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地宫一战,任剑清被韩虚清、文渊等人救出,龙驭清大为恼怒,岂肯就此善罢甘休,立即调派部属四出追踪。敖四海生恐龙驭清迁怒,龙宫派自然不是皇陵派对手,连忙也命令众太子带人搜查。趴夏太子一路寻到此河,只因离市镇远了,韩虚清的手下没有巡到这儿,是以未曾打草惊蛇,却意外发现石娘子和蓝灵玉正在河中出浴。他自知武功不敌石娘子,不敢同时对付两人,只有远远躲在上游石堆之后,听不到两女谈话,也瞧不清楚她们水中身影,可是石娘子也因而没有察觉。
趴夏太子本想跟踪两女,藉以寻到文渊一众,没想到石娘子先行离去,只留下蓝灵玉一人,惊喜之余,当即动了恶念,打算擒住蓝灵玉,好好享乐一番,再交给敖四海处置。只要拿下蓝灵玉,石娘子等自然会来相救,那也不必花费心神跟踪,当下潜入水中,以“神龙须”偷偷取走蓝灵玉的兵器衣物,再潜至水底,缠住蓝灵玉双脚,拉下河来。这“神龙须”是趴夏太子的独门兵器,以“蓝涛神掌”内劲运使,能在水中操控自如,灵活有如水蛇,专门用来擒拿敌人,由于缠绕在手腕上,空出双掌,仍能施展武功。若在陆上,趴夏太子决计敌不过蓝灵玉,到了水里,却是恰恰相反。
趴夏太子接连封了蓝灵玉几处穴道,眼见蓝灵玉再也无法挣扎,这才放心地上下其手,把蓝灵玉搂到怀里,揉了揉她的乳房。蓝灵玉入水之时,未曾来得及吸气,在水中待得久了,几乎便要气绝,神智模糊,全没想到反抗,何况穴道被封,也是无从反抗。
趴夏太子见她将要晕去,心道:“这小妞大有利用价值,可不能让她死了。”
当下踏足上升,游到河岸,将蓝灵玉放在浅水一处乱石堆上。
蓝灵玉终于浮出水面,顿时喘息不止,大声咳嗽,一边狠狠瞪着趴夏太子。
趴夏太子揩了揩嘴,笑道:“本太子大发慈悲,没让你就这样溺死,这代价嘛,就该让我玩一玩啦。”说完便往她身上扑去,贪婪地舔着她的颈边,双手到处乱摸。蓝灵玉已是筋疲力尽,虽然心中羞急,也只能任由趴夏太子放肆,低声道:“卑鄙小人滚滚开呃混蛋”
趴夏太子满脸猥亵之意,笑道:“要我放过你,哪有这么容易?”一伸手,已抓住蓝灵玉胸前嫩乳,用力捏了几下,淫笑道:“瞧你这模样,八成是第一次给男人摸,怎么不叫几声来听听啊?”蓝灵玉气得几乎要哭出来,紧咬下唇,忍着不发出声音。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自一旁传来:“错了,第一个摸她的男人是本大爷,你这小子只是第二个,不过马上便不是人了。”
趴夏太子一惊,抬头一看,陡见一片青影白光急掠而至,青影是人,白光是剑,来人身法奇快,剑招凌厉,趴夏只觉森森寒气扑面而来,满腔淫欲登时化作惊骇莫名,连忙向后一个跟斗“扑通”翻入水中,仅是堪堪避过。亏得他下半身还在水中,添了几分灵活,否则以这一剑来势之快,趴夏太子这个头颅当堂便要被削去半颗。
那人右手持剑,左手一探,已抱住蓝灵玉腰际,凝立石堆之上,青锋一振,缠在她脚上的“神龙须”一剑而断。蓝灵玉被那人抱着,不由自主地靠在他怀中,还没看到他的面貌,已听出了来人声音,心中羞极,叫道:“你大慕容,快放开我!”
