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就要开始的时候,照海在大厅里截住了焉如,在她进餐厅之前把她请到一边:“我有个问题向你请教。”
“哦?”她歪起头,不解地问。
“昨晚你到过花园,你几次走过张瑞书房窗外的花圃?”
“两次。”
“啊,两次!怎么会是两次?”
“第一次我去采紫菀花,大概是七点钟。”
“在这个时间采花不奇怪吗?”
“是啊,的确如此。昨天早晨我已经采过花了。但午茶后,洪松说餐桌上的花不太好。我倒觉得它们挺好的,尽管不够新鲜。”
“所以你母亲让你再去摘一些来,对吗?”
“对,所以我在七点之前出去。我从花草边界摘花是因为那儿的花几乎全开了,不至于破坏景观。”
“是,但是第二次呢?你还说你去了第二次?”
“那是在晚餐之前,好像是在八点过五分,好像是这个时候。当时我正在返回房子的路上,听见了开饭铃声,然后就是那声有意思的‘砰’。我很匆忙,记不太清了。”
“在你站在花圃时,你没试着打开书房的窗户吗?”
“我试了,我以为它是开着的,但它是关死的。”
照海沉思着说:“这样一切都明朗了,你鞋子上沾的泥土、你在花圃留下的脚印、你在窗户外面留下的指印,太吻合了。
“吻合,你是什么意思?”
照海淡淡地说:“晚餐结束后,请大家到书房来。”
照海环视四周,一张张好奇的脸望着他。他注意到,每个人都在,只有一人例外,恰在此时,那个例外的人飘然而至。海利姗姗来迟。她显得憔悴而病恹恹的。
照海替她搬过一把大椅子,她坐了下来。她抬头望望那面破镜子,把椅子稍稍转了转。接着,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声调说道:“张瑞还在这儿。就在那面破镜子里。”
照海清清嗓子宣布说:“我请诸位到这儿来,是为了让你们听听张瑞自杀的真相。”
“是命运。”海利回答说:“我们都知道,张瑞很强大,但他的命运是天定的,谁也拗不过上天的安排。”
焉如不客气地说:“好吧,请你直接说吧,你已确切地查明了导致我父亲自杀的真相?”
反常地,照海却摇摇头:“不,我不清楚。“
“这样的话,你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照海沉稳地说:“我不知道导致张瑞自杀的原因是什么。我只知道张瑞并没有自杀。他不是自杀,他是被人谋害了”
“被人谋害?”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众人惊讶的面孔都转向照海。海利抬起头,轻轻地摇头说:“被谋害?这不可能。”
刘洪松也说:“被谋害?这不可能。我们破门而入时房间里没有人,窗户是关死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而且钥匙在我舅舅的口袋里。这样他怎会被人杀死呢?”
“凶手是从窗户出去的。我可以示范给你们看。”
他重做了一遍关窗的表演:“你们看见了?就是这么做!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他会自杀。他极端的自我主义,这种人是不会杀死自己的。”
“还有其他一些情况。表面上看,张瑞坐在桌前,在一张纸上写下‘对不起’,然后朝自己开了一枪。但是在他这么做之前,某种原因使他变动了椅子的位置。使它侧向桌子边。为什么?一定有某种原因,当我发现一座青铜像底座上黏着一小块玻璃渣之后,我开始明白了”
“我问自己,一小块玻璃渣怎么会跑到哪儿去?一个答案提示了我。镜子是被打碎的,不是被子弹,而是用那个沉重的青铜像击碎的。那个镜子是故意被打碎的。”
“这是为了什么?我回到桌旁看这把椅子。终于我明白了。一切都错了,没人会自杀前先转动椅子,靠在它的一边,然后再朝自己开枪的,整件事都被安排好了。自杀只是假象。”
“现在想一想,如果张瑞被人射击时,是以正常姿态坐在桌前的话,子弹会摄像哪里?沿着直线,它应该穿过门,如果门开着,最后打在用来外面的铃上。”
“当然,张瑞的自杀绝无可能。一个死人不能站起来,关上门,锁上,再把自己摆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所以一定另有他人,这不是自杀,而是谋杀。此人的出现一定让张瑞习以为常,他站在一边和他说话,张瑞也许在忙着写东西。凶手拿起枪对他的右太阳穴开了火,他成功了。然后他赶快行动起来。凶手戴上手套,锁上门,把钥匙放进张瑞的口袋。但那声铃响要被人听到了怎么办?他马上想到开枪时门开着,而不是关着的。所以他把椅子转过来,把尸体重新摆过,把手枪塞进死者手里,还故意打碎镜子。然后凶手从窗户出去,闩上窗门,离开了。没有走草坪,而是走花圃,因为那儿的脚印事后容易弄平。然后沿着房子的侧面绕回客厅。”他顿了一下又说“枪响时只有一个人在花园里。这个人还在花圃里留下了她的脚印,在窗户上留下了她的指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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