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程站在高处,看见自己的人溃逃的场面。
他此时的心情,就仿佛在牛市里拿到了一只深度回调的个股,头顶上仿佛有种无形的压力包裹着他,将他沉重的向下压,连呼吸都减慢了许多。
为什么......不是只不过是一些残兵穷寇么!?他们有什么可能性有这么强的反击能力?就算郑介铭活着,这些人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和我作对到死?为什么就不能服从于我!?
......
没有这么多理由。谁也给不出理由。
战场上的人们,更不可能去想这么多理由,能够决定他们行动的,只有“势”本身,当双方交火了,谁还能够想清楚杀戮的原因?只不过是被大部队带着走而已!
......
狙击步枪的声音将孙程从胡乱的思考中拉回来,他转头,看见长发狙击手收回身子,似乎准备换个地方。
“下面那个小队已经散了,他们的领头的和另外一个试图牵头的被打死,这些人现在找到隐蔽,估计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会被他们派人上来包围。”
“那现在怎么办?”孙程一时间失去了主意,居然仓促的向自己的手下发了问。
但随后他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而说着“那就这样,我们先下楼,往西走,准备离开这北岸城市,返回南岸。”
“但是现在南岸也是他们的人......如果说回去,也不可能......”长发男人不合时宜的提醒孙程。
“住口!”
孙程愤怒的打断对方。
停顿半秒钟后,他说着“但是南岸是我们的根据地!如果不回去,南岸岂不是更散了?岂不是得拱手送人?!刚才北岸情势好,我可以不动。现在北岸溃败了,我必须返回南岸稳住大家!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我的死活情况!”
孙程想着,咬咬牙“直接从西边,找小船过河!到南岸,我们看着哪儿交火,就去哪儿!到时候你将对方狙杀!如果是郑介铭,你就杀死他!其他人谁带头,你杀死谁!”
长发狙击手点了点头,低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枪械,随后二人无比紧张的下楼,向西边快速移动而去。
西边已经是城市的边缘了。这里在河岸边停留着一些木质的小舟,看起来特别简陋,似乎腐朽的快要沉没的样子,但是孙程此时哪里顾得上可能会沉船的风险??
对他而言,现在最大的风险,就是不作为!如果他不行动,不赶回去,整个南岸如果失去了,那对他而言,将比死了还要难受!
“就这条船了!别挑了别挑了!快点儿上来!”孙程一脚迈上一条小舟,转头催促长发狙击手。
狙击手看了看这条小舟,摇了摇头“孙总,那船侧面都裂开了,如果中途沉了就糟糕了!”
他说完,自个儿从旁边找到另外一条看起来新一些的小舟,跳上去“这个好!您来这边吧!”
你居然指挥我??
孙程有火没处发,只能跟着他调整到了旁边的小舟上。
“你拿着枪!看好了枪!我划!”孙程抄起桨,使劲在水里划动着。
孙程心中慌张而又绝望。
在他的记忆中,即使当年刚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而现在,眼看着自己打造起来的一切一切秩序、地盘、规则,仿佛都要在一天之间消失,他所感受到的痛苦,比末日刚刚到来时还要强烈。
绝对不可以!我怎么可能把我手中的一切拱手让人?!绝对不行!孙程在心里呐喊着。
谢武资等人依然守在北岸桥头。
其他人带着武装人员搜索城市以西,很快就有人跑回来报信。
“遭到攻击了!有狙击手!”
狙击手这样的字眼儿,对别人而言或许只是一个单纯的词汇,对谢武资而言,却如同触了电一般。
“狙击手?哪儿?方位能够辨别么?”谢武资问。
“能!大致就在那边那栋楼上面!子弹是从上至下打下来的,应该就是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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