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接着,她又叹了口气说:“对这一切,我感到很抱歉,我真没想到这件事会和谋杀扯上关系。要是知道有谋杀这种事儿,我就不会这样干了。”
汽车径直开到门前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紧张气氛。洛晶看着窗外问:“这次会是谁呢?”
程星星把她那头蓬松的脑袋伸进来,翻了个白眼:“警察又来了!我要疯掉了,他们干吗不让我们安静一会儿?我受不了啦,我不干了,我要离开这儿,马上!”
照海伸出手,不客气地把她用力推到一边。他进来时嘴唇的线条很严酷,大家焦急地看着他。
照海严厉地开口了:“岳依琴被谋杀了。她是被勒死的,就在不到一小时前。”他的目光瞄准刘红:“你,这一天都在什么地方?”
刘红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在镇上,我刚刚才进家。”
“那么你呢?”他的目光转向刘伟。
“跟她一样。”
“你们俩个一起回的家?”
“是的,是的,是这样的。”他回答的时候脸上渗出了汗珠。
刘红喊道:“不,我们应该说实话。我比他早一点进的家,大概四点左右。然后我出去转了一圈。”
“去哪儿吗?或者是去岳依琴的家?”照海盯着她。她脸色苍白,嘴唇紧闭。以对视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回答说:“不,我朝相反的方向散步。”
这时,涵冰从楼上跳下来。紧紧张张地扑到照海面前,惊慌失措地对照海说:“妘鹤,她不见了。”
照海诧异地说:“不对啊,之前她和冯雪晴一起在现场,可半小时前她就回来了啊。”
“奇怪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她,电话也不接,她会去哪儿呢?”
洛晶走过来焦急地问:“妘鹤不见了吗,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真希望她没有事,这里发生的事够多了。”
“我也希望没有。”照海嘴唇的线条变得更冷酷了。
洛晶站在那里。用手去扯脖颈上的珍珠项链,一面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不管是谁干的这些事儿,这人肯定疯了,而且疯得很厉害”这时,在她那紧张的手指的抓扯之下。套在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突然断开。光滑的洁白珠子在客厅里滚了一地。
这原本不算什么,可洛晶却痛苦万分地尖叫起来:“我的珍珠,天哪,我的珍珠”她声音里所表现的痛楚如此剧烈,以至于每个人都非常惊讶地望着她。她用手按住喉咙,抽泣着冲出了客厅。
周莎一边捡珍珠一边费解地说:“不过是一串珍珠,她怎么生那么大的气?难以理解。难以理解!”
到晚上的时候,妘鹤依旧没有回来。景芝农庄的晚饭也吃得索然无味,大家都懒得说话。刘伟很不自在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宠。他企图像往常一样,不时找个话题聊,但没人捧场。周莎陷入了沉思。洛晶呢,更懒怠。她不愿再白费力气,去装得跟平时一样快活。她特地为晚饭换了衣服,下楼时戴着一根玉石浮雕项链,然而头一回,那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里显现出了恐惧。她的手颤抖着。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不堪。难以相信,打败她的竟然是一串珍珠项链?
唯有刘红整个晚上都保持着特有的玩世不恭、置之度外的作风:“很抱歉,表姐,我想打点行装走人,但我想现在警察不会允许。我知道我犯错了,也有足够的动机,按说警察不是应该抓我走的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
洛晶回答说:“他正在找那个女孩。”
“您认为妘鹤也被杀了吗?”刘伟讨好地问:“可为什么呢?她能知道些什么?”
洛晶继续呆板地回答说:“我不知道,也许岳依琴告诉了她些什么。”她用手按住前额,痛苦地说:“别再说这个话题了,我头痛。”
这一切是在快到晚饭时分之前发生的。等到程星星进来宣布她不打算做晚饭时,话题才算岔开:“我不在这里做任何事了。天一亮我就回家,你们知道,这里一直在杀人,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呢?我刚才看见厨房外面有个影子,后来我听见了脚步声。所以我现在要立即回到我的房间,我要把门锁好,然后等到天亮。”之后,她做了一个象征性的动作,把一直穿在身上的印花装饰布围裙扔在一边说:“就这样吧,对不起。”她悲哀地看着洛晶说:“洛姐,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吧,真担心你活不到明天早上呢?”
果真是程星星的作风,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她被大家狠狠地剜了两眼,然后唐突地离开了。房门发出那常有的微弱的呜咽,轻轻地在她背后关上。
房间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