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吃完,叶青又掏出一盒鲜奶喝光。
空间里的时间是凝滞的,食物放进去不会变质,活物也不会成长。
以前叶青总觉得这个空间就是个不费电的冰箱而已,而且相比起来,她更愿意用冰箱放食物,因为打开门就一目了然。不像空间要凭着记忆一件件搜索,当初为了记住自己采买的那些物资,叶青没少费心思。
吃饱喝足,叶青小心收好包装袋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准备赶路。对于跑过全程马拉松的她来说,这点路算不了什么,也许比马车还要快些到省城。
初冬早晨,刚出门时候有些凉,叶青沿着大路不紧不慢的跑,没多大一会就出了一身汗。
叶青正跑着,忽然身后远远的有马车铃声响,有人冲她喊话:“闺女,你这是要去省城吧?快上来!人咋能和马比着跑呐?”
说话的像是个庄稼老汉,驾着马车,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黑色土布做的老棉袄,带着棉帽子,到叶青跟前拉住缰绳,冲她招手。
叶青一看,心想这就是老吴说的生产队马车吧?自己运气还真不错,今天就赶上了,忙道谢,扒着车辕上去。
老汉吆喝一声,一甩鞭子,马车又跑了起来。
车后面还坐着一男一女,女的戴着围巾,穿了件看不出颜色的碎花斜襟袄,新新旧旧大大小小的补丁差不多把整个袄面都盖上了。怀里抱着个小孩,一床露着棉絮的旧棉被都盖在孩子身上。
挨着她的年轻男人跟赶车老汉差不多打扮,老棉袄补丁摞补丁,腰上系着粗布腰带,肩膀上背着褡裢,一只手揣在怀里,另一只手紧紧压着小孩身上的棉被,防着冷风灌进去。
看样子这是一家子三口进城办事?
两夫妻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一脸愁容。
“大嫂,去省城办事啊?”叶青有意搭话。
女的抬起头看了看叶青,点点头说:“嗯呐,娃子病啦,俺们去省城瞧病。”
叶青一听,忙询问小孩的病情,女人也不遮掩,碎碎叨叨地诉说起来。
这一家子都是大洼乡前沟村的,男人姓赵,两口子就这一个儿子叫狗娃,是老赵家的独苗。
前阵子狗娃不知道怎么着就打蔫儿吃不下饭。
狗娃娘在村里寻遍了好不容易才借到俩鸡蛋,回家煮熟了而给狗娃吃,没想到娃子急慌慌地塞进嘴里竟咽不下去。
连鸡蛋都吃不进去可不是真病了?于是赶紧带着狗娃去乡里卫生站,结果那儿的医生检查说治不好,让到省城去。
狗娃爹一听就直接吓秃噜了,去省城治?这得的多大的病啊!娃子恐怕是留不住了。
狗娃爹赶紧奔生产队借了钱和马车,狗娃娘哭嚎着抱着狗娃,一家子火急火燎地去了省城。
好不容易打听到省城医院,结果到了那儿人家不给挂号,说不是省城的户口不能在省医院看病,要出具乡里公社的介绍信才行。
狗娃爹没办法,连大夫的面都没见着,只得拉着娘俩回了村。
第二天一大早到乡公社开介绍信,结果人家说这事儿责任重大,不清楚情况不能随便给开。
狗娃爹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听到这话直觉得自己娃子是彻底没救了,蹲在地上捂着头哭起来。
有热心肠的给他出主意,说谁说的让去省城看病就让谁出个证明,到时候乡里看见证明没准就给开介绍信了。
狗娃爹一听娃子还有救,立马就去了乡卫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