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那群农村小孩经常玩的有一种所谓的游戏就是顶“洋蜡罐”#39;超
在我们那里,夏天树上有一种毛绒绒的吓人的虫子,都藏在树叶的后面。对于经常爬树的我们这些孩子来说,这种虫子简直就是种恶梦,如果一不小心碰到皮肤上,会起一片红色的小疙瘩,毒性很大,奇痒伴着奇痛,会持续一周左右。我们把这种虫子叫做“洋辣子”
这种“洋辣子”肥短。无腹足,代以吸盘。行动时不是爬行而是滑行。会用有毒刺毛螫人,被螫部位红肿,奇痒,碰到后很疼。
“洋辣子”到冬天会结蛹过冬,在周身形成一个小手指甲大小的硬壳,鸡蛋形状,附着在树干或是树枝上,村子里的人都叫这个为“洋蜡罐”
在各种树的枝条上偶尔可以找见,里面藏着肥胖的蛹。找几个回家放在火里烧了吃,特别香。冬天树叶全落下来后,几个小伙伴结伴穿梭在村子周边的各个树林子里面,四处寻找这种“洋蜡罐”
只要眼神够尖“洋蜡罐”也十分好找,不过通常都要爬到树上,用削铅笔的小刀小心的弄下来,每个人的兜里都揣着几十个,然后玩的时候,两个人各拿出一个,用两只手捏住,露出个头,相互用力的去顶,看谁的“洋蜡罐”最硬,可以顶碎别人,手里有一个很硬的“洋蜡罐”一般都视若珍宝,听说谁手里有这种宝贝,都主动去挑战,当时农村中很质朴也很原始的一种游戏。
只不过现在的孩子大多都不认识这种东西,家里的大人也不会纵容孩子去玩这种东西,更不要说是烧熟了吃了。
至今还记得当年大牙的一件糗事。那时农村到了冬天,家家有玉米,都会晾干了一些,用自家的大锅炒熟了吃,都叫“苞米花”炒时加点糖精放在里面,甜滋滋,脆酥酥的,是小时候主要的零食之一。
大牙也是一样,一只裤兜装满了苞米花,另一只裤兜装了几十个洋蜡罐,大家几个人相互挑战,玩得很投入,经常顶得支离破碎,里面的虫子的浆液喷溅出来,当时也不觉得恶心,乐此不疲。也许是玩得高兴了,突然就见大牙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几口,吐出一堆嚼碎了的洋蜡罐,灰的、绿的、黄的,掺杂着苞米花,混在一起。当时把我们乐得肚子直疼,都一个劲的埋汰大牙,让大牙足足伤了一段时间的面子,再也不吃苞米花了。
说起这洋蜡罐,不同树上的硬度也不同,东北本来树种不多,有洋蜡罐的树则更少。经过不断的试验,最后得出结论,就是杨树上的普遍最软;柳树的次之;榆树上的最硬,但也最难找。这也与我们村附近榆树少有很大的关系。但说到最硬的,公认得是在我们村附近坟地上长的一种树“老乌眼子”树上的,个头不大,但油黑逞亮,其坚硬程度不是别的树上的洋蜡罐能比的。
老乌眼子树只有在村子西南方的坟圈子上才生长了一片,这种树长得不太高,有点像杏树,灰褐色树皮,到了秋天,树上结有黄豆大小的黑褐色的果实,弄破后,会流出暗红色像血一样的汁液。
从小听老人说,这老乌眼子树长在坟地周边,阴气极重,这种果子不能碰,是有毒的。
这个坟圈子距村子的直线距离五百米左右,历来都是村上过世老人埋葬之地,具体的埋了多少代了,从什么年代开始有的,已经不知道了。长不过一千米,宽不过二十米,这片坟圈子两侧都是庄稼地,只留下中间这么一条带子,这条带子上,一座坟挨着一座坟,有的年久已经有些坍塌了,有的刚下葬不久,坟头上的土还是新的,没有生长杂草。其间有一些散乱的石碑、石像,或是刻有各种花纹的石头,坟前坟后就有许多这种老乌眼子树。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老乌眼子树其实应该是俗称“臭李子”的一种树。
俗话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听我爷爷讲树木吉凶时曾经说过:东植桃杨,西栽桅榆,北栽杏李,则大吉。若东杏西桃,北枣南李,谓之邪ying。树亦形气,感应福祸。对于这种老乌眼子树为何种在坟边,李子树下埋死人之事,自己也曾经研究了许久,只是一直也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单看这“李”字的字形,着实是人在下,树在上,正是树下埋死人之象,也许这种造字之初本身就是古人有所指吧,民俗的东西过于玄奥,有太多未解的东西。
但小时候对这个并没有恐惧之心,可能是洋蜡罐的诱惑太大了吧,于是经常的有些小孩结伴在里面走来走去,上窜下跳,盯着每棵树上下看个不停,经常会突然传来欣喜欢呼之声,与这个本来阴森严肃的环境相比,气氛大不相合,但小时候对这个并没有什么恐惧之心。
那事989年,小时候的冬天比现在要冷多了,尤其那时的东北天气更冷,即使是初冬,也是零下20多度,厚厚的一层雪,最深的地方可以没了膝盖。
记得像是个星期天的下午。大牙叫上了小宝,又找到了我,去坟圈子找洋蜡罐玩。
因为我爸爸曾经当过兵,这在当时的村子里是件了不起的事,于是我就有机会偷偷的拿出我爸退伍后的红领章,象模象样的别在自己的领子上,神气十足,让别的小伙伴喊我叫连长。久而久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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