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奇怪,这个小餐馆的老板明明根本就不懂地作菜,却稀里糊涂的从香港跑到这里来开了这么个中餐馆,这间中餐馆根本就没什么特色,可是偏偏在我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它却成了整个唐人街最赚钱的餐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端盘子的态度比较好,自从我大学毕业离开这里之后,这间餐馆的生意,好像变得大不如从前了?你说,老板为什么不关了他另谋出路呢?
还有、还有。宋闵姐姐像我一样都来到英国八年了,可是除了我之外却没有任何朋友!真奇怪,她这样的性格竟然可以在毕业的时候和我一样拿到优?看她平时根本就不和任何人接触,却没想打我们刚刚毕业,她就能在伦敦有自己的经纪公司,还请我这个小师妹做合伙人”
“我和你开玩笑呢!”比从前更加灵秀的萧潇,并没有期许着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回答,她发泄般地问完了这几个问题后,有些心不在焉的举起酒杯冲我摇头道“叶先生。我猜你是来参加摩纳哥和切尔西的那场冠军杯小组赛的吧?地契我会帮你做好的,你可要好好的指挥自己的球队,我可是压了二十镑买摩纳哥赢”
这个世界上有个词语叫愚蠢,大概就是专门为我这样的人准备的,在错误地时间,错误的地点,做了一些错误的事情,让本来自己应该见到的人,应该做的事情。一切都变得那样的牵强。
萧潇自说自话般的表演,整整持续了一个中午,直到她自己都确认自己已经让我看不到任何往昔的影子,才毅然决然地放下筷子向我提出告辞。
我没有去送她,虽然我对从这间中餐馆到萧潇有可能活动的任何一个地方地路线都很熟悉,但当我看到那辆似曾相识的甲壳虫时。我还是理智的给自己断掉了这个念头。或许就像唐俊说的那样。八年楚门般的生活,让小丫头一时间全部消化掉。毕竟是件很不现实的事情。
“叶先生,对不起!”宋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像个幽灵一样矗立在了我地身边,同样看着萧潇远去地方向叹息道“是我做的不好,是我没有把握好自己和萧小姐地距离”
“把你的电话给我!”我回过头苦笑着冲宋闵摇头道“你还是不了解我家丫头”
宋闵的确是不了解萧潇,一个人的年龄可以变化,阅历可以增长,但是,在自己最有安全感的归属面前,她永远只会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就像现在正坐在酒吧里买醉的萧潇一样,她明知道我会跟来,明知道我清楚的知道她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明知道唐俊和宋闵的人就在她自己不远的地方。
放肆,有时候也是一种煎熬,陪萧潇下酒的,是燃尽在我指尖上的香烟,伴我忏悔的,是萧潇不停的那起手机,又放下酒杯时那晶莹的眼眶里闪烁的迷离。
“老公,电影散场了,我要回家!”
七又四分之三小时后,萧潇的电话终于打进了宋闵的手机,就像我知道自己应该把这个手机攥在手里一样,已经几乎醉到只剩下本能的萧潇,同样知道有人一直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等她转身。
“你又骗我!”
刚刚被宋闵扶进车里,萧潇便本能般的把自己的小脑袋撞向了我的胸口,伴随着她红透了的小脸上陨落的泪痕,小丫头几乎是泣不成声的呜咽道“我知道我渺小到让你可以随便欺负,我知道我走到哪里都逃不过你的纠缠,可是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每天看到你的花时最怕地是什么?我不怕你会来找我,因为我知道我老公一定会在某一天的某个时候原谅他的小丫头当年因为无知而离开他的罪过。我也不怕和你一起来的还有朴慧姬!我怕地,仅仅是你会为了让我回去而说谎,我怕得,只是你这个永远都改不掉的坏习惯”
我无法回应小丫头似曾相识般的刁蛮,只能任由她继续不知疲倦的撞击着我地胸口。她用尽全身力气般的力道虽然猛烈,但和她的哀怨相比,这些似乎更容易让我看见她就坚强不起来的心房碎裂。
“你还我!”
小丫头的心比我更痛,因为得不到我的回应。她有些失去理智般的一边小心的帮我揉着胸口,一边仍旧是泣不成声的哽咽道“我十九岁就被你从路上捡回来了,二十岁就开始跟你煮饭洗衣服,为了你我什么都放弃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你外边有多少女人我从来都没有去想过,你每次在外地呆那么久地时候在做些什么我也从来都不敢去问,为什么?我不是怕你生气啊,我是怕你敷衍我!我不想你因为想骗我而说哪些谎话,我也是女人,我有尊严的!”
“揉揉就不痛了!”
除了酒精之外。感情这种东西同样可以让人的精神恍惚到错乱,萧潇一边不停的发泄着自己这些年来的积郁,一边手忙脚乱的帮我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轻诉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我永远都是你的小丫头,我知道我们曾经说过要天长地久,我知道着八年来你每时每刻其实就站在我的背后看着我!
可是你知道吗?你知道我需要承担多大地压力吗?我每天早上看到你送来的那束天堂鸟的时候,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样,永远不能落地,只能在你的注视下不断的往前飞!我怕。我怕我不快乐的时候你会难过,我怕我这个没有脚的小鸟因为太累而不小心掉出你的手心,我怕某天早上自己醒来的时候,你因为要陪宝宝去海边垒沙雕而忘记了接听宋闵姐姐地电话”
“丫头,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我爱你!”
看着哭到昏睡的萧潇,我忽然感觉自己此刻就像她一样无力,也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一直苦苦在追求的。竟然都是虚妄。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压抑的我甚至想放弃自己继续前行地脚步,而只想抱着熟睡过去地小丫头在怀里一生一世。
也是第一次,我真的不知道究竟自己想要地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从来,我没像现在这样渴望过马尔代夫那片银白色的沙滩。也没像现在这样对那颗被我和萧潇深埋在珊瑚礁下的贝壳如此流连。
“啊!我的水晶鞋!”
萧潇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无赖般的匍匐在我怀里睡了十一个小时,就像她知道自己是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一样。我也同样因为她不断抖动着的睫毛而一动不敢动,生怕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小丫头再有什么不适。但即便是这样,小丫头自己还是习惯性的想起了自己的事情,继续用自己无赖的动作撞击我的胸口道“都怪你!我的东西都还没来的及收拾就被你给拐带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离开伦敦,我还有好多朋友没有告别呢!”
“你是公主,又不是灰姑娘,要什么水晶鞋!”看着萧潇似曾相识的顽劣,我忍不住轻轻拍打着几乎是挂在我身上的她小声道“丫头,你是我的睡美人,昨天我终于把你吻醒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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