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停下脚步。
高个小伙儿?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说你去上班了嘛,对九,”李爷爷抬起头来看向我,目光从老花镜后面穿过来,“我不晓得你今天不上班,他刚走十分钟,罪过哦……等会儿,该我出了。”
“老李搞快点,”王婆婆是急性子,一有人牌出慢了就敲桌子,“那个娃娃开车来的,来去快得很,又不耽误啥。”
九月份的蝉叫少了,可寥寥几声,还让我觉得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想起来了,”李爷爷拿牌挠白头发,“那是不是小林?前几年你们住一起那个,好久没看见了,现在出息了,穿一身西装,俊嘞。”
“我让你快点儿,老李,”王婆婆又拍桌子,“就是他。你老花眼看不清,我看他开车走的。走都走了还说啥,三带一要不要。”
李爷爷一边看牌一边嘀咕,“那个娃娃也戴老花镜。”
我被他逗笑,跟一桌人告了别。
是林渡舟。
回到家,我就立即打开电视看演讲会的回放,台下林渡舟的位置果然空空荡荡,安静得像无人驻足的窗。
我记得之前的9月1日,林渡舟坐在角落,看完了整个演讲会,结束之后还有一段他的采访。
事件改变了。
林渡舟没有参加演讲会,也没有了那段采访。而其他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走向不一样的结局。
我要让林渡舟活着。
刚关上电视,楼道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里的楼房不隔音,我习以为常,却在下一秒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谁撬我的门!
我飞快地冲到门前,抬起手用力一拍,空气里爆发出剧烈的声响。
撬门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对着门缝喊,“认错门了。”
外面又有下楼梯的脚步声,像是被拆穿后的难堪。门外响起回话,“吓我一跳!屋里有人啊,那还换什么锁。小伙子,那这工钱……”
我猛地打开门,楼梯间的两双眼睛都齐齐地看过来。
高挑的身影立在底下的阶梯上,俯视而去,整肃的西裤熨烫得一丝不苟,敞开的西服里,垂落的领带上,金色领带夹反着微光。
明明是这样一张沉静的脸,镜片下的眼神偏偏带着些懊恼。
他三两步跨上阶梯,从钱夹里抽出纸币递给开锁师傅,轻声丢了一句“不好意思”,转身又下了楼。
“小伙子,不用这么多!”开锁师傅连忙追,“根本就没换锁,我只收个跑路费,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林渡舟,”我把着门,叫了他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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