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了一句,“你不是很喜欢戴这个?干嘛收起来?”
“又买了一条新的。”顾北如此解释自己的'喜新厌旧'。
但克里斯蒂亚诺并没拆穿她——他居然真的站起来就去帮她'找项链'了。
“我为什么觉得克里斯蒂亚诺似乎不是很相信你这个借口?”门德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克里斯蒂亚诺离去的背影,“不过我觉得更惊讶的是,他居然还是听你的话了……”
顾北笑了一下并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示意门德斯和穆里尼奥说重点。
“接下来欧冠就要打曼联了。”门德斯倒是言简意赅,“曼联对于克里斯蒂亚诺来说是不同的,弗格森爵士更是如此。所以,我们在面对采访的时候必须慎重。”
不能过于强硬的声称必胜,也不能示弱;不能让人觉得克里斯蒂亚诺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也不能让人觉得克里斯蒂亚诺心怀旧主,对皇马不够尽心。就如同拿着竹竿走绳索,必须不偏不倚,正好站在中间,否则就是深渊万丈,眼看着粉身碎骨。
这个要求看起来极高,但实际上已经是这件事里最简单的一种处理办法。因为如果按照弗洛伦蒂诺对门德斯暗示的那样的话,克里斯蒂亚诺还应该在这次表态中偏向皇马,但又不至于让自己的名声受到污染。
不能不想念对他人生意义重大的爵爷,但又不能过于思念,以至于让皇马的球迷担心他们的头牌要落跑。
简而言之,皇马的头牌必须是清白的、干净的。所以克里斯蒂亚诺最好道德圆满、热爱皇马。或者退一步,道德圆满、忠于职业性——这就是底线。
“可是眼下更重要的难道不是国王杯的国家德比吗?”顾北疑惑的问。
穆里尼奥的表情就是在看一个傻子。
其实也很明显。
穆里尼奥对三冠王这件事十分有瘾,无论是在三个赛季中拿够三冠还是一个赛季干了三个,他都喜欢。现在国王杯和西甲他都有了,就差一个最重要的欧冠。
所以在眼下这种形式下,一切冠军都要为欧冠让路——能拿就拿,但第一位的就是欧冠。
“您的意见呢?”顾北放弃了疑问,直接问穆里尼奥——足球最重要的还是竞技,有成绩才有热度,有热度才谈得上商业。
门德斯也理解这一点,所以对于顾北越过他直接问穆里尼奥的意见这件事,他并没有任何异议。
“我不希望克里斯蒂亚诺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心思,他是球员不是演员,不需要虚情假意装腔作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考虑这些对他的竞技状态来说只有坏处。”穆里尼奥耿直地说,“我希望他最近干脆屏蔽所有的采访,等比赛结束再说点什么——或者干脆等这波新闻过去,直接开始新的生活。”
顾北看看门德斯。
门德斯稍稍偏过头去,对顾北撇撇嘴一耸肩,然后随即就又回过头来,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何塞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安,你也知道的,主席先生不是这么想的——他希望得到一个非常完美的头牌。”
“所以我早就说过,弗洛伦蒂诺先生是个值得恭维的商人,但作为一个俱乐部的主席,那真是非常不合格了!”穆里尼奥尖刻地说,“我从未见过如此追求商业效果,甚至不惜牺牲掉球队的利益的主席!”
顾北皱皱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安,你一定认为我说的太过分了,'不,弗洛伦蒂诺先生在俱乐部的商业化之路上走得比任何人都远——一个现代的职业体育俱乐部都是不可能回避这件事的,而他恰好在此事上非常成功'。”穆里尼奥讽刺意味十足的学舌。
门德斯的表情告诉顾北,这句话是他说的。
顾北现在知道门德斯为什么非得把克里斯蒂亚诺支开再跟她说这件事了——毕竟,万一克里斯蒂亚诺也觉得自己应该对此做出什么反应的话,他和穆里尼奥大概会直接打一架……
“我们取个中间值吧。”顾北烦恼地用手指拢了一下头发。
穆里尼奥发出一声恶意的冷哼——这件事在他看来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中间值,他也不相信顾北在这件事上还能玩弄她最擅长的平衡戏码。
顾北没理会他的恶意,“用之前的故事表达对爵爷的敬爱,顺便再催弗洛伦蒂诺先生完成续约吧——表达忠诚最好的办法就是续约,不是吗?”
门德斯觉得现在别说顾北只是越过他去询问穆里尼奥的意见了,哪怕她现在要他去下注一百万欧赌下届世界杯冠军是葡萄牙,他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