趴夏太子从远处河水探出头来,听了蓝灵玉呼叫,定睛一看,果然便是慕容修,想起巾帼庄后山一战,大小慕容轻易攻溃四名龙宫太子联手,忍不住心中惊惧,心道:“这大慕容怎也来了?我可打不过他,还是及早游水遁逃为上。除非能把这家伙引到水里,倒可藉着地利对付他。”
慕容修侧眼望着蓝灵玉,见她神态虚弱,喘气未停,又转头盯着趴夏太子,冷冷地道:“趴夏,你不要命了,居然敢碰她?”趴夏太子被他目光一瞪,犹如两道利刃刺在身上,忍不住心里一寒。
蓝灵玉被慕容修抱着,虽然庆幸逃出趴夏太子魔掌,可是自己却是赤身裸体,满身湿淋淋地,自知这般模样太也不堪,只怕慕容修又起不轨图谋,顿时急得不知所措,俏脸涨红。忽觉一只手掌按到背上,沛然不绝的真气源源传来,身上穴道登时解了,精神为之一振。她惊愕之际,慕容修已松开了抱住她的手臂,扶她坐在石堆上。蓝灵玉喘息渐渐平复,怔怔地看着慕容修,脑中仿佛有些空空荡荡,好像又落在水中,难以呼吸。
慕容修长剑一抖,直指趴夏太子,道:“你把衣服、短戟都藏那儿去了?快快交了出来,本大爷留你全尸。”趴夏太子喉间咕地一声,沉声道:“就在河底,有本事你来拿罢。”慕容修哼了一声,道:“快拿上来。”
趴夏太子阴笑几声,道:“拿是会去拿的,不过却不交还。我把这些东西带了回去,有物为证,昭告武林,巾帼庄三庄主被我趴夏太子缴下了兵刃,剥光了衣服,干得浪叫连连,瞧你巾帼庄还能抬得起头来?”
蓝灵玉气得身子颤抖,双手掩着身体,骂道:“你你这小人敢这样胡说,我我”忽然慕容修飞身纵出,怒声喝道:“趴夏,就凭你这小子,也敢在我大慕容面前嚣张?”怒喝声中,四道剑光猛然闪现,大纵横剑法“井字剑”已封住趴夏太子前后左右。趴夏太子大惊,一缩头,已潜入水中。河水给剑气一激,顿时波涛汹涌,四片水花高高飞溅而起,宛若四堵高墙平白而现。慕容修大吼一声“哗啦”一声,顺势冲入河中,衔尾疾追。
蓝灵玉知道趴夏太子武功与慕容修相差太远,若在平地,只怕接不住慕容修三剑,可是水底较量,首重水性,就算以慕容修武功之高,也未必能稳操胜算,一时心中彷徨无计,心道:“这大慕容虽然可恶,但是毕竟是来救我,如果他水性平庸,竟尔伤在趴夏手里,这这该如何是好?”突然之间,蓝灵玉想到一事:“他却怎么会找到这里?我才上岸,便能马上来救?”
她既脱险境,思绪已平静不少,一转念间,顿时了然,不禁气恼:“那还用说,自然是他存心不良,暗自跟了跟来,想要偷看。”仔细一想,又觉不对:“我跟大姐在岩石上观望,却没见到他,那么他该是躲在远处,却也看不清楚啊。他他到底想来做什么?”
霎时之间,她脑海里只觉一片迷惘,难以详加思考,怔怔地望着河水微波,屏息等待。突然之间,河面波浪起伏晃荡,声势越发激烈。陡地大片水花飞散开来,一个人影飞窜而起,卷起层层水波如柱,却是趴夏太子。
蓝灵玉大吃一惊,心道:“难道大慕容败在他手上?”才闪过这个念头,却见趴夏太子口中鲜血喷洒,半空水花中化成一片红雾,紧跟着两道银光自河中飞射而起,正中趴夏太子背心。趴夏太子惨呼一声,眼见又要落回河中,慕容修猛然冲出水面,犹如深渊龙腾,一手紧扣趴夏太子后颈,狂啸一声,飞起二丈有余,带起一条破碎波澜,身形稳稳踏落岸边,挥手用力一摔,把趴夏太子重重摔在地上,又是一滩鲜血溅开。蓝灵玉这才看清,插在趴夏太子背上的,正是自己的一对短戟。
慕容修斜睨趴夏太子,哼了一声,左手一扬,一团湿透的衣物掷向蓝灵玉。
蓝灵玉顺手接住,怔了一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默然不语。但见慕容修身上缠了几条神龙须,俱已切断,长剑却已不知去向。慕容修冷笑道:“这几条细线,也算是兵器法宝?不过你居然打中本大爷两掌,嘿嘿,倒有点小看了你,可惜伤不了我。”趴夏太子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倒在地上,抖动着手脚,不住呻吟。
慕容修一回头,只见蓝灵玉正默默地穿上衣服。蓝灵玉别过了头,不去看他。
慕容修在趴夏太子腰间轻轻一踢,道:“这家伙,你是要亲手宰了,还是我来动手?”蓝灵玉身子晃了一晃,低声道:“随你罢。”慕容修也不多说,又是轻轻一踢,可是这一踢过去,趴夏太子便手足不动,口中也没了呻吟。
蓝灵玉穿好衣服,虽然全身湿透,总是胜过裸露身体,走上前去,拔出双戟,蹲在河边洗去锋刃上的血迹。慕容修迳自坐在一颗岩石上,道:“没受伤罢?”
