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壮行酒嘛?胖子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空洞了,有一天当自己被抬上祭台成为神灵的礼物,这在当代看起来就是个玩笑,如今这玩笑成了真。野人们喝完了“壮行酒”开始在白毛的带领下朝着湖边一处黑暗的岩洞走去。
这岩洞生的非常巧妙,左右各是对称的形状,右边的往湖里奔腾着地下水,而左边则是铺满了干燥的鹅卵石。走在沙沙作响的鹅卵石上,胖子索性闭眼开始睡觉,反正都要死了,临死前做个大爷也挺好的。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当身边的风开始呼呼作响,胖子觉得异常冷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看到了天空中有忽闪忽闪的点点亮,再侧着脸看,那些山川和树木的轮廓都是异常的清晰,老天爷,自己竟然出来了!
“喂,我很冷!”胖子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开始对着那些野人叫唤道:“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很冷,光着赤膊,你们这是要把我弄到哪里去?”
依旧是没有人答应,这时叶秋在一旁道:“别喊了,省点力气吧。”
“我靠,你竟然醒了,老天爷保佑啊,我说老二你那酒没上头了吧,赶紧想办法啊!”
“文斌说等等,就看他们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他也醒了?”胖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呼呼大睡了一觉,没想到那两位爷总算是醒了,他忙喊道:“查爷,你还好吧?”
“头痛!”查文斌说话的时候还有着卷着舌头,他说道:“不过被这山风吹得也清醒了好多,耐心点,有秋儿在不会有太大问题。”
“你醒了多久了?”
“没一会儿,被你的呼噜吵醒了。”
胖子顿时觉得天晕地转,这两人可真是爷啊,“你俩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嘛?我们被绑了,赤条条的插在河边,他们又是拿刀子放血又是那个罐子照,我在那罐子里头还看见了一个跟自己很像却不是自己的人,你俩也被照过了,睡的跟死猪似得。我告诉你们,我们已经被洗礼过了,这是要被拿去喂神仙了,老二,你赶紧的,别听查爷在那装模作样的,他是酒还没醒呢!”
“不然呢?”查文斌道:“这藤蔓是干的在水里浸泡过,跟牛筋一样结实,你想让我们怎么办?留着点力气吧,好歹现在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更多的秘密
查文斌这也是无奈,被山风吹醒后便发现自己被捆着,他从这阵势可以判断出自己基本是被选座了当祭司一类的东西了。且不说这些深山野人是从哪里进化来的,但凡是远古氏族都会以类似的方式,精通历史的他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被抬着走了许多路,天色也从昏暗开始逐渐变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查文斌被冻醒了好几次,这队伍终于是停了下来。
三个人被并排的放在一起,离着他们不远是三堆衣物,还有他们各自的行李,这场面,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就是刀子架在了脖子上。然后便又是一轮类似于祭司的活动开始了,手里挥着一种骨头模样的棍子,牛头骨也重新被戴上了,那个黑乎乎的大坛子再次被端了出来,它被放在三个人的正中间,野人们不停的围着这个坛子跳舞,火把把四周照得一片透明。
约莫在持续了半个小时的舞蹈和吟唱后,那个白毛野人变戏法似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大松鸡。石刀割破了松鸡的喉咙,那家伙拎着公鸡开始往三人的身上洒血,温热而腥臭的鲜血飞溅出来,胖子已经没有力气叫骂了,只能时不时把那些流进嘴巴里的鲜血吐出来。
胖子用沙哑的声音道:“查爷,咱就在这里永别了,黄泉路上您给我多超度一下,我怕黑。”
“废话真多啊,叶秋在想办法呢。”查文斌不是在安慰他,而是他看见叶秋的手臂一直在那磨蹭着,蔓藤终究是蔓藤,它可以比绳子结实,可终究不会有绳子那般服帖。蔓藤和肉之间的缝隙就是叶秋的希望,就是靠着那样一点一点的磨,这一路上,叶秋的皮都被硬生生的撕掉了一层,一个连手铐都铐不住的男人真的会被这蔓藤所束缚?他在等待,等待着查文斌最后的指令。
寒月刀近在咫尺,要大开杀戒嘛?不知道,他不想杀戮,从他脑海里有了第一丝善念的时候,他就开始厌倦了那种无情。是的,曾经因为这种善念,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这些野人不来伤及自己的性命,他终究是不愿意拿起屠刀的。
后来,查文斌说,自己天生就是一个道教徒,而叶秋,他更加属于佛,他有一颗佛心,这玩意,天生的,谁也改不了。
尚未断气的松鸡在雪地里扑腾着,雪白的大地被染的斑斑点点。三个还不知道命运的人依旧在等待着,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那把石刀也没有举向自己的咽喉。
时间一分一秒的再过,等到那只松鸡完全停止了动弹,白毛野人也退了下去,他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跪在天上仰天祷告着。或许他是在告诉他的神,为您准备的礼物已经妥当了,所有的野人都把头颅低下去,夜空中繁亮的星星告诉着他们再不做点什么,就会因为失温而逐渐丧失生命。
查文斌喝着气,打着哆嗦问道:“秋儿,我冷得有些快要不行了,你能动了嘛?”
