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会逐渐表现在人们可以看到的相对宏观的世界,比如当春天以东方七宿为代表的‘木’属性的能量到来时,大地就会解冻,种子开始发芽,一切生命都被这种能量唤醒,进入新一轮的‘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随着四季的变化,人体生命的健康状态也会受到不同的影响。
这就是古人讲的‘天时’,所谓天时者,是指从天而降的能量到来时,就是相应季节的开始。由于这种能量配合天干地支刚好又是六十年一轮回,周而复始,如环无端,因此古人讲‘天圆’,用来描述时间的特点。同时古人讲方位时,用‘四面八方’来描述,也叫‘地方’。‘天圆地方’就是讲时间和空间,也就是讲宇宙的真实面目,其实便是看透了人这一生的真实面目。
《道德经》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这当中的‘有无’之妙,是我们这些后人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谜团,什么是开始?万事万物都是从无到有,而且和天地间的能量变化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古人讲天人合一。”
“好了,”胖子一挥手道:“就你这种智商怎么可能听得懂我们家查爷讲的,这种地方说白了就是可以成仙的地方,古人认为弄这么个玩意就可以死而复生,就和轮回一样,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里重复享受着六十年的变化之道,从生到死然后从死到生,等于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独立的世界,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对不对查爷?”
“没错!”查文斌道:“你这么理解也是对的。”
“傻子才信呢!”胖子不屑地说道:“这么大的工程回扣还不拿死啊,这当初是哪个钱多的没地花的二愣子被人忽悠了弄这一茬。”
这时一个声音在外面响道:“非也非也,这其中的奥妙世上无一人能够参透,若真是那么的简单,又何故世人还要费尽心思去修道成仙呢……”
第六十九章谁的杰作?
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孩子从黑暗处缓缓地走了过来,查文斌见是他虽颇感意外但却也急忙行礼道:“慕容前辈,您怎么会来了?”
来人正是慕容明月,他一旁那个生的和莲藕似得小女娃一见到查文斌就赶忙扑了过去奶声奶气的抱着他道:“莲儿可想文斌哥哥了,哥哥有没有想我啊?”
胖子瞄了一眼,离着慕容明月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在那站着,单从这轮廓他便认出来人便是那阴魂不散的叶欢,这厮果真是无处不在,不过通常他出现的时候都意味着没有什么好事。
胖子乘机讽刺道:“还真就像个苍蝇一般,到哪你都能闻得到?”
“石头哥哥,”莲儿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娇声道:“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好久了,我就算到文斌哥哥会到这里的,跟莲儿想的差不多,不过好像晚了几分钟,都怪我学艺不精,看来这占卜的功夫还没有学到家。”
“早就到了?”胖子看着那小女孩惊讶的指着这里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在这里等我们的?”
慕容明月笑着摸着自己的胡须点头道:“你们要早到一天,只怪老夫暂时还没有能耐可以出得了这个门,说来惭愧,我们却是被困在这里了。”
“怎么回事?”查文斌道:“这里当真是只能进不能出?”
“当是我们大意了。”慕容明月道:“现在想想其实倒也不那么复杂,莲儿前几天在家中占卜说你今日会遇到凶险,我还没来得及启程回去就被她硬拖着。想是查老弟大病初愈,恐有危难我也自也是不能袖手旁观,便与叶兄一道让这莲儿给带到这里来了。那入口处有几个洞口,现在想想,恐怕是其中只有一个能够进来,剩余的全都是不归路。”
“喂,老鬼!”胖子喊道:“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又不是不能见人,这种地方向来跟你最是般配,可别说你都没有法子啊?”
叶欢阴着个脸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看着他的表情就是一张扑克牌,在查文斌的记忆里这个人要么总是一副含着蔑视的表情,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果出现这种表情多半代表着他恐怕真的也遇到什么困难了。
“文斌哥哥没事就好。”莲儿拉着他的手道:“我师傅说这个地方代表着轮回,跟文斌哥哥刚刚说的差不多,看来莲儿是有些多虑了,想不到文斌哥哥这么厉害。”
慕容明月也微笑道:“查老弟老夫学疏才浅,也只能瞧个大概,此处的确为天圆地方运行图,这一日叶兄盘坐在这池前想必是已有所领悟,倒不如请他来所说。”
查文斌看向叶欢,这人的道行与自己师傅马肃风不相上下,虽说修的乃是邪门歪道,可当中的理他却也是精通得了得。叶欢走到那池边用手轻轻捧起一盏水走到查文斌的跟前道:“这是什么?”
“是水。”查文斌平静地说道,心想你这个家伙到底又要摆什么名堂。
“错了,”叶欢说道:“这是一个世界,一个完整的世界,这里面包含了生死轮回,喜怒哀乐,贫穷富贵,借用佛家的一句话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说罢他双手一松,那捧水便散落到了地上,叶欢说道:“叫你彻底看破,把生到死收摄在这一念。记住!一切有为的生灭法,跟做梦一样,我们人生、宇宙,统统在做梦,梦幻、水泡,水中泡,砰!没了,砰!没有,表示生命的脆弱。影像不实在,梦是不实在,泡,很脆弱,影像是不实在。”
叶欢接着说道:“这汪池水便是一个念想,你且走近来看,这池中有没有你的倒影?”
查文斌便走了过去低头看向那水中,池里碧绿一片,细下搜索当真是没有看见自己的影子,他大惊失色道:“难道我们的魂丢了?”在道士的传统说法里,一个人若是没有魂魄便没有影子,所以当一些幻化成人的鬼物出现时,便可以用他有没有影子来识别。
叶欢道:“有,只是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叶欢指着莲儿道:“她看得到,因为她是孩子,有一颗纯洁的心。生老病死、贫富贵贱、士农工商、赤白青黄、馨香臭秽,这些东西在你我的世界里都是不可逃离的,因为有这些东西所以我们的内心是不安分的,用道家的理解便是心有执着,患得患失。
其实这池水有无影子虚实,还是深浅高低,又怎么样呢?一旦掉进去便是一个陷阱,想爬出来又谈何容易,这生死轮回便是一个陷阱,得不了道终究因为我们放不下,看不透生死又怎能悟道?”
