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拿走的时候,鹦鹉反反复复的骂着‘杨墨宁!别跑!傻逼!’,大有一种根本不想停下来的感觉。
杨墨宁气得鼻子都歪了,今天摔了腰就算了,被楚落南损就算了,一只鹦鹉还敢骂他。他杨墨宁真是虎落平阳被鸟欺!
“雨然,耳朵好点了吗?”杨老爷子一边问,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好点了。”杨雨然虽然不知道杨老爷子再说什么,但是见杨老爷子指了指耳朵也知道是在问她的耳朵。
“听力恢复了百分之五十,应该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如常了。”楚落南补充道。
杨老爷子点点头,然后把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一帮孩子转向窗外,杨老爷子叹息了一声。杨墨宁听到自己家爷爷叹息,微微皱了眉头。
“是我不好,害的雨然差点就听不见了,陈暮元个混账,他就是去死,都难解我心头之恨呐。”杨老爷子的话语里满是自责和生气。
“爷爷,您就别多想了,妹妹都好好的没事。您放心,暮安企业已经倒了,陈暮元现在那惨样,也算是他的报应。”杨墨和思量了一下,出言安慰道。
“暮安企业,终究是有个安字。我这一生,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我最疼爱的小女儿,却没想到墓穴里的骨灰,只是一坛粉末,我女儿她…”杨老爷子说道这里,突然就哽咽的说不出来话了。
杨墨宁站不起来,赶紧唆使了杨墨和去扶着杨老爷子安慰。
杨雨然看着阳光下的那一幕,虽然听不见他们嘴巴张张合合再说什么,可是看杨老爷子的样子,仿若是..哭了。
好好的,怎么哭了。
“怎么了?”杨雨然不明所以的看了楚落南一眼。
楚落南握着杨雨然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他微笑着示意杨雨然,安心没事。
…
杨雨然听力恢复的第二天,脑袋上的疤痕也已经掉了一部分,徒留下还有些深的没有落下。杨雨然坐在镜子前抚摸了一下后脑勺的疤痕,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输了梳头发。
早晨十点,她一个电话打给了萧安羽。
“哟,什么风吹得你给我打电话了。”萧安羽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下,问道。
“沈念。”杨雨然开门见山的说了这句话。
她耳朵没有好的彻底的时候,就一只挂念着这个事情,如今耳朵好了。自然是要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沈念,不管是不是她哥哥,她都要去亲自确认一下。
萧安羽又笑了一下,然后他问了一句:“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把糖糖借给我玩三天?”
“需要我给萧爷爷打个电话吗?”
“诚然,太聪明的女人的确不好。过来聊。”
萧安羽挂了电话,杨雨然把手机扣在桌子上想了一下,然后拿起手机出了门。
杨雨然刚坐在萧家的沙发上,一堆资料就甩在了杨雨然面前,杨雨然看了一眼萧安羽,动手翻看起这堆资料。
上次坐在这的时候,萧安羽还病着,如今还真是不习惯。
“你美美哒梦幻小房间,砸了没有?”杨雨然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我准备把整个园子都种上玫瑰花,你觉得怎么样。”萧安羽答非所问的端着一杯白开水说道。
“你喜欢。”
杨雨然翻了翻资料,资料是在说…
沈念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好,但是条件不好的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是班里的第一名。后来一直保持着第一名从未第二过,是个学霸。
因为只能听见不能说话,所以没少受到歧视。
从初中开始,虽然穿着陈旧朴素,但是走到哪也是闪闪发光的美男子一枚,吸引女粉丝无数。
但是因为不会说话又穷,没少被同龄男生打骂。包括酒鬼父亲,也因为他的长相而打骂他,经常一身的伤。
高三以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著名医科大学z大,同年八月母亲病逝,父亲不再供养他。依靠奖学金读到大三,父亲出事入狱,大三暑假辍学消失不见。
至今…未曾找到下落。
“未曾找到下落?”杨雨然读到这里,猛然抬头,眼眶红红的看着萧安羽。
“往下看,往下看,激动个什么。”萧安羽优雅的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示意杨雨然淡定。
杨雨然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几页纸,她马上往后翻…
而后面的沈念和之前的沈念,简直是判若两人,如果说前面的沈念是一个对生活不屈不挠,生活在悬崖边也想努力让自己的人生开出花朵的人。
那么,后面的沈念就是不折不扣的自甘堕落,消沉低迷,只活在黑暗里生活没有一丝阳光,见光死的一种人。
“怎么…怎么会…”
杨雨然拿着几张白纸的手都在颤抖,她轻声低喃,眼中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什么其他的复杂情绪。杨雨然把资料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用手撑着脑袋手指伸进头皮里,狠狠的拉扯头发。
被杨雨然掉在地上的是两张亲子鉴定书,第一张是沈念和杨雨然的,显示为同母异父,第二张是唐念安和沈念的,显示为父子。
萧安羽看了杨雨然一眼,不缓不慢的说了几句:“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方式,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顺风顺水,我觉得他也是穷途末路了。毕竟一个哑巴…又是那样的家庭,这个世界上苦难的人太多,我相信他算是过的好的了,至少他还可以出卖,自己的美色。这个世界上多少的人,穷途末路,连美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