不打算派人都，如果没完成就是一顿打而已，其实也没什么

    「这是所有的卫浴图，你去吧。」

    「是，艾伦拉大人。」

    终于愿意放我走了，我离开女僕室，来到最近的卫浴，开始打扫，中午没有休息，我扫到了二楼，图纸显示主人房间也有一间

    这几天主人不在家，需要请示乔特丹总管吗？可是也不知道乔特丹总管去哪里了？今天好像都还没遇到

    闻着气味，好像有气味……主人的？

    叩叩……

    「……」没有声音？

    「主人？」我试探性的喊着

    「……」没回应？

    嗯……我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好转身要走

    喀……门打开的声音

    《赤？你怎么在这里？》白雪走了出来，似乎很喘的样子，毛发衣服也有点乱，像是衝忙走出来的……

    房间传来刺鼻的味道，是主人与白雪汗水的味接着扑鼻而来……我们训练那么久，这熟悉的味道……

    呵哈……主人没有出来！我赶紧遮住鼻子，表示没事就跑了

    她们已经在一起了？这么浓烈的味道，差点喘不过气……

    喘着气，我直接到另一个卫浴，将脸浸湿，将鼻子的气味也弄掉，这气味超危险的！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想到主子竟然回来了??

    哈气，终于不那么衝动，我打扫完主宅的所有卫浴赶紧离开，来到左边下人的住宅

    这里没有像住宅那么豪华，但也是应有尽有，一楼的餐厅，二楼男僕室，三楼女僕室，乔特丹和白雪都在住宅，被受照顾，他们也不敢招惹乔特丹的人，所以其他下人也没轻易找白雪麻烦

    餐厅里，因为早晚各有不同的下人，所以在这里还是很多人

    「这不是贱狗吗？」三个精灵走来挡在我身前

    听说……因为狼耳很灵敏，可以听到别人窃窃私语，他们是其他贵族的千金与少爷，说是贵族，似乎也没落了，但比权威，还是比我大的，我弯身行礼

    「儒菲特大人，艾伦拉大人安排我打扫各个场所的卫浴。」

    「卫浴啊？那要先去我那打扫吗？」儒菲特往前一步

    「儒菲特大人，请别为难我。」我退一步

    常常有人请我进他们的房间，我也不是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才奇怪？但为什么他们觉得可以？

    「不过是家主的弃子，在这装什么？」儒菲特大笑着，又走近我

    「听说第一天晚上白色的那隻贱狗就已经爬上了主子的床了，这么久好像也不见你被临幸。」

    第一天晚上吗？这是件好事，但也没想到白雪会这么主动，发情期吗？

    「儒菲特大人，就算如此，我也是主人的人，无法僭越。」

    一般狼族来说是会有发情期的，就是需要生育繁衍的生活，但狼族只会和伴侣在一起，所以听说狼族常常在进入成年前就会寻找的另一半……这是之前金狼说的

    之前奴隶商为了让我们可以服侍主人，教导了许多方法进入假性期，而为了让我们处于完璧之身，同时教导了自己解决发情的问题，所以这三个月，我并没有找上我的主人……

    想来白雪是刚好进入了发情期，而主人刚好需要吧？白雪并没有和我说，虽然我们偶尔会见面，看来她也并不打算和我分享这件事……

    「如果我让家主将你让给我，想来应该也不是不行的，毕竟他已经有那隻白色的贱狗了？」

    家主吗？虽然觉得有可能，但……

    「只要家主命令，就如儒菲特大人所愿。」

    是的，只要命令我就行了，反抗这种东西并不存在，对吗？

    「儒菲特大人，如果没其他事，我要去打扫了。」

    欠身离开，如果主人命令我的话……我竟然觉得还不如和白雪一样，献身给主人……

    晚上已经是深夜了，我们有学过时间的概念，但我并没有看时间的工具，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月亮已经在正上方了