微微地点了一点头,他的右手开始慢慢从身后抽了出来,轻轻地摇晃着身上的蔓藤,只要达到合适的宽度,他就会像滑溜溜的泥鳅一般钻出来。
一眨眼,这是一个信号,查文斌同样眨眼作为确认。就在这时,那群野人开始退下了,他们低着头甚至不敢看前方,弯着腰一直往后倒退,退了约莫有一百米的距离才纷纷转过身去。
“走,走了?把我们丢在这儿就那样走了?”
隔壁的叶秋已经坐了起来,他的眼睛眯着,只要他想,那些尚未消失在他视线里的野人一个也活不了。
查文斌提醒道:“给我解开先。”“还有我还有我,他娘的老二你是不是早就脱困了,老子冻得手脚都快要没知觉了。”
重新穿上衣服的感觉真好,只不过太长时间地暴露在雪地里,这几位怕都是有一些冻伤了,一时半会儿靠这点是扭转不过来的。所以,胖子迈着僵硬的步子开始找一切能够点燃的东西,一堆卵子八糟的柴火被堆了起来,温暖的火光烧得那声音是霹雳巴拉的,那些野人把他们丢在这里以后好似就消失了。
“等暖和点了再顺着脚印找回去,不把他们一锅端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再说了,大长老的尸体还在他们那呢,你说会不会给吃了?”
查文斌用雪团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说道:“有点天葬的意思,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把我们剥光了放在这儿?”
“吸引某种东西来吃我们,”叶秋道:“这血就是用来引诱的。”
“没错,”查文斌道:“所以他们不敢停留,我想这东西一定非常克制这些野人,甚至是天敌。”
这火烤的人身上总算是有一些回暖了,检查了一下,东西基本都在,看来这些野人也没打算占便宜。不过最让查文斌不解的是,为何这些野人前后态度差别如此之大,并且仅仅是他们看了一副壁画而已。
“你们还记得那副壁画吗?画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拿着发光的棍子,恰好就是因为那把手电筒才让我们卷进了野人里面,我想他们大概认为我们就是壁画里的人,而对应的则应该还有一个平躺在山里的人。”
“说起这个,我倒是真的想到了,”胖子指着前面那个罐子道:“就那玩意,我看的时候里面就出现了另外一个我,我再去试试去。”
他趴在那罐子上,里面依旧盛放着混合的液体,只不过这一次,除了黑乎乎的就啥也看不到了,捡了跟柴火,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倒影,怎么看也都是自己。
“奇了怪了,我真没说假话。”胖子这才俯下身去检查那罐子道:“他娘的,居然还是个黑陶的,这东西可有些年头了。你们看这上面的花纹,非常的简陋和粗糙,相当符合原始部落的作风,这玩意还真是好东西哎!”
黑色的陶罐上勾勒出了一圈点和线,看似非常的没有规则,左边刻了一个半月,而右边则是一个圆圈,想必应该是日月的意思。如同胖子所言,那陶罐的确是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存的非常完好,用手轻轻敲击,吭哧有声。
“可惜了,这玩意说起来是有研究价值,真要拿去卖也就是几百块钱的货,算了,这东西看着晦气,还是丢到山下去吧。”
“等等!”查文斌也蹲在那地上,他觉得这陶罐上的线条有些眼熟,好像在哪个地方也曾经见过,同样的是那般的杂乱无章,也同样的那样的简单的点和线。
“星象图!”他恍然想起来了,的确,曾经他见过这样的星象图!
起身,他对胖子和叶秋道:“我现在倒是有个提议,索性躺下去,看看那群野人到底是想把我们献给谁?”
“是不是太冒险了,”胖子道:“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我的意见还不如杀回他们的老巢。”
“冒险过后是什么?是解决,我想知道他们大费周章的原因,反正现在也是夜里,睡哪里都一样,就把火点着,是野兽的话断然来了也不敢靠近。”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此刻是八点十五,距离他们昨天落下那个岩洞已经快要一整天了。平躺在地上,听着火堆发出“噗嗤”的声音,这星空虽然美丽,可却没人有心思去欣赏。
静静的等待过去了两个小时,依旧是没有动静,胖子道:“会不会是我们脸上没有血了?”
“脸上没有地上还有呢,这不是关键,要有点耐心。我非常想知道那个山里躺着的人是代表着什么,可惜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这些野人有着常人的智慧,并且还会某种宗教的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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