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好的面酱出在保定,如果没有袁世凯,现在的烤鸭也没有这么好吃。”“袁世凯”朴慧姬重复了一遍问“他好像是你们中国的大官,还统治过我们那里,他也卖烤鸭吗?”朴慧姬一句话没把我呛死,一碗炸酱面还扯出历史问题了。我连忙忍着咳嗽解释道“他那可不叫统治,叫保护,你们那时有自己的国王,轮不到他!”解释是多余的,朴慧姬显然只是对袁世凯和面酱的关系感兴趣。
看她疑惑的神色,我只好继续解释说“袁世凯从你们那里回来后,做了保定的大官,就把保定的特产也就是‘酱’,进贡给了皇帝,后来全聚德的老板从皇宫求了出来,经过加工,就成了你现在吃的这东西了。”“那这算不算你们说的宫廷秘方”朴慧姬逐渐进入状态,眨着淡蓝的眼睛问我“那我们现在也和皇帝一样了?”“你要愿意这么想也成”一碗酱还成了宫廷秘方了,我耸耸肩说“现在已经没什么秘方了,古代皇帝吃得也没咱们现在好。”看着她逐渐轻松下来的样子,我的心也放松不少。发现被压抑的感觉真的不好,我更加同情起对面的朴慧姬了
香山饭店不是离香山最近的,但却是这附近最上档次的。我从前台要了两个房间,在朴慧姬怪异的眼神中,跟她道了声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望着远处的香山略感遗憾。现在不是冬天,要不然就可以看到西山晴雪了,冬天一定要和萧潇来一次这里。想到萧潇,心中不自觉的一种异样,或许姐姐说的对,我俩都太倔强了,我再等她回来向我道歉,或许她也在云洲等我道歉吧?正感叹着,天空突然滑过几道闪电,引来一阵急促的大雨。
看来明天的计划要泡汤喽!我悻悻了一句,返回卫生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刚刚换上睡衣,门外朴慧姬细微的叫门声合着有节奏的敲门声就传了进来。悻悻的打开门,就见朴慧姬穿着红色的睡衣瑟瑟的站在门外,雪白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引人遐想。“我可以进来吗?”她首先开口说“外面闪电了,我好怕。”
不会是又想来澳门那招吧!我心中打着鼓将她让了进来说“你就不能多穿件衣裳啊,让人看见怎么办?”“对不起”她坐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我刚想睡觉,外面就闪电了,我想起你白天说的故事,好怕,所以就。”“不用解释那么多”我不耐烦的说“你不是什么黑带吗?害怕这些玩意儿啊,你当年在澳门的勇气哪去了!”我也真贱的可以,大白天没事给她讲什么鬼影!幸亏没给她讲香山公交车的故事,要不然她还不得吓死啊!
“对不起”听我提起澳门的事情,朴慧姬埋着头小声说“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得!”我打断她说“别说了,这儿就一个套间,你不会是想今天晚上不睡觉在沙发坐一宿吧?”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犹豫道“我可以睡在这里吗?我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朴慧姬我告诉你”我玩味的说“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是非往我身上贴,我可不跟你客气。”什么和什么嘛!这韩国女人的贞操观念也太强了,我就看了你一眼裸体,你就又是迷藥,又是同房的,你当一夜情不就完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却传来了朴慧姬低低的抽泣声,心中一软,只好悻悻的说“你别哭了,今天晚上你睡卧房,我睡沙发。这总行吧!”这下事情算圆满结束吧?可谁知朴慧姬得寸进尺的哽咽着说“我不敢一个人在里面,你可以。”“朴慧姬你给我打住啊”我看着她睡衣下隐隐露出的内衣痕迹咬着牙说“你别勾引我啊!告诉你,我可真忍不住。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回自己房间,要么现在进去睡觉,其他的免谈。”说完我急忙冲进了洗手间,一边洗脸,一边在心中努力叨念着萧潇的名字
许久,房间外安静下来,没有了朴慧姬的抽泣声。我长出了口气,走出去。卧室的门开着,窗帘被紧紧地合在一起,朴慧姬瑟缩的躲在被子底下,只将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紧紧地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估计是在发展畜牧业。
冲着这番状况无奈的苦笑了一阵,我关上灯扑倒在沙发上。“你睡了吗”朴慧姬听到我这边的动静,小声地问“你在外面冷吗。”“没听见我刚躺下啊”我没好气地回答她说“老实数你的羊,别那么多话,你不困我还困呢。”
听了我的训斥,她不敢再说话,屋子里陷入一阵沉寂。而我却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萧潇愤怒的双眼和任涵在海边时苍白的脸庞,偶尔还会夹杂着出现朴慧姬故作可怜的神情。“你怎么了”可能是反复翻身的声音打扰了朴慧姬,她小心翼翼的问“沙发不舒服,睡不着吗?”“慧姬,你爱我吗?”我烦乱得脱口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知道自己爱上我什么吗?”
房间内沉静的只能听到我俩的呼吸声,半晌,她幽幽的回答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很有趣,可是你却骗了我。所以我才会主动去找你,想把你骗出去戏弄一下。”“所以你在我的茶中下了藥”我苦笑着问“你是为了骗我去澳门,所以才频繁的到我家去?”
朴慧姬沉默了几秒,继续说道“就算是吧,我当时很生气你为什么总对我那么冷淡,所以就想证明给你看自己的优秀,可是澳门那件事之后我后悔了,我觉得自己被自己给戏弄了,在你面前把最宝贵的东西弄丢了,我好恨我自己。”“对不起”我无可奈何的向她道了声抱歉,暗自在心中愧疚着。
“离开澳门后,我把事情告诉了妈妈”她沉浸在回忆里,自顾自的说“妈妈说自己种的苦果要自己吃,所以我强迫自己爱上你,强迫自己做你喜欢的样子,强迫自己写汉字,叠纸鹤。”她的话说的很平淡,平淡到让我心乱如麻。“我知道你觉得我很下贱”她继续低述着“可我没有办法,为了能和你在一起,这是我唯一能做的。爸爸并不爱妈妈,可是当妈妈独自一人从荷兰来汉城找他时,他被感动了。我也不敢奢望你能爱上我,我只是幻想着有一天你也可以被感动。”“慧姬”我打断了她的话,不知所云的说“做回你自己吧。”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爱上你,我在心里嚼烂了想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强迫自己进入梦境。
第二天清晨,当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蜷缩进我怀中的朴慧姬时,我知道,曾经的那个她,真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