    很想鸣叫，彷彿这样就可以扫去这些年来的不美好，但没办法，之前十岁前我会去深山里发洩，到了奴隶商之后他们嫌吵就会鞭打我们……

    快满月了，需要在和乔特丹总管拿药了……我坐在主宅顶上，应该没人想到吧？这么高的地方是怎么上来的

    这附近有不少家犬，犬吠声也常常有，我看着就在邻座住宅庭院里的大犬，常常对着我吠叫，现在也是……

    没有理解他想表达什么，但应该是对我不满吧？因为我也对牠不满，能自由的吠叫，是多么幸福的事情？牠的主人并没有阻止牠

    回到马棚，我没有洗女僕装，越来越冷了，没有很脏就只能等一件乾了再说

    稻草已经又叠满了，在最角落的地方我铺上一些，这里放了许多工具杂物，灰尘已经积非常厚了，当初发现时，我真的很开心，这样隐蔽又不会有人靠近的地方

    马厩非常臭，都是马粪，平常除了马侍之外只有乔特丹总管会来在外面等着，有一次我起晚了发现的

    将自己化成一般狼的模样，将落下的衣服叼会稻草堆，并窝在里面，有皮毛的好处就是保暖吧？就算被发现了，也只会被认为是动物误闯，除了白雪之外没人知道我的狼样……

    而且有稻草的甘香味，低档了马厩的味道，似乎没那么刺鼻了……

    明天……要记得找乔特丹总管拿药……

    《……赤？赤！醒醒……》

    嗯……好热……嗯……应该还没到发情期才对……为什么没有力气，眼睛好不容易睁开……

    白雪啊？为什么在这里？让我在睡一下……

    不知道何时睡着的，我朦胧感觉到白雪的叫唤，但实在太沉了，我有回她什么吗？又睡着了……

    嗯……这是哪里？我醒来时看着床……天花板……前方有一片镜子……

    镜子里显现是我狼型态的模样，没有正常13岁狼的大小，而且还比人型态小一点，红黄色的皮毛正趴在一张床上，营养不良的感觉……我跳下床，在房间里走动

    这是哪里？也没人在？

    喀……门被打开，我衝进了床底下，是白雪的味道……

    《赤？耶？我就出去一下……赤？是我，你在哪？》她走来走去，最后弯下身子与床下底我对视

    《这里没有别人，出来吗？我拿衣服给你？》

    我爬出来，甩毛将灰尘甩下来，变成人形，裸露的身体在冰凉的空气中果然很冷……

    白雪在衣柜里拿着衣服，这么近距离看着房间，果然过的很好，虽然空气凉凉的，但也比外面温暖多了

    叩叩……喀……

    我变回狼形，衝进床底下……

    「赤红呢？」

    「主人？她被您吓到了。」

    伊利诺嵐声音传来，然后是白雪的笑声

    「您先出去好吗？我会带她去书房找您的。」

    又是开门关门声，然后听见白雪的声音

    《主人走了喔？》

    我探头出来，确定只有白雪，慢慢爬出来，再次甩毛

    《主人已经看到你的模样了，还需要躲他吗？》

    看到了？为什么？我变回人形，拿过她递来的衣服，是一件粉色的衣裙和褻衣裤……话说她身上穿的也不是女僕装了……一件和我身上差不多的粉色衣裙

    《我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着窗外，非常明亮，太阳似乎也不再这个方向，那就表示下午了……

    《你的褻衣呢？我在草堆里没有找到？》

    《你去了马厩？》我将衣服穿好，坐在床边

    《是我们都去了马厩。》

    我们？

    《你记得你怎么了吗？》

    我摇头，如果知道我就不会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白雪的房间了！？

    《你发烧了！昨天早上主人请乔特丹总管找你，结果没人知道你在哪，到中午我才知道你没有房间，我寻味道找到你常常留味道的马厩，本来还想你怎么会去马厩，就有人发现红色的狼在角落，差点要打死你了！》

    我……竟然发烧了？昨天早上？我睡了一天？

    《然后我赶紧让主人救治你，才开药退烧的，你到半夜才真的退烧完，这里没有魔族的医生，只能请兽医帮你看，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兽医……我摇头，我昏迷了一天是吗？

    我现在头有点痛了……

    《主人知道那头狼是我？》

    《我不说明的话主人已经准备将你枪毙了！》她摇着我：《呜……你不在我一隻狼要怎么办！？》她泪眼汪汪

    《你已经得到主人的宠爱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是这样的！主人他……他……》白雪慌忙想解释什么，但也没说一个所以然

    她现在的味道仍是主人和她的味道组成的，虽然变淡了，但应该也不是假作，只要仍有需要，吃住都没问题……

    赤！赤！你有听我在说吗？》她拿着梳子帮我梳头上的毛

    《要去洗澡吗？这里有热水……冬天洗冷水太冷了啦！难怪你会发烧……》

    我摇头，我好像洗过了，刚刚狼模样时身上都是香气

    《我在想你和主人应该挺好的，不用担心，而且异种族很难生育，也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有了的话母凭子贵……》不是吗？

    《不是那个啦！》白雪伸出手赌住我正在说话的嘴

    《是主人说要让你来主宅住了！昨天好像有一个精灵来找主人，然后早上就请乔特丹总管去找你了，没找到才才来问我，然后我们发现你生病的在马厩，连马侍都不知道你在那里……放心只有主人知道而已。》

    来主宅？而且谁啊？找了这么多麻烦……

    《我当然躲很好啊！要是被马侍发现早就被打死了。》

    白雪瞪着我……她还会瞪人了？

    三个月的成长真不得了……我立马安静

    《主人将那个女侍长辞退了，包含那个精灵，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主人才在找你的。》

    精灵……昨天……不……前天遭惹的精灵……不确定，太多了……

    《我不知道名字，我只是刚好经过书房，然后乔特丹总管就走出来了……我们先去找主人好了。》

    我点头，跟在白雪后面来到书房前

    《主人……真的很好，也没有虐待我，一起住好吗？》白雪拉着我的手

    这样就会分掉你的主人了，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她敲门：「主人，是我白雪，我带赤红来了。」

    「进来。」

    她直接拉着我到沙发，我本能的拒绝，以前白雪不会强迫我，现在她确将我带到沙发坐下

    《没事的，真的。》白雪拍拍我的手，试图安抚我

    我尾巴毛都炸起来了，没看到吗？

    「赤红……这么敌视我是想要反抗我吗？」伊利诺嵐说

    我退到地上，跪拜行礼

    「主人，严重了。」我也没起来，白雪衣服脏了真的很对不起，但我无法接受如此待遇

    「赤红，头抬起来，是命令。」

    我跪着退两步，抬头看着他们

    他们想做什么？我身体竟然害怕的颤抖了

    「主人，赤红身体才刚好……」

    「都三个月了……她既然没法坐，你也不能强迫她，现在看来让她自己一间房间感觉也不妥，让她当你的专属女僕吧？」

    「都依主人指示。」

    「赤红……」

    「是的主人。」

    「你的事情我听白雪说了……不准瞪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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