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头,依依不舍。
苏半月的眸色当即就暗了下来,他摸了摸被亲的那地,半阖着眸瞧着越浨地背影,眼底阴森冷鸷。
他进了车里,发动车子走了。
这么晚的时候,他又拨了个电话,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
他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人是席宴:“少主。”
“来趟办公室。”
席宴觉得奇怪,这么晚,已经快十点了。
他没有其他话,应了声好就去了。
席宴到办公室的时候,苏半月已经在办公室里了。
他坐在老板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坐着,右手手指正揉着太阳穴。
听到席宴推门进来的声音,他抬起了眼眸,看他:“来了。”
席宴应了声:“少主,您找我有事?”
因为南黎优的事情,或多或少主仆两个人有隔阂。
席宴也明白得很,他心里存在对太太那样的心思,少主不喜他也是正常的。
“你坐。”苏半月没有动,他抬了抬下巴,指的是对面的沙发位置。
席宴依言走过去坐下。
苏半月望向席宴,男人漆黑的眼睛,眼睫毛长又疏朗,面色平静的看席宴。
他一开口就问了一句话:“席宴,你还喜欢她吗?”
“啊?”席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他回,“您是说大小姐?”
苏半月淡淡地应:“嗯。”
这种时候,席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回答喜欢,或者直接说不喜欢。
他看苏半月。
苏半月人就在办公桌后,坐着,纤细的背靠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笑都没了,瞧不出什么情绪表情。
足足过了有快一分钟,席宴抿着唇,说:“喜欢。”
他骗不了自己,当然在这件事情也骗不了苏半月。
索性承认了。
席宴回答了之后心里有些忐忑,他看着苏半月身子往前倾,离了椅子,在桌上摸了件什么东西。
等苏半月又拿了另一样东西,是打火机,打了火点燃了。
席宴才发现他竟然在抽烟。
他的修长手指夹着烟,火光明明灭灭亮着他的指尖,他抽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了个烟圈。
少主抽烟对席宴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半月虽然是道上的人,从小在苏家长大,却是什么几乎什么都不沾。
不怎么喝酒,不抽烟,不赌博,更别说其他那些什么不良的恶习。
除了他的身份,还有他那隐藏在温和外表下的那颗淡漠薄凉的心。
他在人前的表现就像一个最优雅最绅士的世家公子。
堪称所有人的典范。
温文尔雅苏公子。
席宴目露诧异的看着,他就看着,也不表达任何看法。
等着苏半月抽完了那根烟,见他随意地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
席宴才忍不住,问:“少主,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
这太不寻常。
苏半月淡淡抬了眼皮,随口一应:
“几天前吧,我让你过来,是交代给你些事,你还喜欢黎优,那你以后你就是她的人,在她身边保护她,守着她,她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公司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用得上你,或者席宁,你们都听她的。”
席宴皱了眉:
“少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让我们换主人?”
苏半月眼眸微微眯起,他的声线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说:“是。”
“可是我不明白,您不是还在公司吗?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很奇怪的决定。
苏半月没解释,他站起了身,淡淡道:“以防万一罢了。”
席宴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出声发问:
“少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您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把事情都交代了,您要去做什么?”
苏半月这样的措辞让席宴很不安。
简直就像在交代后事交代遗言一样。
苏半月情绪还是不温不火,他转身看情绪激动的席宴,灼黑的眸一片漆黑:“卢瑟家族找来了。”
席宴皱了眉,卢瑟家。
苏半月顿了顿,补了一句:“因为约翰·卢瑟的事情,指明要找K。”
简单的两句话,席宴就懂了。
他沉默,站在离苏半月不远不近的距离,只觉得浑身彻骨的冰寒。
卢瑟家族是M国的黑手党,百年的大家族了。
控制着M国那一片海域,听说还跟M国政府有私下的交易,暗地里提供军火之类的。
帮政府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被卢瑟家族盯上了,K怎么办?
大小姐……怎么办?
席宴下意识地往苏半月望去。
苏半月这时又点了一根烟。
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漆黑的眸子映着外面车水马龙,灯光璀璨。
年轻俊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抽着烟,身上萦绕着一股子冷漠的气息。
席宴离开后,苏半月又拨了电话:“慕二爷,我是苏半月,我想和你谈笔交易!”
—
越浨正在家里,看着衣橱里一柜子的衣服,想着晚上要穿什么。
她有很多的晚礼服,一件一件拿出来看过去,却不知道穿什么。
一件红色的礼服落在越浨的眼里。
上次跟苏半月一起出席了左家的家宴,她穿的就是这件红色礼服。
南家大小姐原本极爱张扬明艳的颜色。
尤其爱大红色,她的皮肤白,颜色艳丽的衣服在她身上。
美得更加精心动魄。
所以越浨也跟着学她,她的礼服也是明艳的颜色。
可那天只穿出去了一次,没想到正主就回来了。
现在看到这件礼服,越浨的气就来了,她的眼底迸发出恶毒的光芒,狠狠把那件礼服从衣柜里扯出来,用力摔在地上。
她那张精美的面孔已经扭曲了,嘴里恶毒的咒骂着:“为什么你不死,为什么你还要回来,南黎优,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还要回来和我抢男人。”
她穿着鞋子踩了几脚。
红色华美的礼服上面有脚印,她还不解恨,走到梳妆台,拿了一把剪刀。
蹲下身捡起礼服,面容扭曲像地狱而来的恶鬼。
用剪刀把礼服剪得稀巴烂。
她气喘吁吁地蹲坐在地上,过了一会才有起来要挑选礼服。
叮咚。
门铃响了。
越浨疑惑这时来的人是谁,她一个女人自己住的单身公寓,出了房间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外面站着几个人。
有人手上还提着化妆盒子,拿着袋子。
门铃还在持续响着。
越浨看了一会儿,开了第一层门,没开防盗门,她露出微笑,问:
“请问你们是?”
为首的是个提着化妆箱的男人,他看了一下手上客户交给他的名片:
“请问是越浨越小姐吗?”
越浨点了点头:“我是。”
“是这样的,我们是苏先生请过来给您化妆做造型的。”
越浨眼底一下子放光,面上还是很矜持:
“半月,他让你们来的吗?”
“是的。”化妆师笑了笑,很是恭恭敬敬地说,
“苏先生吩咐了,务必让越小姐以最美丽的姿态一起去参加晚宴。”
“是吗?”听到这句话,越浨的都微微泛着红。
她开了门,让来人进来。
除了化妆师,还有发型师,甚至还有一个店员模样的小姑娘提着个礼盒精心打包的礼服,店里的设计师都跟着过来了。
有不合身的,当场改。
到了快到约定的时间。
最后戴上浅褐色的美瞳,化上精致的眼妆。
越浨的打扮也完成了。
精心打扮雕琢过的越浨真的很好看。
就像一朵徐徐初绽的娇嫩花朵儿,有着最高贵最美丽的外表。
白皙细腻的肌肤像婴儿一样柔嫩,嫣红的唇像鲜艳的玫瑰花花瓣,散发着清香,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漂亮的凤眸,浅褐色的瞳色简直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灿金色。
让人看了就沉沦无法自拔。
---题外话---【谢谢订阅】
【十号完结,二爷的番外,大概两万字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