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要钱。她看不惯他们的做派,削减他们在府外铺子里的银子供给,想让他们自食其力。
他们怨声载道,到处诉说她的不堪。家婆怨恨她多管闲事,早就想把她轰出门。因她怀有身孕,他们怕被人嘲笑大户人家容不得一个有身子的人,才没有动手。他们隐忍很久,这不,月子刚过,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她赶出家门。
是欺负她的男人在外边么?可曾想过,府里的一切开支,都是她的男人辛苦挣得的。就不怕她的男人回来了兴师问罪?
丈夫常年在外,嫁进黄府一年多,真正见他的次数两个手掌都能数过来,还不知道在他心中,是不是藏着别人。
不是他心爱的女子,怎么能奢望他做主?女人苦涩一笑。枉费自己心心念念,等着他回来。
苦笑又苦笑,泪眼婆娑,抬头看苍穹,模糊得看不清太阳。天色似乎亮了很多。膝盖又麻又痛,细细想起来,也跪了好些个时辰,没有废掉,已经算不错。
她抱着小女儿在家婆院门外跪了一天一夜,任凭怎么哭喊,都留下空寂。这么做,为的是让女儿在黄家有一席之地。
今天天亮,被赶出府门留下“休书”说来还真是可笑,家婆居然用她丈夫的章印盖在休书上,按理,没有丈夫的字迹,他们无法脱离关系。可是,既然要休她,自然会有所对策。何况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门不当,户不对,寄身豪门,怎么做,都是一身罪过,一年的光阴,寸步难行,如若不是想着家中父母辛劳,强撑着度过每一天,恐怕早已身入黄泉,灵魂化成云飘散开去!想到那些苦楚,女人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扩散开,吸引了一干人的注意。
“那跪坐在黄府门外的妇女是谁?”哭泣声凄凄楚楚,让人不忍细听,耳尖的百姓循声,看到那跪着痛苦的女人,好奇地停下了脚步。
“咦,那不是黄家敲锣打鼓酒席摆了六天六夜娶来的方若晨吗?”总是有人目光如炬,认出了她的身份。
“方若晨?是那个店铺里坐庄的黄家少奶奶吗?”有人细细瞧她的模样,满面泪渍花了桃花妆,看不真切她的容颜。
有人细瞧她的背影,笃定就是她!
“她怎么跪在门外?”有人看黄府大门,晨露还没散去,他们怎么能让一个抱孩子的女人跪在这里?
“没看到她脚边的休书吗?”有人提醒。
“休书”二字,赫然地展露在百姓眼前,不识字的也认识那两个字。没有人在意页脚的章印无法作数。
蜂拥而至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热烈的谈论。
种种猜测,种种肯定,最终皆以骂名结束。不少人临走的时候,还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离开!
不明白事情的缘由,只会指责,愚昧无知的世人,怎么就看不清真相?
苦等无果。
试问,梦断了,红尘碎了,笑芳菲吗?多少奢望,转瞬消失!罢了,就此离去吧!
拾起纸片,已然沉重,缓缓站起,身形晃动,每走一步,咫尺天涯皆不是归宿!
街上行人注目,一步,一步,满眼都是苍茫中带着悔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