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你着些,别偷懒,早做完咱早领工钱。”铁柱提着领子抓小鸡子似乎就把他攥了起来扔到木头堆里。
“行、行,我这就干。”慢悠悠爬起来,一双绿豆眼四处瞄,冷不丁就看着了站雕楼上妖妖娆娆吐瓜子皮秦姨娘,这小子心里“哎呦”一声,这不是早晨那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留下一阵香风贵妇人吗。
他记得可清楚了,这女子那小腰扭别提多馋人了。
绿豆眼咽了咽口水,往楼这边走了走,恨不得把挡住他视线枝条全都砍了去。
铁柱顺着这小子目光看去,便见东边那高楼上站着一个影影绰绰红衣影子,珠翠满头,阳光从东边射来,照着她头上金钗明晃晃耀人眼,这小妇人可是东家内眷,若是被人拿住打死了去,他们也是理亏。
想到此,他一脚把瓜瓜踹倒地,冷声警告:“你小子给我老实点,要是连累了我们,定要你吃老拳。”
“不敢了,不敢了,铁柱饶命。”
“赶紧做活去。”
瓜瓜响亮应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老实干了一会儿,他心里被那小妇人勾痒痒,也只老实了一会儿又故态复萌,嘿笑着道:“今儿个中午也不知东家派谁来给咱们送饭吃。”
“做你吧,给什么吃什么。”
铁柱不再搭理他,有开始哼哧哼哧给木头刨皮打磨。
日头偏中,辣光打他背上,肌肉虬结紧绷,看秦姨娘那颗心啊一跳一跳,口水都要流下三千尺了。
忙忙碌碌,悠悠闲闲,这一天便过去了一半,侯府后院,杜元春伺候了侯夫人午睡便从主院走了出来,分派了下面媳妇子之后,她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卧房也歪了下来。
“大奶奶,脱了外面罩衫再睡吧。”兰翠道。
“不了,我眯一下眼,等会儿还要给人家世子夫人准备生辰礼呢,姑母说了,她醒来便要看礼单。”
“哪个世子夫人?”兰翠没多心,随口问了句。
杜元春便阴阳怪气起来,觉也不睡了,半睁着眼睛盯着小几上白釉青花三脚香炉“哪个世子夫人?哼,自然是咱们泰国公府嫡女那个世子夫人了,从泰国夫人肚子里爬出来那个。”
兰翠微张了张嘴,过了半响才说了句别话“大奶奶眯瞪一会儿吧。”
杜元春深深叹了口气“不睡了,睡不着了。”自己一个人卧那里一边寻思一边嘀咕,抱怨连连“你说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没出息男人,镇日里也不想着往上,就会往那冷门子里钻。”
这话兰翠一个做丫头就不敢接话了,只是她觉得,是大奶奶要求过高了,大爷如今已凭自己能耐爬上了亲卫府中郎将位置,虽说是个巡视街道武将,可那也是从四品下官职不是,相比于其他府里庶子也算不错了。
可这话却不能大奶奶面前说,一说她就生气。
“那也就算了,这一回不知他又怎么作死,竟把手上肥差扔了,我刚才姑母屋里还被姑母训斥了一顿,他可真是个大爷了,可他也不想想,往后咱们一家子还不是得靠着侯府撑面子,靠他,谁给他面子,什么中郎将,说出去我都丢死了。此时还不好好讨好着点姑母,以后万一被赶出去了,我上哪儿找地哭去。”
兰翠一声不吭,只拿着小金锤给她捶腿。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我受这一切委屈还是为了他搭桥铺路,唉他这个人心里也不知怎么想,外事上不中用,就跟我闹腾上聪明着呢。他那心,比女人还纤细。算了不说了,那边慧娘派人来回话了吗?”
“回了。”兰翠道“说是已安排那两人见面了,只是说玉姨奶奶面上并不激动,还淡淡,似乎是断挺干净了。”
“不急。”杜元春抠弄着小手指上戴红宝石甲套,笑好不自得“慢慢来,这不是还得有十来天吗。咱们府里,西角门那边,管着院子洒扫王麻子有个媳妇,叫柔儿,模样长一般般,可我听说那倚着门窗勾引路人本事倒是挺大,不知给王麻子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你过午就去把王麻子领来我见见,自由安排。”
兰翠不知她心里打了什么主意,答应一声便禁不住好奇问道:“奶奶怎么用起那小骚蹄子来了。”
“扔个鱼饵下去才能钓上大鱼来不是。我得让那对小青梅竹马心甘情愿勾缠到一起去不是,女心思淡淡,怕是被富贵眯了眼早把小竹马给忘了,可小竹马甘心否?咱们拭目以待。”
“大奶奶高明。”兰翠一想便想明白了,这样做便万无一失,就算将来被大爷查出来也和她们奶奶无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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