蓝灵玉低着头,道:“没有。”接着抬起头来,道:“你怎会来这里?跟着我们来的吧?”
慕容修嘿了一声,道:“你道我是想偷窥你们么?我大慕容可不干这种小贼勾当。小妹说你和石娘子留在这儿,我这才过来的。”蓝灵玉道:“来做什么?”
慕容修拍了拍岩石,站了起来,道:“有些话不说不行,非得说明白不可。”
蓝灵玉心中一动,转头望着慕容修,深深吸了口气,也站起身来,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弄清楚,今天大家就把话讲个明白。”
慕容修望着蓝灵玉,道:“你要说什么,尽管说来听听。”蓝灵玉双手紧握短戟,凝望慕容修,似乎担心他随时便会袭击过来。慕容修见她神情,心下了然,哼了一声,道:“不必那么紧张,今天我不会动你。”
蓝灵玉身子微颤,心道:“反正我不是他的对手,拿不拿兵器,也无差别,要是一副提心吊胆模样,徒然示弱罢了。”当下收起双戟,说道:“大慕容,你究竟有什么意图?”慕容修道:“什么意思?”
蓝灵玉一咬牙,道:“我真不懂你想做什么?你对我做了这么多存心羞辱的事,却又几次救我,还自己断了一根手指。你你是存心戏弄我?”
慕容修微微一怔,接着哈哈大笑,道:“你当真想不透么?”蓝灵玉脸上如罩寒霜,并不言语。
慕容修笑容敛起,向着蓝灵玉走去,停在她身前数尺,道:“本来在邓家店里,我是没打算放过你。我看你偷看我家小妹办事,还以为你淫荡得很,想不到个性又硬又倔,居然昏了过去,也不肯给我干。”蓝灵玉脸色泛红,也不知是气愤还是羞耻,沉声道:“你这算是夸我,还是辱我?”慕容修嘿了一声,道:“两者都有。”停了一停,又道:“我大慕容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到不了手的。本来呢,我想第二次捉住你,非要你屈服不可。不过你那个义妹突然闯进来,让你意图自尽,倒是始料未及。”
蓝灵玉回想起杨小鹃撞见慕容修折辱自己时的场面,心中羞愧无已,又对慕容修增了几分怒意,道:“你那时不该救我,让我死后一了百了,省得日后这许多痛苦。”慕容修道:“嘿,死人还能解决什么问题?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死。我之所以自断一指,也是想让你好过一些。”
蓝灵玉身子微震,静静看着慕容修,道:“为什么?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魔头,又何必管我好不好过?”慕容修默然半晌,双眼望向蓝灵玉,道:“我要你当我的女人,自然要让你心甘情愿。”
蓝灵玉呆了一呆,脑中轰地一响,道:“你你说什么?”慕容修神色平静,说道:“没错,我若要侵占你,那也不难。可是你宁死不愿失节,倒是很吸引我。所以我做了个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强逼于你。相对地,任何人想要动你,我都不会饶他。”随手一指趴夏太子尸体,道:“这小子便是个榜样。”
这几句话说来,蓝灵玉怔怔地不知如何应对,心下慌成一片,颤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慕容修道:“方才已经说了,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不是强迫,而是真心真意地跟我在一起。”
蓝灵玉站在当地,先是一阵惊愕,跟着怒气上涌,叫道:“大慕容,你好不要脸!你侮辱我在先,又逼我对你做出那样淫秽的事,现在说了几句话,就想把这些事一笔勾消?你不要得寸进尺了,谁要当你的女人!”一转身,立即发足狂奔。
才奔出几步,慕容修已来到她身后,一伸手,拉住蓝灵玉手臂,将她拉转过来,面对自己。蓝灵玉用力挣扎,但慕容修手上虽似不甚用力,却挣脱不开。慕容修一翻手,双掌分别搭上她的肩头。蓝灵玉大急,叫道:“放开放开我!”
