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勉强,轻叹了声:“可惜不管怎样努力,我总归是个下贱人,这辈子都难出头。”
“桑姐姐,有件事你知道吗?”冷自予突然问。
桑柔不明所以,冷自予将她送出门外,这才贴着她的耳朵悄声道:“知秋姐姐她不想嫁给宝贵表哥,所以和表舅母约定了,若是两年生不出孩子,就和离”
桑柔大吃一惊“真的?”
冷自予点点头,又凑上去继续说悄悄话:“表舅母着急抱孙子,指不定会让宝贵表哥纳妾,或是收个陪房的侍妾,你是最合适不过的。”
他的话,带给桑柔莫大的希望。
桑柔眼底的阴郁淡了些,脸上似乎颇难为情的嗔怪:“你一个愣头瓜娃子,怎么说这个话?你懂什么?”
说着,她拿带着薄茧的纤细手指戳了一下冷自予的脑门。亲昵的,调笑的,熟悉的,总之,冷自予很享受这样的待遇。
他陪着走了整条念奴巷,目送桑柔离去,直到看不见了。
正要回冷家老宅,突然想起,哎呀,忘了问桑姐姐,她有没有把孔令萧的事情告诉宝贵表哥?怎么表舅家什么反应也没有?
等进了家门,却见冷景易负手立在庭院中,正皱眉等着他。
他立刻感到一阵心虚,头低了下去。
冷景易道:“那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婢,你也送这许久?成何体统?!”
“她与别个不同”冷自予低声辩解。
“住口!”
是和一般奴婢不同。冷景易见过的人多了,那女子眼神浑浊又躲闪,分明是个僭越、狡猾之人。
冷景易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个义子,有太多让他难以接受的缺点。
女气,怯懦,内向,不懂规矩,不爱看书识字,气质也有些市井泛泛,总之,要把他教好,恐怕得费不少精神了。
“明日知秋大婚之后,你就给我好好读几本书,好好学些礼教。”
冷景易一甩袖子,去书房。
冷自予仰起脸看着他的背影,眼角倔强的微微上扬,眼神有些叛逆,不服的低声咕哝:“什么礼教,就是教出知秋姐姐这样水性杨花的‘大家闺秀’吗?”
冷景易没听清,回过头皱眉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姐姐什么话?”
冷自予却被他的脸色震慑住,不敢重复刚才的话,只好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冷景易盯了他一会儿,微微叹口气,心想,这孩子闷在肚子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有多少,真叫人发愁,看来以后要多找时间和他相处。
——
这就迎来了洪元30年的元宵节,东城冷家嫁女到西城项家的大喜日子。
虽然两家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对于整个苏州城的人来说,这一天竟比苏州知府娶儿媳妇还要热闹,比苏州首富钱多多纳十三姨娘还要有话题争议。
这一早,刚交五更天,天光微微亮,冷知秋便起来去给爹娘请安,稍吃了点垫肚子的东西,便坐在梳妆台前,任凭母亲为她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