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锦瑟都跟欧阳铄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在她来说,叶逸风是对自己很好,但他却为人霸道,很多事情都是早就为她安排好打算好,把她当成小孩子来待,并不曾把她当成一个并肩而立的知己。
在古代,男人通常都是女人的主宰,这一点锦瑟可以理解,同时也无可奈何。
谁让自己爱上的便是这样一个不讲理的男人。所以她嫁给了他。
但是若说臭味相投,让她时时刻刻都有倾诉*,凡事都愿意先找来商量的人,的确是欧阳铄。
虽然叶逸风也曾经因为此事生气过,不满过,也曾小小的帅翻过醋坛子。不过最终他还是把锦瑟和欧阳铄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归成小孩子们之间的趣味相投,而非郎情妾意。
况且叶逸风这样自负的人,向来都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而且在这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时代,叶逸风不会蠢到怀疑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对自己的女人不轨。
再说,锦瑟和欧阳铄之间喜欢玩笑胡闹,那都是开始的时候,自从锦瑟嫁入侯府,他们两个见面的次数都有限,又怎么会有其他事情?
而却在此时,一直都被排挤在外而且被欧阳铄一向所不满的嘉禾郡主忽然间对锦瑟说出这样的话来,锦瑟不得不陷入了沉思之中。
嘉禾郡主等的不耐烦了,便抬手在锦瑟的面前晃了晃,打断了她的沉思,不满的说道:“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用得着这么为难么?”
锦瑟便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我答应你,回头我找个时替你问问。”
嘉禾见锦瑟答应,脸上的神情又紧张起来,进而凑近了锦瑟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能帮我说几句话么?”
锦瑟便问:“什么话,你不妨直说。我一定帮你转达。”
嘉禾着急的说道:“我能有什么话?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替我说些话,让欧阳铄别在以为我是个刁蛮任性的女子了!其实我其实我其实我也不想那样的!”
锦瑟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之前可以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刁蛮任性,也算是个率性而为的人。却唯独见了他之后变得犹豫不定,患得患失。这正是你喜欢他的缘故。他不知道,是他还不看不明白。而我,早就看明白了。”
“你早就看明白了?”嘉禾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锦瑟,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你怎么可能早就看明白了?”
锦瑟笑道:“是啊,因为我爱过,所以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嘉禾撇嘴道:“知道你爱的是叶家大公子,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如此显摆吧?”
锦瑟敛了笑容,很认真的对嘉禾说道:“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和他走到一起并得到他的爱,是多么不容易。你可知道这世上万万千千的人,要么爱而不得,要么放而不下,要么同床异梦,要么互相倾轧,唯独与相爱的人白头偕老,却是那么难求难得的事情。而我刚好幸运,所以我决定不再计较郡主之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只为了你今日对我坦言相告,而真心的帮你一回。”
嘉禾也是一脸的认真,说道:“怪不得我父王那么喜欢你,原来你是个真性情的女子。锦瑟,不管我将来能不能和欧阳铄走到一起,你都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么?”
锦瑟点点头,说道:“愿意。”
嘉禾莞尔笑起来,伸出手去,说道:“锦瑟,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锦瑟伸出手去和嘉禾的握到一起,笑道:“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那么我肩上的担子便更重了。”
嘉禾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跟欧阳铄的事情,便摇头说道:“你只是转达我的话而已,成与不成,我都不会怪你。我不想他因为你的话而改变了对我的决定,那样对他不公,对我也不公。而且——锦瑟,我也不相信你有那个能力,在影响了叶逸风之后,又能影响欧阳铄对自己终身大事的决定。”
锦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嘉禾,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理智的。这让我很不适应。”
嘉禾笑了笑,转头看着那边翘首以待的一个小厮,说道:“你快去吧,你的相公恐怕已经等急了。”
锦瑟早就站的两腿发酸了,听了此话忙笑了笑,后退一步微微福身,跟嘉禾郡主告辞而去。
上了马车,叶逸风把锦瑟揽进怀里让她舒服的靠着,一边玩弄着她手腕上的红玛瑙手链一边问:“及跟嘉禾郡主在那里磨磨唧唧的说些什么?那么久都不出来,害得我好等。”
锦瑟轻笑:“你猜猜嘉禾郡主跟我说什么?”
叶逸风不屑的摇头:“你们两个之前不是冤家对头么?怎么忽然冰释前嫌了?”
锦瑟叹道:“她想当我的四弟妹,你说我还能跟她做冤家对头么?”
