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苏醒过来的过程跟何波很不一样。不仅时间更长,而且要远比何波精彩得多。
一开始,她压根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涵冰没那么好的耐心,在检查了她并无外伤之外,她端了一盆冷水倒头泼过去。很快,她就有了反应。她的小手从额头挪开,嘴里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见涵冰又要倒水,她的身子往后缩了缩,稍稍紧了紧身上那件非常透明的睡袍,坐起来。看来她神智比之前清醒多了。
“这么说,我又活过来了。”她看了看围在她身边的几个人。在这些或关切或旁观的面孔中,她优雅而略带苦涩地笑了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开口,她竟然说了这么句话,鬼才知道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妘鹤冷冷地说:“该你告诉我们才对。我去过你的房间,床上没有睡过人,而且你也不在。”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看她要怎么解释。她闭上眼睛,缓缓地点点头说:“对了,对了,这会儿我全记起来了。哦,太可怕了!”她打了个哆嗦:“要我告诉你们吗?”
照海毫不客气地回答说,那再好不过了。
在涵冰看来,这个矫情的女人开口说道:“我睡不着,我有失眠症。已经很晚了,可是我还是没有睡意。我坐卧不安,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看了一会儿书。可是看书也不能让我平静下来,于是,我走下楼。看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这里,照海插了一句:“能不能告诉我们,那时是什么时间?”
“我从来就不知道时间。”她郑重地说道,接着又开始叙述她的遭遇:“大厅很安静,一个人也看不见。我进来后走到这个拐角,突然,我听见了声音。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一个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我吓坏了。脚步声越来越近,鬼鬼祟祟、令人恐怖的脚步声。我缩起身子躲在屏风的后面。又过了一分钟,门开了,灯也打开了。那人。那个小偷进了房间。”
“什么,你看见了小偷?”说这句话的人正是何波。一只大脚踩了他一下,何波明白了照海的暗示,于是闭上嘴。
接下来,智慧接着说道:“我差点被吓死了,我尽量不出声。那人站在那儿停了一会儿,听了听动静。然后,依然那鬼鬼祟祟令人恐怖的脚步声”
何波又一次张开嘴巴想提出异议,但又一次把嘴闭上了。
“他走到窗户旁。朝外面看了一下。在那儿他又停了一两分钟,然后又走回来,把灯关掉。锁上了门。我吓坏了,黑灯瞎火的,他在这里蹑手蹑脚地到处走动。啊,真是太可怕了。要是他碰到我该怎么办啊!又过了一分钟,我听见他又摸到窗户边上,然后就没动静了。我想他也许从窗户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我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我几乎肯定他已经从窗户出去了。真的。就在我准备打开手电出去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就出事了。”
“到底什么事?”虽然照海已经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但他还想再听听智慧的说法。要知道每个人的说法都可能不一致,可能其中某个人在说谎。
她继续满怀感情地说:“天啊,太可怕了。两个男人在拼死搏斗。他们扭成一团,拽来拽去,周围的家具都被打碎了。我好像还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不过不是在里面,而是在房间外面的某个地方。那个罪犯声音粗哑,在那里哇哇乱叫。他一个劲地说‘放开我,放开我’。另外一个人是位绅士,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何波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很明显他知道智慧在说他。
“再后来就是一道亮光和一声枪响。子弹打在我身旁的屏风上,我想我肯定吓晕过去了。”
她抬头看了看照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之后,照海简单地介绍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然后让妘鹤陪着她上楼休息去了。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涵冰正好看见了她的后背。就像之前说的,她穿得睡袍很薄,就像蝉翼般的一层橘黄色薄纱。透过睡袍,涵冰分明看见她的右肩胛骨下长有一颗小黑痣。
涵冰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猛然一转身,正好碰上刚从储藏室出来的照海。他对涵冰说:“好啦,我已经把窗户关好了,还会派一个人在外面值班。这道门我要锁上,钥匙也要拿走。早上我们再进行相关的罪案重现不过涵冰,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涵冰一把拽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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