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微微一笑,暗道,凶手有无数种类型,谁说善良的人就一定不会杀人呢?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只要是人,难免就会有弱点,不过是弱点的类型不一样罢了。
这么想着,她继续娓娓道来:“一切都进展得天衣无缝,直到她接到江美的电话。从心里讲,她确实喜欢江美,把她当作自己读书时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那段时光的象征来怀念。不管怎么说,凭着一时的冲动,她热情邀请江美来这里生活。当然,她知道江美会直言不讳,她也没有隐瞒地告诉她自己都做了什么。江美全心全意表示同意。她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她认为洛丽不应该因为洛晶的死而被剥夺遗产。因为洛晶勇敢地承受了一切病痛的折磨,所以应该得到报偿。”
“就这样,江美来到了景芝农庄。而很快,洛丽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这不仅是由于江美老眼昏花,跟她在一起生活叫人发疯,更重要的是江美糊涂到总是出现各种口误。江美一会儿叫她大姐,一会儿叫她二姐。或者其他人不明白,但洛丽知道江美嘴里的大姐是洛晶,而二姐才是自己。”
“即使这样,可能谁也不可能注意江美前后不一的称呼。这时,刘波在新世纪酒店门口认出了洛丽并上前和她搭话,这对洛丽的安全才是一个真正的威胁。”
“我猜想,刘波请求洛丽施舍路费的时候,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冒什么险。他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威胁她的把柄,他自认为自己是个风度翩翩的小伙子,而这样的人通常可以从老太太身上骗到钱的。”
“但是洛丽却不这么看,她认为这是一种卑鄙的敲诈。以为他也许怀疑了什么,而且可能还想到,日后一旦方玲的死讯被传开。他就会意识到在她身上发现了金矿。”
“所以,这一切搅得她心慌意乱。她决定下手了。要知道她已经以洛晶的身份出现,无论是对银行,还是对方玲,都是用的这个身份。唯一预想不到的障碍就是刘波,他是个无赖,而且他知道她是做过甲状腺肿大手术的洛丽。现在,只有把他除掉,她才能高枕无忧。”
“但问题是要怎样才能把他除掉呢?”
“她想了很久。制定了周密的计划,最终决定加以实施。她给刘波讲了在聚会上玩抢劫游戏的故事,还解释说要一个陌生人来扮演‘匪徒’的角色,并答应为他的合作给他一大笔钱。”
“他毫不犹豫地同意合作,这更使我确信刘波并没有掌握她的什么把柄。在他看来,她只是个愚蠢的老太婆,舍得散财。”
“她给他那则公告,让他发表,安排他去访问景芝农庄,以便研究房子的地形。还带他去看了会面的地点,案发那天晚上她会到那个地点来接他,并把他领进家。当然。江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然后,那一天到了”妘鹤在这个关键时候稍稍停了停,让大家把思路缕一缕。
接着,妘鹤用那平静的声音继续往下讲:“那一天她肯定过得非常痛苦。你们想,她在纠结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做,如果不做还来得及江美告诉我们,说那天洛晶很害怕,实际上她当然害怕。害怕她要干的事儿,害怕计划出错。但没有害怕到要悬崖勒马。”
“无论如何,她实施了计划。而且一切都按计划按部就班进行。六点刚过,她去院子外‘关鸭子’。把刘波放进来,给了他面具、外套、和手电筒。等到六点三十分钟声敲响之际,一切准备停当,她已站在了墙边的桌边,正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盒。这一切做得非常自然。充当男主人的刘伟去拿酒。而她,女主人正要取香烟。她正确地推断出,钟声一敲响,大家就会把目光都盯在钟上。事实正是如此。”
“她事先弄破了台灯的电线,铜丝几乎裸露在外。整个过程只需一秒钟。烟盒、花瓶、小开关都近在手边,她拿起花瓶,把水溅在裸线上,打开台灯开关。水是电的良导体,保险丝捎断了。”
涵冰插口说:“和我们那天的情形一样对不对?”
妘鹤点点头说:“是的,当那天你把水洒在台灯电线上的时候,我立刻意识到只有洛晶本人才能够把灯烧坏了,因为只有她离那张桌子最近。因此,由于花瓶里没有水,月季花枯死了。当时,江美还以为自己起初就没有给花灌水。”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灯一灭,大家便开始惊叫,她便事先从装饰门溜出去,来到刘波的身后,而这时刘波正拿着手电筒往屋里晃来晃去,认认真真地扮演他的角色。我想他丝毫也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她就在他的身后,手上带着手套,握着那把手枪。她等着手电光照到她必须瞄准的地方,就是她应该靠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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