“改行又去祸害庙里的和尚了吧?”胖子道:“按你这么说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他还整这一出不是为了拿回扣是为了什么?”
“一旦走入这天地运行图便会没有生死,”慕容明月道:“没有生死也就没有了痛苦,生死皆在这里轮回,不死不灭,不痛不悲,人活着就如同那树木一般,虚度光阴。莲儿是唯一能够看见影子的,查老弟,你应该明白了什么吧?”
“如果想不要掉进去,就不要落入世俗的观念,不要在表现上上建立观念,其实影子在不在又能说明什么?拼死命的执著去追求有没有影子本就是一个问题,就好像死去的人执着想要重生,却殊不知永生和死亡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查文斌道:“活着是因为我们有感情的,有七情六欲,有悲愤交加,莲儿能够看得到就如同是小孩能够见到鬼魂一样,她根本就不在乎生死,或者说生死还没有在她心中形成那么重要的分量,这是我的理解,但是我不明白,这幅图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跳下去,”叶欢道:“我想只有下去才能知道,不如世俗怎能超凡,不去经历又怎会明白?我们这样猜测终究还是纸上谈兵,一个从未有个拿起的人又怎能说自己放得下一切呢。人这东西便是一如世俗便再难出来,我现在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很有可能是我们想要找的第四块玉环。”
“斑驳玉环?”查文斌疑问道:“不是说它被风氏先祖埋葬了嘛?”
“我猜他是悟出了这其中的奥秘,然后修建了这么一处地方。”叶欢道:“此处距离风氏的原住地并不远,与狮子峰同为天目山脉最高的两座山峰,呈东西走势。我仔细用风水的角度来研究过,若是狮子峰是龙脉的龙首,此处便是一条隐龙的所在位。从这山顶有一条河流奔腾而下,当地人称为西溪,而狮子峰的那一条则是东溪,两条河在下游平原汇合成一条直入黄浦江出东海,双龙合并一处戏耍也就是当今被称为东方明珠的上海,其龙脉便是从这两处山开始孕育。”
叶欢接着说道:“以风氏先祖的智慧选一处地方用来繁衍生息肯定是极为讲究的,绝不会轻易的盲目,那日你们可有亲眼看见那棺材中躺着尸骨?”
“时间太久了。”胖子道:“这并不奇怪,骨头也是会烂掉的,或者被虫蚁鼠蛇啃食干净了。”
“不对,”叶欢到:“那个地方常年低温,又听闻有异兽守护,绝不会轻易腐烂,我查过很多资料,这一代未曾出现过帝王将相,再者,风氏数千年下来有多少人被埋入黄土,你们又何曾在洪村发现过诸多风氏先祖的坟冢?”
“洪村后山狮子峰上有不少三角形的……”查文斌刚想说那些奇怪的坟墓,叶欢又说道:“我查看过,那些的确是有可能,但不过都是一些平民,一座山头怎能够埋葬得了数千年积攒下来的风氏后裔呢?”他说道:“邙山一带向来埋葬帝王,且都是坟叠坟,墓堆墓,你若是自愈为皇族后人,你的后代又怎么会薄葬了你们?”
他叹道:“只可惜风家小子不在,若是他在,一问便可知道,此处当与他们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和足够的时间修建如此规模和精妙的设计。”
第七十章一汪池水
起初当胖子发现村里的小孩玩的玩具是青铜戈的时候,查文斌就有所怀疑,根据史料记载,安县原属丹阳郡,因秦始皇赐名“安且吉兮”而得名。这个地方相当于历史上经济和文化高度发达的杭嘉湖平原而言,无论地里位置还是历史人文都有着先天的劣势。任何残存的历史遗迹都让后人为止着迷,人们迷恋的是曾经建立起强大时代的历史,那么究竟是谁有这个能力呢?
叶欢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如果这里真的是风氏留下的遗迹,为何风起云却从未提起过?按照查文斌的判断,风起云是不会对他有什么隐瞒的,难道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先祖曾经留下了这么一座遗迹嘛?
“这幅图较之陈传老祖的那副要更加的精妙,”叶欢道:“它是上下两幅图构成,融合在一起或者分开又各自会展现出不同的结果,天圆地方。按照常理,这池子中的水在地上,应当是方的才对,代表着大地。而天空悬挂在上,所以应该是圆的,但是这里却恰恰相反,此处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也很简单。”查文斌道:“因为这里的主人生活的世界和我们是相反的。古人们认为,阴和阳,生和死都是截然不同的,是对立的,所以到了这里把上下调换了也就在情理之中。还记得入口处我们见到了一块石碑,上面分明写了,过了石碑就是阴阳两隔。说了这么久了,还有点正事,我是来找人的,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你们有没有看到过?”
莲儿摇头道:“没有,莲儿和师傅还有叶伯伯在这里已经一天了,从未见过有生人进入。”
“这里入口众多,”诸葛俊说道:“恐怕是走岔了,不是同一个口子。”
“那刚才呢?”查文斌道:“刚才我们是被某个东西拖进来的,几位可有看见?”
慕容明月看着叶欢,两人都表示没有,可胖子挽起衣袖道:“各位看看我这伤还是新的,那个被拽进来的人自称还是守陵人的后裔,姓陈名旺,我没有撒谎,两位都是高人,这样在眼皮子底下就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们怎么会没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