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疤痕就横亘在穆戎的胸膛上,皮肉外翻的痕迹与逐渐结痂的伤口同样地怵目惊心。但更让薛薛感到痛苦的是在心脏上方不远处那颗硬币大小的圆形孔洞,只要再往下一公分,贯穿的就是男人的心脏。
有很多东西,不亲眼见到是很难深刻去体会的。
薛薛不是没有想过解开男人睡衣后会见到的画面,也已经为此做足心理准备。
既然到现在都还影响着穆戎,让他在自己面前会想方设法去遮掩的,肯定不是普通伤势。
然而当自己用双眼去见证后才发现,原来在脑海中构筑出来的哪怕再逼真,也终究是虚假的。
能描绘出的,不过现实的一小部份。
既没有凹凸不平的触感,也没有斑驳惨淡的色彩,更没有伴随男人压抑的呼吸而起伏,如同蚯蚓一般弯弯曲曲的动态。
“别哭。”
直到穆戎的拇指抹上眼皮,烫得薛薛打了个哆嗦,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掉泪了。
滢滢水珠挂在睫毛上将坠不坠的,两丸黑葡萄一样乌亮的眼眸就像被雨水打湿的玻璃窗,泛起水雾,留下水痕,波光荡漾间尽是隐忍与压抑。
然而就像从没有关紧的水龙头里冒出来的小水滴一样,泪花也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一点一点溢流出来。
看得穆戎心都要碎了。
这似乎是从七岁那年以来头一次,他对别人的情绪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一直以来,穆戎都以为自己将那些多余的情感全部抛弃了。
不必要的心软,只会成为自己的软肋,让那些别由所图的歹人予取予求,为所欲为。
在大部分孩子还无忧无虑的童年穆戎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直到遇见薛薛后他才恍然大悟,人不是不能软弱,也不是不能示弱,而是只有在面对一个愿意包容你缺点,倾听你声音的人时,那些讨好和索求才有意义。
并且你愿意为了她,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从此,别人眼里的破绽将会成为支撑你不断茁壮的那根季胁。
不可或缺亦不可替代。
“都过去了。”
专注凝视着薛薛的那对灰眸里,藏着一片平和的温柔。
像广褒无垠的草原,有徐徐微风在吹,吹走所有悲伤、不幸和离别。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指腹轻轻摩娑过薛薛的眼睑,穆戎的声音轻缓,像在哄着孩子,充满耐心。“福大命大,这个坎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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