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嗤笑,死鱼眼瞪,怎么翻腾都是老样子。说的不正是她自己。再次感慨跟这样的人在一个坊里生活,真是倒霉透顶。
乡亲们说的话太过直白了当,邱和月看向方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闹了。乡里乡亲的,别伤了和气!”无奈归无奈,邱和月还是走过去劝解。他们的心思,邱和月怎么会不懂?如今只等着女儿醒来,其他的,根本就想不了。
看在邱和月的面上,大家重新回到院落里,对着房门瞧个起劲,真想看出里边摆了多少个箱子。
上次方若晨回来,带回的可是满满当当三个大箱子,都是给乡亲们的礼物。这次,最少也跟上次一样。
这大户人家,真是阔绰,随便出手,就够自己一年的开支。她要是多回几次,日子也就跟着上去了。到时候,也到城里见识一番。最好买套小院子,雇佣几个丫头小厮,圈养一大笼子的小猪仔,年末换银子美好的愿望在乡亲们的脑海中巡回又演出。多少个夜晚,每对夫妻在被笼里做着同样的梦?
邱和月走到方禾的面前,蹲下帮他戳绳子,除了沉默,还能做什么呢?
等了很久,房门还是安静地关着,一只蚊子都没有飞出来。按照以往,乡亲们这样等,等上一小会儿,会有丫头走出来分发礼物。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生什么事了?目光最终集中在那边安静做事的夫妻身上,想要问个明白,又怕多问了一句害自己得少了利益。他们早听说大户人家的性子奇特,你越是急切,越得不到他们的赏赐。
看他们沉默,乡亲们多次欲言又止,也不敢上前询问,瞧着里屋的眼睛越发晶亮,时间往后推,意味着方若晨醒来的时辰越来越接近,自己得到银钱也越来越快速。方若晨一向警醒,大家都知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明天还要干活,休息不好,怨气就会有。邱和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以后,乡亲们嘴碎,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东西。
“老头子,赶快想个办法!”手上的活没有停,邱和月小声地提醒方禾“眼看着若晨就要醒过来,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悲伤难过了,什么也不说,只会流泪。他们得不到礼物,一时半会是回去了。可进城的人多了去,黄家是大户人家,休妻这种事情,能瞒多久?城里回来传扬,咱们若晨的名声还能保持?她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名声迟早要坏。都这样了,叫他们回去又能怎么样?一切等若晨醒过来再说。”他一个乡野农夫,什么智慧都没有,怎么能想到计策?因自己的无能,方禾闷闷地抬眼扫视一下她们,都是一群等着捞好处的人。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许他们良心发现,不会说些什么呢?
当年“啊梨”的教训还不够惨痛?这个大胆的猜测,很快就消失在脑海。
她的兄弟邱丰耀接那对儿女去了,过两天才回来。方家兄弟大的总是在自己家里不出门,第二的又心思诡异,小的在城里做木匠,哪个都靠不住。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真是烦恼。邱和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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