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这碗茶,是用我娘偷偷给我的茶叶泡的。平日里我没舍得喝,今儿个给姑父泡上一碗,便当侄女以茶代酒,代我爹娘给姑父赔礼道歉,还还望姑父能原谅我爹娘这一次。”池依稻越说越小声,低低糯糯的声音带上了抽噎声:“姑父我爹娘也不想害您这样的,他们只是只是见我过得苦,才一时做错了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紧接着,池莲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这表姐要大哭一番了。
事实证明,池莲蓬用脚趾头想是不对的。
下回用脚底板试试。
池依稻说着说着,池康平也没接过那碗茶,当然,池康平这会子身子虚弱,加之饭也没吃,哪里有力气去接。
这不,池依稻一手端着那碗,一手不知打袖子里头还哪拿出块帕子,擦起眼泪来。
那泪水比断了线的珍珠掉得还快,噼里啪啦往下掉。
池莲蓬突然很想做个摸下巴的动作。
这要是泪水再大点,那就是古代版的水龙头了啊。
池依稻这一掉泪,配着她那白皙的皮肤,低垂的眼角,一耸一耸的肩膀,这般娇弱的体态,无声的哭泣,软的不会是池莲蓬的心,而是孙得安的心。
至于池康平?
他打池莲蓬进来,眼神就在池莲蓬身上,眼前美色模糊,都成了背景,哪里看得到。
孙得安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走过去问:“依稻,你怎么哭了?”
“我我小叔,我只是想代我爹娘求得姑父的原谅。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小叔你帮我解释解释呜呜呜”
池莲蓬看着哭泣的妹子就害怕,好嘛,鼻涕没有、眼泪一打的妹子最恐怖了好伐?
不过,她什么意思?
侄女以茶代酒,向姑父代自家爹娘赔罪?
像什么样!
莫说这侄女年纪不小了,十二岁的年纪与一二十几岁的姑父独处一室的事传出去,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只说这将罪责揽在一个小辈身上,是想让她爹不好与一个小辈计较,活活受这断骨之罪?
想到之前大舅妈那作为,池莲蓬咬牙。
想得美!
池依稻说完那话,便哭得旁若无人,低声的啜泣起来,声音倒是不大,也就屋里头几个人听得见,那碗茶水早被孙得安结果,放到了床边的箱子上了。
池莲蓬走过去,人姑娘哭得专心,未曾理她。
她径直越过池依稻,来到床边,坐在床沿。
池康平动了动手,握住池莲蓬的小手“莲蓬,爹爹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池莲蓬又问了具体大夫怎么说,池康平细细的挑了些说了。
等这边问完答完,那边的池依稻姑娘也哭得差不多了,顶着粉红的眼眶,微抿的嘴唇,满含希望的看着池康平。
池莲蓬眼角睨了眼那碗茶,上头飘着几片绽开的茶叶,茶水泡久了,颜色有些深,池莲蓬顺手一端。
茶水倒是不烫了,还有点温温的。
手一抬。
“啊。”
“咕噜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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