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莫名的心酸起来。
眼睛的余光落在那些印度文字上,文钺再次想到了小优所说的糖纸。二十几年前,糖果应该还属于孩子的奢侈品,那时候物资相对匮乏,连大白兔奶糖都是过年才吃得到的珍品。自己又是个男孩子,手里怎么可能总有糖果,还是那种印度糖纸包裹的进口糖果?
对于糖纸,文钺印象非常模糊,但是自己小时候似乎有一段时间的确是不缺糖果吃的。小优单独提起这个话题,难道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却又不方便直说?
遥望着月亮和大海,文钺陷入了沉思。
乔妆已经跳到微微发汗了,她撤出了欢快的队伍,退到冷餐台旁选择了一杯青柠饮料。季刚和印度老板也尾随她退了下来。
“身体热的时候不应该喝凉水,”印度老板挡下了乔妆的饮料“要不要跟我上去喝一杯masala chai?”
“不必了,”季刚阻止道“我们房间有热茶。”
“是吗?”印度老板一脸笑容看着乔妆“你们是一起的?”
“不是,不是,”乔妆赶忙解释“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能给我讲讲masala chai闺蜜的故事吗?”印度老板没理会季刚“我很好奇。”
“好啊,”乔妆答应着“我也对masala chai很感兴趣呢!”
“乔妆!”季刚语气重了,而且他没有继续礼貌性的使用大家都听得懂的英文,而是改用中文劝阻乔妆“你怎么能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
“他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一起喝杯茶怎么了?”乔妆降低了声音“我有个关于齐沁的疑问,答案可能就在这杯茶上。”
“那你也不能去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季刚继续阻止着。
“你跟着有什么不可以?”乔妆觉得季刚可能是有所误会,保险起见,她看着印度老板,用英语问道:“对不起,我的朋友说他也想跟您上去尝一尝masala chai的味道,可以吗?”
“欢迎欢迎,”印度老板大度的笑着“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行了吧?”乔妆瞥了季刚一眼,他一直像个被害狂想症患者,好像四周围全是冲着他舞刀弄枪的敌人,这种警惕性连带的乔妆都觉得神经兮兮的。
“我也不想去,”季刚依然黑着脸,把乔妆拉到了一旁“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小林伽像为什么不是人样儿吗?所谓林伽其实是印度教湿婆派和性力派崇拜的象征湿婆神的男性生殖器,而你说的那个磨盘一样的底座叫做约尼,是女性生殖器的象征。”
“啊?!”乔妆显得很惊讶“可是老板他”
“看起来很和善是吗?”季刚继续说着:“你不看新闻吗?印度的公交车强奸案有多疯狂?!”
“那”乔妆被季刚说的吓住了“可是我都答应人家了。”
“现在推辞还不晚,”季刚分析着“去喝茶的话,不喝不礼貌,喝的话就怕里面下了药。别说只带着我,你就是带着整支特种部队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有那么”乔妆有些迟疑,季刚的被害狂想症未免太夸张了,但是他说的这么严重,倒真叫人害怕。乔妆想尝这杯masala chai也另有自己的目的,齐沁对masala chai的迷恋没有道理,而且关于“沃尔马”乔妆想听听印度人对这个姓氏有没有什么了解。侍者说过老板是印度的贵族,说不定他们之间会有一些关联。
齐沁入伍之后的履历很明确,退伍之后就跟自己开了公司。虽然不能说形影不离,但是至少没有离开自己独自去印度逍遥的大段时间。也就是说,即使她有机会接触印度的贵族和特制的masala chai,只能是在入伍之前。
乔妆估算过,也查阅了一些资料。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中印关系确实逐步走向了正常化,那时齐沁不过七八岁光景,因为家庭关系跟随出访或者交流也算说得过去。而且很有可能直到1998年印度核爆使得中印双方努力构建的友谊大坝出现了可能导致决堤的裂痕,才随着父母返回了国内。
那几年正是孩子最贪恋玩耍和最需要伙伴的时光,齐沁因此养成了某些印度式生活习惯,也必然曾经结交过一些印度孩子。“沃尔马”应该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