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地说:“春民,别闹了!”
这一声仿佛惊雷般起到了镇定的作用。他窘迫地看着妻子,然后转身喃喃地对他们说:“对不起。我总是这样,我太容易激动”
他再一次走出房间。何宁苦笑着说:“他连一个苍蝇都拍不死,还想去杀人呢!你们别听他的。”
照海温和地接受了她的说辞。接着,照海接着问一些常规问题。她简单而准确地回答了这些问题。
郭振山死的那天,春民去了公司。那天下午他回来得很早,和往常一样去他父亲那儿待一会儿。何宁则和平时一样在图书馆上班,傍晚六点以前回到家。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公公出事的?”
“应该是六点半的时候,邓娜突然冲进来。”
随后,照海又问了几个关于她工作上的问题,她也回答了。这些问题虽然看起来无关紧要,但实际上照海正通过这些问题试图了解这个女人。
最后一个环节,照海表达自己想看看他们住的房间。她看上去有些吃惊,但还是同意了。卧室里有一张大床,床上盖着洁白的床罩。看上去像是医院或宾馆精心打理的房间。浴室同样也很简朴,没有奢华的装饰,也没有成排的化妆品。厨房里一尘不染。接着他们走到一扇门前,何宁告诉他们说这是她丈夫的专用房间,类似于书房的房间。
郭春民从里面拉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这是他们第三次接触郭春民了。让他们感到放松的是,这个房间很个性化,之前的房间太干净了,让他们有窒息的感觉。但这个房间就不一样:房间里有一张桌面可以折叠的大写字桌,桌面上杂乱地覆盖着纸张、笔和烟头。桌子旁放着几张破旧的椅子。地张铺着一张紫红色地毯。
墙上挂着一些褪色的照片,是一些老照片。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平易近人的房间,虽然杂乱,但让人感觉很舒服。
郭春民笨拙地给他们倒茶,把书和文件从椅子上挪开:“这地方很乱,我正在收拾。我没想到你们会进来。你们喜欢喝‘金骏眉’吗,我只能喝这种茶。喝其他的茶会让我拉肚子。”
他把茶递给他们,鬼鬼祟祟地看着周围,好在他的妻子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入房间。不得不说,她是一个极顶聪明识趣的女人。
“我妻子很能干,真的,很完美。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还是表现得这么出色。我难以表达我对她的崇拜,除了老爷子,我最佩服的就是她了。”
照海得体地回应着他。接着又把那些常规问题问了一遍,他是什么时候得知他父亲病了的。
他的说法和贺瑛毫无二致:邓娜冲进来,大叫说我父亲突然急病发作了。当时,他们真的以为是急病。
“真难以相信半小时前我还在和老爷子一起喝茶聊天。那时他完全没事。听到消息后我立刻赶了过去。他脸色发青,一直喘个不停。我冲下楼找到我弟弟。他比我冷静,马上给医生打了电话。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当时根本没想到有什么不对劲儿。”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双手埋进头发里,样子痛苦极了。
照海费了好一会儿才安抚好他的情绪,然后他们走出房间。照海感慨说两兄弟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在他们看来,郭春民和何宁的生活尤其幸福。郭京华和谷歌,虽然他们有三个孩子,看起来虽然是儿女双全,但照海隐隐地感觉他们并不幸福。
这么久,妘鹤终于说话了:“在你看来,郭春民不可能投毒,他太崇拜自己的父亲了,爱他胜过自己。但何宁呢,何宁是不是更有嫌疑。她是那种做事不会后悔的女人。”
照海没有想到妘鹤会有此一问,思索说:“你是说何宁毒死了他公公?为什么呢?他公公对他们很好,让他们衣食无忧,还把公司给了他丈夫,她到底有什么理由毒死自己的公公呢?”
妘鹤微微摇头,对照海做了一个‘你不懂女人’的动作,然后解释说:“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何宁需要的并不是钱,她要的是爱,丈夫对她全心全意的爱,但她公公,把这些爱全都夺去了。一个女人绝对会因为嫉妒杀人,尤其是像何宁那样的女人。”
照海无语了:“他可是郭春民的亲爹,难道爷俩感情好也吃醋?女人的感情实在怪异的很。”
妘鹤微微一笑说:“我能理解她,她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厌烦,她想摆脱这个家对他父亲的掌控。我敢肯定是这样的。”
照海摆摆手说:“先把你那诡异的理论扔一边吧。我们去看看邓娜怎么说。她可是这个家的公敌。她有足够多的理由杀死郭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