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
谈笑正欢时,阙不归突然冒出一句,让对面冷笑话不断的男子瞬间由大笑转为苦笑。
“我以为没那么明显。”傅易大手在脸上搓了搓,然后烂泥一样趴在桌上,不爽地在嘴里咕哝,“所以我讨厌心理医生!”尤其是长得帅,钱又多,每天只要动动嘴皮就可以衣食无忧生活着的家伙。哪像他呀!整天风里来雨里去,人家每天面对的是送钱来的大款,他面对的却是形形色色的罪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当然,心里是这样抱怨,要真换成让他去坐在诊所里应付那些唠叨个不停的患者,估计不是病人被扁到墙上当壁画,就是他自己去找心理医生了。
阙不归十指交叉支在下颌,像平时一样,兴致地研究着老友的肢体行为。
他和他,一个警察,一个心理医生,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两个人,竟然能成为朋友,说起来还真有点被称为缘分的东西在里面。
他让他从巨大的心理创伤中走出来,而他也让他知道人类原来还有那么多可以揣摩的趣处。
“老阙,你相信有吸血鬼吗?”
发了半晌呆,傅易满脸别扭冒出这么一句。
闻言,阙不归愣了半瞬,虽然只有半瞬,如果被助手小路知道的话,恐怕会再次将他这位老友崇拜为偶像。
“我还以为你天生想象力缺失。”他声音有些怪,像是努力压抑着异样,听起来反而感觉更不寻常。
“去!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阙不归耸耸肩,当真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信,当然信,我地下室还存了一个牙齿标本,如果能捉到只**就好了。”语气竟是颇为的遗憾。
傅易没好气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砸向他,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支:“不跟你闲扯。最近局子里出了件事,搞得人心惶惶的。上头三令五申要求保密,可到底能把消息封住几天谁也不知道。”
阙不归挑眉“哦?”了一声:“说来听听。”他对他们的事兴趣不大,可看老友似乎很想要他追问的模样……他还是问吧。
“没听见我刚才说上头要保密啊!”要不是怕他一弱不惊风的医生禁不起自己的力道,傅易早就一拳挥过去了,看能不能帮他把脑袋开开窍。
阙不归轻笑:“我是心理医生。”明明是他想让他问的。唉,人类真是不诚实。
“不用在我面前显摆你的高收入职业,ok?”某人濒临抓狂。谁来告诉他,这傻医生说的话和他刚才保密的话题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很有职业道德。”无论病人对自己倾诉了怎样的话题都必须守口如瓶,这项阙不归相信没人比自己做的更到家了。
傅易的脸色变了几次,犹豫,纠结,最后变成豁出去的破罐破摔样。
“算了,不找人说说,我真是快憋死了。不管我说了什么,你信也好,当我脑袋被门夹了也好,不过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可听我对你说过谎话?”
阙不归听出他语气中的凝重,略微沉思一下才说:“算不算上次在你们局对面碰到时,你明明是帮你们局的美人局长买早点,却说自己早上忘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