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倒在他胸前,他轻轻地把她放在躺椅上。
她低声说:“哦,我是个胆小鬼,要是我知道凶手是谁就好了好吧,我想睡一会儿,给我安眠药,黄色的那种,我必须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笑竹拿起那个药瓶,倒出两粒给她:“别吃得太多,真心希望你不会有事。”
“当然不会。”她抬头看着他的脸。她笑了,是一种温柔甜美的微笑:“你会照顾我的?你发誓你会照顾我”
“一直,一直到最后,生命的终结”
她睁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疑问:“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那么地,那么地奇怪。就像是小丑在嘲笑一件特别悲哀的、没有别人看见的东西”
涵冰已经吃完了包子、喝饱了豆浆,然后懒懒地躺在事务所的沙发上:“你说事情就要完了,说说,怎么完了?”
妘鹤浅浅地啜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你要知道,犯罪总是最明显的人。人们经常认为是他们的妻子或丈夫,而经常就是他们的妻子或丈夫。”
“你是说这件案子的凶手是李笑竹导演?难以想象这个消息曝出去,整个电影界都会震上两震。”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笼统地说。首先。我们明确祖宁是被谋杀的。既然是被杀,那么肯定有凶手。谁可能做这件事情?第一个回答自然是丈夫。但是我们后来知道,这件事针对的对象是鲁晶晶,所以我们还得寻找和她最亲密的人。那么就是李笑竹。因为毫无疑问,丈夫们确实想除掉他们的妻子,这是极为平常的事。不过在这点上,似乎又讲不通。我能看出来李笑竹真的全身心地爱着鲁晶晶。即使他有外遇,想和别人结婚,那么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就是离婚。你也知道,最近明星离婚结婚什么的,压根就不是事儿。”
涵冰迷糊了,妘鹤在说什么?一开始说最可能的凶手是丈夫,现在又否认了这点。她到底说什么嘛,一点也不明白。
妘鹤却不管涵冰的迷惑,继续负责地说:“那个经理,被杀了白林。我们知道,他在他死的那天去了临近的丰县。有人知道他去那儿干什么了吗?”
涵冰一边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一边说:“这个我知道。他在上午十一点到达丰县。直到一点四十五分,他去了丰县最大的中行,存了十万现金。此外就没人知道他在丰县做了什么。我知道,他老家就是丰县的,或者回家看望老娘去了。”
妘鹤摇摇头说:“你没说到重点。重点是十万元现金,他从哪儿弄来的十万元现金?我估计这是另外一大笔钱的第一部分,你说呢?”
“另外一大笔钱的第一部分?”涵冰琢磨着这句话。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是一笔很庞大的钱吗?白林从哪儿弄来的?他中彩票了?
妘鹤简单明了地解释说:“说明白点。就是白林和那个叫杨璐的女孩一起策划了一桩敲诈,他们或者在宴会上看见了凶手,然后心想,或者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不错,凶手付钱了,可是他们也失去了他们的性命。这真的很可悲。你说呢?”
“那有什么用?我们还是没找到凶手,不是吗?”
妘鹤站起来,走到窗口,抚着下巴回答说:“别忘了孩子,我说过那些孩子。这件事跟孩子有关”
涵冰不屑地撇撇嘴。得了吧,跟孩子有关,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后,还能怎样呢?涵冰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件事和孩子有关。唯一到场的孩子只有宋冬梅,难道是宋冬梅想毒死鲁晶晶?
事情的起因源自哪儿?妘鹤再次想起宋冬梅拍的那张照片。祖宁正在给鲁晶晶谈论很多年的一件事,她提起那时自己生病,但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去见鲁晶晶,要她的签名。那是什么时候呢?她说到地点在新加坡,时间大概是十一二年之前,那是什么时候呢?按照那个时间段,应该是在鲁晶晶的第三段婚姻期间。有意思,这点很有意思。之前,妘鹤一直在找拼图的最后一片,现在,她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
天突然就黑下来,天空像要塌下来似的,乌云密布。变天了,妘鹤嘟囔了这么一句。
事务所的电话又响了,妘鹤转过身拿起电话。照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怎么了?”
妘鹤不明白地问,那个女孩?不明不白的,他在说什么?
“新港酒店的女孩,名字叫淑静。他们说你把她送走了。”
妘鹤淡淡地说:“是的,我给她钱,叫她去海南玩去了,别接任何人电话。“
“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她被杀。”妘鹤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