叶逸风立刻皱起了眉头,把锦瑟从怀里拉出来,翻转了她的肩膀,和她面对面,说道:“这事儿你还是别插手的好。小四并不喜欢她,你去说也没用。”
锦瑟叹道:“这个我知道。但话总是要带到的。不然显得我小气。人家嘉禾郡主都说了,不管她能不能跟欧阳铄走到一起,她都希望跟我做朋友。人家可是郡主,多她这样一个朋友,我也算是多一条路了。总比多一个对手要好吧。”
叶逸风点点头,说道:“那个刁顽任性的郡主怎么会忽然间这么懂事了呢?”
锦瑟叹道:“之前她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而已,仗着家人宠爱她,耍耍小性子也没什么的。如今她有了弟弟么,又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便长大了,懂事了呗。”
叶逸风继续慵懒的靠回去,又把锦瑟拉回怀里搂着,淡淡的说道:“随你吧,既然答应了她,问问小四也好。这小子这些天也有些不正常,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
“哦?小四不正常?”锦瑟眼睛一亮,闪出幽幽的光来。
叶逸风不再多说,只默默地闭上眼睛养神。刚刚在午宴中他喝了不少酒,又在马车里等锦瑟等了大半个时辰,这会儿头都有些沉了。
锦瑟也累了,便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回到侯府的时候,两个人都睡着了,叶逸风本就是个十分机警的人,马车一停顿下来他立刻就醒了。而他稍微动了酸麻的手臂,锦瑟也醒了。
“到家了?”锦瑟睁开惺忪的睡眼,喃喃的问道。
“嗯,到家了。我们回房去。”叶逸风说着,把她慢慢的扶起来,又问:“怎么样,可以下车么?”
“你当我是不能动的老太婆啊?”锦瑟撅起了嘴巴,嘟囔着,率先起身往马车外走去。
外边巧云和锦绣都围了过来,锦衣也从后面的马车里跳了下来,匆匆上前扶着锦瑟下车。
叶逸风却在后面等酸麻的腿稍微恢复几分之后才慢慢地起身,下车的时候还有些不自然,旁边的下人还以为他怎么了,刚上前一询问便被他摆摆手给挡回去了。
看着自家主子嘴上噙着一丝轻佻的微笑,蟋蟀忍不住回头看了虎子一眼,靠过去悄声说道:“大爷不知又从大奶奶身上赚到什么便宜了,你看他都笑成了那样。”
虎子来京城这一年多,变得越发的成熟,不同于蟋蟀的小无赖状,听了这话便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小心你的狗腿被大爷打断了,不能再去找你的绿云妹妹私会。”
“嗨!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过是替她传了两次话,怎么就成了私会了?”
“没私会?”虎子怀疑的看了蟋蟀一眼,又低声说道:“既然没有,为什么你现在整个人都变了一副模样?不论是行事说话,都他妈的特别的轻佻,难道不是沾了女人的缘故?”
蟋蟀立刻急了,回头看了一眼见两位主子已经并肩携手进了二门,便转过来挥手给了虎子一拳,并骂道:“你小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知道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么?就是你这样的!”
“你能吐?你小子吐一个给我看看!”
锦瑟和叶逸风回到自己房里,锦衣和巧云进来为二人换了衣裳,小丫头端了洗脸水进来给二人洗了脸,叶逸风因问:“你还睡么?若是累,就再去睡一会儿。”
锦瑟摇头笑道:“已经洗了脸,哪里还有睡意。倒是你喝了不少的酒,不要再躺一会儿么?”
叶逸风摇头道:“难得有空在家里陪你,哪里还睡什么觉?”
锦瑟便上前去拉着叶逸风的手,笑眯眯的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叶逸风不解的笑问:“你这是做什么?活像是一头母狼看着小羊羔的样子,我可经不住这个,别忘了你还大着肚子呢。”
锦瑟却不理会他的调笑,只挽着他的手臂,笑问:“逸风,你知道我今儿为什么忽然又去六王府了么?”
叶逸风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早晨问你,你说不去。谁知道到了中午要开席了,你偏偏又跑去了。我想,除了你不喜欢跟我一路之外,恐怕也没什么别的缘故了吧?”说着,他便故作深沉的看了锦瑟一眼,嘴角往下拉了拉,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锦瑟笑道:“是我忽然间发现你很好,便忍不住找你去啦!”说着,她拉着他往一旁的矮榻上坐下,自己则主动的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脸上故作别扭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的笑“原来我嫁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呢,为什么我从前都没觉得呢?”
“你笨呗。”叶逸风并不为之所动,只理所当然的哼道。
“噢。”锦瑟也不恼,依然笑嘻嘻的看着他,并伸出手去,用自己葱白一样的手指捏了捏挺直的鼻子,笑道:“原来是我笨哦?可我怎么觉得是某人深藏不露呢?”
“嘁!”叶逸风终于憋不住了,抬手把她捣乱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十分不满的看着怀里笑语晏晏的小女人“我再深藏不露也没对你使过。在你面前我向来都是坦诚相待的!自己笨还不承认,非得叫别人说出来?”
