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捻来捻去“一切皆有可能,必要的话,所有可行的办法我们都应该尽力尝试。”
“那你还在外面瞎转悠什么啊?”骆炀抱怨道“赶紧回来吧,咱们抓紧时间去季刚家找人去。”
“不用去了”
“为什么?!”骆炀焦急的打断了文钺的话“你不管欧阳的死活了啊?!你那边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儿吗?!”
“乔妆就在我这边,”文钺担心骆炀再插话,连气都没喘一口,继续说道:“虽然现在还不能把她带回去,但是至少已经确定了她还活着,而且身体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我现在确实还有别的事情脱不开身,你只管跟欧阳说,乔妆现在跟我在一起,我迟些会带她回去见他。”
“还迟些?!”骆炀终于插空接上了话“紫媛那边我怎么交代啊?迟些是迟多久?如果我跟紫媛一通话,她坚持欧阳退烧了就可以转机去毛里求斯,我该怎么回答?!”
“那就让他去,”文钺一脚把小石头踢出老远“她是欧阳的妹妹,更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她说可以就可以,我们没有发言权。”
“那路上万一”骆炀有些迟疑。
“你把欧阳目前的情况跟她交代清楚就行了,其他的紫媛自然会给出她自己的判断。”文钺眨巴了几下眼睛“人各有命。等紫媛那边做了决定,你再联络我。我现在得回去了,离开时间太长容易引出别的问题。”
“那你”骆炀还想刨根问底,文钺却不肯给他机会,话头刚一出口,耳朵里就已经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到底在哪儿”骆炀愣愣的甩出了后面半句问题,遗憾的是他已经无法从文钺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骆炀自言自语道“我这儿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挂电话啊真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
得,既然文钺都这样决定了,自己就更不必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骆炀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诊所大门方向走去。
骆炀一边走,一边回拨了紫媛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紫媛很快接起了电话。
“哦,你好紫媛,我是骆炀你,还记得我吧?!”突然有人这么有礼貌的向自己问好,骆炀居然有点儿不适应。
“当然,”紫媛也不再寒暄客套“他现在情况如何?”
骆炀将自己从嫣红和大夫那里问来的关于欧阳这些天的实际恢复情况一五一十的向紫媛做了尽可能详细的汇报,他尽量敦促自己保持客观冷静的态度,以免自己叙述的倾向影响紫媛做出准确的判断。
紫媛也没有武断的做出决定,她安静的听完了骆炀的叙述,又默默的思索了片刻,才轻声回复道:“大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谢谢你这些天来一直替我照顾他。我现在也不能立刻做决定,毕竟无论做何安排都有可能产生我们谁也不想看到的风险”紫媛的声音再次停顿了,骆炀这次没有急着插话,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个缓冲和思考的过程。
“要不先这样吧”过了片刻,骆炀才再次听到紫媛轻柔的声音“我先想办法找一找国内这方面的专家,跟他们协定一下最佳的治疗或转运方案,然后再联系你,行吗?”
“当然,”骆炀也松了口气“随时恭候。”
“还得麻烦你继续照料他一阵子,如果这期间病情再有什么变化或者反复,请及时电话联络我,”紫媛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重症病人苏醒之前的这段时间,往往也是突发情况比较多见的阶段,如果”
“放宽心,”骆炀插上了话“我会一直看着他,大夫也在这儿,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谢谢。”紫媛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儿哽咽。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骆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安慰紫媛“那就先这样吧,我要挂电话了,有什么情况咱们随时联络,再见。”
“谢谢你,再见。”
骆炀先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比文钺先挂断自己的电话时更憋屈。不管男人女人,也无论天南海北,只要一纠缠到生离死别的问题,所有人都会瞬间变得敏感又脆弱。骆炀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不要淌进这滩浑水里,却被紫媛的一声哽咽毫不留情的拉进了伤感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