她正感惊惶之际,忽然一道充盈浑厚的真气自肩膀传入身体,有如一股热流转过周身,暖洋洋地,极是舒适。蓝灵玉错愕之下,只见四下白气氤氲,却是慕容修和自己身上的湿衣上水气散发。慕容修潜运内力,仿佛一团温火滚过经脉,蓝灵玉顿感身体暖和起来,怒意渐渐跟着薄了。蒙蒙白烟之中,慕容修缓缓说道:“你会生气,那也难怪。大慕容生平罕有向人认错之事,可是这件事却非向你道歉不可,从前种种恶行,那是赖也赖不掉。”说话之间,两人身上衣衫俱干,白气逸去。
蓝灵玉本来不是铁石心肠,听他出言认错,心中的气愤又消减了几分,向左微微侧眼,见到他缺了食指的右手,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叹了口气,轻轻拨开慕容修双手,道:“你要我原谅你?”慕容修道:“要是你不肯,我也没法子,一切看你自己。”
以慕容修的武功和名号,对蓝灵玉说话居然如此退让,依着他平日个性,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绝没这等事。蓝灵玉见他其意甚诚,似非作伪,心中暗思:“真想不到这个魔头也能够知错。可是我又怎么能做他的女人?能够喜欢这种人?这这是万万不能的,他又有什么令人喜欢的?”想到这里,突然回忆起被慕容修侵犯时,身体那种充满罪恶的快感,顿时大羞,急忙用力摇头,心道:“这这种事有什么好想的?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慕容修见她一言不发,忽然拼命摇头,霎时间似有一个铁锤重重打在胸口,心中一沉,道:“好!既然如此,我这就走了,以后再也不来烦你。”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蓝灵玉陡然从纷乱思绪中回过神来,叫道:“慢着!我我”慕容修本已转过身去,听到蓝灵玉呼叫,又回过头来。蓝灵玉踌躇不言,轻轻咬了咬下唇,才道:“大慕容,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慕容修道:“自然不是每句话都算数,不过刚才说的,全没假话,用不着骗你。”
蓝灵玉嗯了一声,低声道:“好,我信你一次。你对我两次欺凌,言语猥亵,却又有两次相救,帮我们巾帼庄抵御大敌,加上你残指谢罪,这些事就算互相抵过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你别再来对我轻薄,我也不同你恶言相向。你要我和你在一起,那是不能答应。这这种事,可不是说了就算,你总得拿出诚意来。要是我不认同你,你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纠缠,逼得我受不了了,我躲起来自尽,瞧你也未必好受。”
她这么一番话说出来,虽然原谅慕容修,却也绝不给他占了便宜,言明两人只是不计前嫌。至于慕容修想要得到蓝灵玉认可,却要看他是否当真改过、当真不是花言巧语了。只是蓝灵玉究是女身,说出这些话,不免有些难为,微微偏过眼光,不与慕容修相视。
慕容修闻言大喜,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不绝,显然极是欢畅。蓝灵玉脸上一热,叫道:“你笑什么?”慕容修笑道:“天大的喜事,如何不笑?”
蓝灵玉一顿脚,叫道:“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们只是消了前帐,别的别的事可没答应你。”慕容修笑道:“这我当然听明白了。哈哈,好极!”
蓝灵玉听他笑着,只觉心里没来由地急跳,心中一慌,暗道:“他自去笑他的,又关我什么事了?”
忽然慕容修身子一晃,握住了蓝灵玉一只手,道:“咱们回客栈去!”
蓝灵玉被他握住了手,心中微羞,叫道:“你干什么?放手放手啊!”慕容修笑道:“你不是要看我真心真意、诚心诚意?”脚下一踏,带着蓝灵玉飞快奔行,当真快得犹如乘风而行,蓝灵玉毫不费力,只需跟着踏步,但觉耳畔风声呼呼,比平常自身全力奔走迅捷了不知多少倍。
蓝灵玉一急,叫道:“我我可没要你这样讨好我。”慕容修笑道:“我却就要讨好你,难道也不行么?”蓝灵玉无话可说,默默让他牵着,心中对慕容修的嫌恶随着风声飘逝,似也慢慢散去,心觉这“大小慕容”兄妹,小慕容固然可喜可亲,大慕容也非当真那样穷凶极恶。可是慕容修对她做过的事,毕竟不是说说便能释怀,心中不觉又感到困惑,思绪千缠百结,难以条理。
慕容修轻功高妙,带着蓝灵玉一路展步疾奔,没过得多久,已回到了众人下榻的客栈。小慕容正坐在堂前长凳上,见到两人进门,登时嘻嘻一笑,道:“大哥,蓝姑娘,你们回来啦!”
蓝灵玉怔了一怔,一低头,甩开慕容修的手,匆匆奔上楼去。小慕容手指轻轻叩了叩长凳,朝慕容修笑道:“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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