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话音刚落,立即遭到照海反驳:“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他在椅子上向后一靠,怔怔地看着处之淡然的妘鹤。其实,他并不惊讶妘鹤会这么说,他只是在否认,否认这种可能性。李善当然符合妘鹤描绘的标准,但是照海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这些事的?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妘鹤慢悠悠地叼了一块茄子,很细致地嚼着,不紧不慢地喝了半杯酒。之后,她在椅子上向前倾身、温和地,有说服力地解释她的推测:“他一直是那副样子的,你知道。我是说,他一直是坏的。坏得彻头彻尾,他坏归坏,但一直有吸引力,尤其是对女人特别有吸引力。他头脑聪明,愿意冒险。他一直在冒险,而由于他的魅力,人们总是相信他身上最好的而不是最坏的部分。他之前回来看父亲,但绝不是他父亲要求他回来的,他是有目的的回来的。请问你有他父亲让他回来的任何证据吗?”
照海摇头:“没有。我没有找到他父亲要他回来的证据。我拿到一封信,据说是李善写给他父亲的。”突然,照海想到,这个也是疑点,信或者不是他寄过来的,也可能是他到达之前塞到父亲书桌里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李庆丰的私人信件会放在公司文件里。
妘鹤点着头说:“这是他的精明之处。就像我说的,他回来试图和父亲和好,但是李庆丰并不愿意。你看,李善最近结了婚,他又没有什么固定收入。我能看出来,他很爱赵彤,正是赵彤促使他回家来。他想要给她稳定的生活。从这点来看,这就意味着要有钱。当他回到别墅的时候,他必定听说了乌鸦的事情。也许他父亲也提到这件事,也许王楠提过。他马上得出结论。认为史家的女儿就在家里,而且他认为可以拿她做很合适的替罪羊。因为,当他理解到他不能让父亲做他想做的事情之后,他必须干脆冷酷地杀死父亲才可。他意识到父亲身体状况不佳。如果父亲就这么死了,他更是一无所有。”
“他下手了,为了万无一失,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同谋,也为自己的第一次谋杀提供了绝对的不在场证明。剩下的就容易了。他先回到别墅,当时孙琦正把盘子端到客厅。他来到那扇侧门,看见了她并向她招手。当时,马丽曾从窗外瞥见一个人影,这个人不是牛承恩,也不是呼成。而是李善。所以她才会在证词上说他当时以为李善已经回来了。可是过了几分钟后,他才出现在门外,摁响了门铃。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已经动手了。动手只需要几分钟的事情。之后,他进入这所房子,和家人一起喝茶。”
话说到这里,妘鹤顿了顿,歇了一两分钟之后又说:“喝完茶之后,他上楼去看自己的大姨。他很快和大姨聊完了。他下楼的时候,客厅空无一人。他溜进书房。发现书房只有王楠一个人,她坐在那里喝最后一杯茶,他就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一面和他说话,一面设法把氰化——物放到她的茶里。要做到这点也不难,你知道。一点儿白色的东西,像白糖一样。他也许伸出手到糖罐里拿起一块糖,表上面是把这块糖房间她的茶杯里。他会笑着说‘看,茶里放进去糖会更好喝一些。’她当然不在乎,她当时为心情很焦躁。她搅合一下茶就把茶喝下去了。事情就可能像这样的方便和大胆,你知道他是个大胆的人。”
这时候,照海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情况完全可能发生。但照海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他的动机呢?他能从自己父亲的死中得到什么呢?如果李庆丰不死,他们的公司很快就会倒闭,即使这些遗产中会给李善一部分,也是寥寥无几的,他会因为这笔寥寥无几的钱计划三起谋杀吗?一旦他输掉,代价就很惨了。
妘鹤笑笑说:“这确实有点困难。一开始,我也曾经因为这点迷茫过。但是后来我想通了,你真的确定乌鸦矿场没有可开发价值吗?”
照海回想。他们都说,李庆丰可能会欺骗,但绝对不会看走眼,那么乌鸦矿场真的有价值吗?
种种碎片在他的脑子里拼凑起来。李善愿意从李岐手上接过种种投机性或者没有价值的股份。在办公室的那天,他最后对李岐说,可以把乌鸦矿场捎带着也给他,他会带到非洲去,如果史家的人要找他算账就去非洲好了。这可能只是一个陷阱。
对于李岐来说,那是一处金矿,一处没有价值的金矿。但李善并不这么认为。李庆丰在这一点上不可能弄错,尽管最近对那里是不是有金子依旧模棱两可。不要忘了,李善就是从东非来的,他们或者得到了比较可靠的信息。这一点正是李岐不知道的,所以李善才要这么快马加鞭?
突然仿佛豁然开朗一样,照海记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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