锦瑟便钻到他怀里去撒娇,主动地亲吻他的脸颊,脖颈,甚至把手伸到他怀里去胡乱揉捏。
叶逸风对锦瑟想来是不能自控的,他体内的火气伴着酒气一下涌上心头,忽然间竟有些晕眩的感觉。他连忙抬手握住锦瑟的双肩,一边回应着她的热情一边问道:“小东西,你如此热情,难道不害怕肚子里的孩子了么?”
“害怕。”锦瑟的唇从叶逸风的喉结处移开,往后退了半尺抬头看着他一脸的隐忍,心情出奇的好“可是我相信你呀,你是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吧?”
“嗯,真乖。”叶逸风猛然欠身把她抱起来,起身进了卧室。
这次几乎没有什么前奏,他便长期直入。事实上,锦瑟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也根本不需要什么前奏了。
二人都前所未有的动情,但却又顾忌着孩子而不能放开动作,这让叶逸风很是郁闷,隐忍的汗水不多时便布满了额头,甚至顺着鼻尖滑下来,落在锦瑟的额头上。
尽管叶逸风已经尽量的把动作放轻放浅,可锦瑟还是有些受不住,她一边颤声求饶,一边往上调着身子,试图再躲后一些,再躲后一些。
叶逸风忽然抬手握住她的腰,一把抓住她臀上的肉,低声吼道:“别动!再动我把你绑到床上。”
锦瑟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叶逸风却更加恼怒:“还笑!”
“人家想到一个笑话嘛,你要不要听?”锦瑟咯咯的笑着,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把叶逸风给逼得又是一声低吼,动作却强硬了许多。
“呃”锦瑟一个激灵,忙伸出手臂去攀住他的脖子,颤声求道:“逸风,慢些。”
“慢了你都要讲笑话了!”叶逸风咬牙切齿,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锦瑟再也不敢多说了,立刻乖乖地主动贴上去,撒娇卖乖,连声求他慢些轻些。
自从二人在一起,这次是叶逸风最憋屈的一次。
之前她都是跟小野猫似的不听话,扭手扭脚的惹他发怒,但那样的结果便是他有足够的理由惩罚她到服服帖帖。今日却不然,她的主动和乖巧挑动了他前所未有的热情,可却一声一声软着嗓子求他慢,求他轻,到最后还嘤嘤的哭了起来,鼻子眼睛都红红的,弄得他心疼不已。
整整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最终他还是到不了妙处,最后不得不撤出来,另想其他办法匆匆收尾。
经此一次,叶逸风便再也没敢招惹过锦瑟,一直到她生孩子出了满月,才又认认真真的折腾了一次。
中秋节一过,天气便一天比一天凉起来。
这日叶逸风一早又出去了,锦瑟打发完了回事的婆子们正要吩咐锦衣备车要去桃源福地找欧阳铄聊聊,这衣服还没换完,便见叶寿家的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边进门一边慌张的问道:“少奶奶在哪里呢?快回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锦瑟便皱了眉头,不悦的说道:“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放眼整个侯府里我还以为你是最老成的,不想也是这样。”
叶寿家的进来后连礼也顾不上行,便喘息着回道:“回少奶奶,大事不好了,宫里的有皇后娘娘的懿旨传下来,说我们家娘娘病重,要两个娘家的人进去探视呢。”
“娘娘病重?!”锦瑟着实惊讶了,半晌方道:“中秋节进宫请安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忽然之间就病重?况且平日里也没听说娘娘身上有什么不好啊?”
叶寿家的缓了两口气,拍着胸脯说道:“这事儿可不好说呢。奶奶,这会儿侯爷和大爷都没在家,您说这事儿怎么办呢,传旨的公公还在前面等着呢。”
锦瑟皱了皱眉头,说道:“立刻叫人去找侯爷和大爷。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一个人可担不起来。”
叶寿家的忙道:“奴才已经叫人去寻了,但眼下怎么办呢?”
锦瑟想了想,说道:“你到前面去,叫你男人把传旨的公公请到厅里,上最好的茶水,另外再拿一百两银票给他。告诉他侯爷和大爷都不在家,我一个女人家又要生孩子了,行动笨拙,正在换衣服准备往前面去。”
叶寿家的忙应道:“好来,奴才这就去了。”
屋子里的小丫头都有些慌乱起来,锦瑟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想着按照常理来讲,敬妃娘娘绝不会在这么几天之内就得重病,以至于要娘家人进攻探视的地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敬妃快死了,要娘家人进去看最后一眼啊。
难道是敬妃犯了什么大错,以至于被强行服了毒药?
若是被刺死,应该有个罪名明明白白的刺死啊!
不是,不是什么罪名。想敬妃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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