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妆见季刚帮文钺圆场心理有些诧异,但是季刚的面子到底还是要给的,只好也端着杯子站了起来。
文钺见势语气缓了一缓“我们家小优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这点强迫症时不时发作起来有些吓人。好吧好吧,哥都听你的,快起来跟大哥大姐们干了这一杯。”
小优捡了个台阶下,也不好再闹腾,起身端起了酒杯。一桌四个人终于在这一刻维持了表面和睦的关系。
文钺心里很清楚,乔妆这样的人很容易受到环境、语言、气氛的影响,自己在她面前已经失信过一次,想要让她重新接纳并信任自己,就得从一点一滴做起,让她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恢复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季刚是个聪明人,他一早就在文钺面前把他跟乔妆的关系摆了个清清楚楚,这样一来,日后发生什么状况都能说得通。季刚再帮乔妆就是仁义,不帮她也无可厚非。而且无论他日后如何处理与乔妆之间的关系,至少在文钺这里,挑不出个不字。
小优的性子是急了些,但是文钺看得出她是因为关心自己。现在这一桌人里面,唯有她才是真真正正为自己考虑的。这一点文钺感受得到却领受不了,根据这几日对小优的观察,文钺已经明显察觉到表面看来的平和环境之下其实隐藏着很深的忧患。
首先,在这里的不只是他们四个人那么简单。至少在小优背后一定还有紫夜另外的耳目和触角,他们之前就一直在自己身边,他们知道乔妆、欧阳甚至骆炀和岚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对于真相,他们比自己了解的还要多、还要透彻。
这也是小优一出现就能掌握大局的原因,她那边得到的汇报材料比所有人现在掌握的都更详实。最可怕的是,自己身边一直有一个这样如影随形的人,自己却完全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不是他们太强大,就只能说明自己迟钝的可怜。
文钺考虑了许久,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具备知道所有事情经过的条件,每个人都只是参与了其中的某一部分,就连自己参与的部分也是断断续续的,完全没有接续起来的过程。
最有可能的穆涵也没有参与所有故事,她的嫌疑重在手下紫夜的耳目众多,但是奇怪的是,她对于乔妆的事似乎没有那么上心,就连骆炀赶去让她帮忙在上海布控些人手找找乔妆的要求她都没有答应,这是一个多好的顺杆往上爬的机会,没有理由坚决拒绝,再偷偷摸摸的派人跟上吧?
除非小优肯告诉自己她的消息渠道,这应该比天方夜谭还无稽。
文钺放不下心事,在与季刚推杯换盏间渐渐忘却了苦恼。季刚应该也想起了很多往事,小优和乔妆默默的吃着晚餐,谁也没有打扰他们的兴致。开战之前的对手能这样心无芥蒂的痛饮一场,心里应该很痛快吧。
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愁,现下最不痛快的人非骆炀莫属。他一路跟着苏静苒来了毛里求斯,白天全得躲在屋里,晚上也没什么可溜达的。他已经迷失在毛里求斯的大街小巷,没有方向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苏静苒是个少言寡语的女人,素日就是一张扑克牌脸,她从进了毛里求斯就失去了所有人的踪迹,如果她是要来找文钺或者乔妆的话。
骆炀每次问起她有没有文钺的消息,她都一脸的不耐烦。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汇报时也都会避着骆炀,这更使骆炀觉得烦闷。不知道苏静苒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她要找的对手到底是谁。
每日里要喝的那些水有没有功用,是不是像苏静苒说的那么有效,自己又到底怕不怕阳光,会不会出现苏静苒威胁自己时说的那种毒发的情况。所有事都不是骆炀自己可控的,这让他忍不住暗中计划着今天入夜以后,要悄悄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骆炀已经受够了这些昼伏夜出的日子,他暗暗观察了几天,苏静苒放出去的耳目每天晚上八点钟会准时赶来向她汇报,只有这时她会避讳同在一个房间的自己,到只有一扇门连通着的隔壁客房去。
时机一到,骆炀就得抓紧时间离开。这个房型骆炀已经提前熟悉过,自己所在的客房只有一扇窗户和连通另一间客房的那扇门。窗户外面是一片乱石滩,出去百十米之后有一片小树林,只要自己能顺利通过乱石滩,基本上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苏静苒每天听汇报的时间不过十五六分钟,一百多米的乱石滩和树林外的世界骆炀还没有探索过,如果只是从酒店后门跑到了前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