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立即便在刀牌手的护卫之下,朝着豁口处冲了过去,刀牌手手持重盾在前列成盾墙,如墙推进,遮挡着城内隘墙上不断抛射下来的弓弩矢石,在大盾面前,这些弓弩射出的箭支基本上无效,只是挡不住隘墙上时不时射下的床弩的弩箭,时不时的会被射翻一些刀牌手。
但是掷弹兵在刀牌手的掩护之下,鱼贯跟进,更多的弓弩手则在后面不断的对着隘墙上抛射弩箭,压制隘墙上的敌军。
当掷弹兵抵近到隘墙前面数十步距离的时候,这些掷弹兵纷纷从背后的背囊里取出了一颗颗火药弹,在军将一声令下之后,将引线在胸口的火绳上点燃,甩动长绳在头顶轮了几圈加速到最快的时候,突然间松手,将一颗颗火药弹急速甩飞了出去。
这些火药弹冒着青烟嗖嗖的飞向了隘墙,不多会儿工夫,便在隘墙内外上下发出了一片轰鸣之声,闪过一道道火光,腾起了一团团硝烟,密集陈布在隘墙上的荆州军顿时便遭到了灭顶之灾,每一个火药弹在他们人群中炸响之后,都会有人被炸飞出去,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
一个荆州兵耳朵嗡鸣着,晕头转向的从地上爬起来,刚才一颗火药弹在他不远处炸响,他只觉得被猛推了一下一般,顿时摔倒在地,两只耳朵什么都听不清楚了,只是不停的发出嗡鸣之声。
等他爬起来之后,随便抓了一下,想要抓住他跌落的长枪,但是手却抓住了一根黏糊糊滑溜溜的东西,于是低头望去,却发现手中抓着半截人的肠子,于是吓得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手里却又抓住了一只被炸飞的人手。
这一下他彻底崩溃了,疯了一般的惨叫着爬起来不管不顾的跳下了隘墙,飞一般的怪叫着朝城内奔去,可是没逃出多远,几个看上去身披铁甲的王府侍卫拦住了他的去路,对着他怒吼着,可是他的耳朵已经震聋,却听不到他们吼些什么,依旧朝着他们奔去,一把刀闪过他的脖子,他的人头立即就飞了起来,可是无头尸体还是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朝前冲出了几步之后才最后倒在了地上。
守在隘墙上的那些荆州军终于在持续不断的爆炸声中纷纷崩溃,再也不愿呆在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地方,有一个人开始逃走,剩下的人便开始坚持不住了,纷纷加入到了逃兵的行列,最后所有人都开始奔逃,守在隘墙后面的那些督战王府侍卫再也挡不住这些溃兵,被裹挟着朝城中溃退而去。
随着荆州军的退去,全身包裹在黑甲之中的吴军如同洪水漫过堤岸一般的漫上了那道不高的隘墙,毕竟这道隘墙是许纯督促着城中民壮仓促建成,城中的建筑材料也不够用,只能将城里周围不少房屋扒掉,用砖石垒砌而成,所以即便是他想要建的高一些,也没有足够的材料,所以这道隘墙对于吴军来说,并没有构成多少阻碍。
刀牌手持着大盾抵到隘墙下面,弓着背用力的抵在隘墙上,后面的甲士飞快的踩着他们的脊背,一跃就跳上了隘墙,随即便喊杀震天的朝着城中杀去。
军中的营正、卫将们纷纷大声招呼着各自的手下兵卒,将他们聚拢起来,然后列阵前行,钻入到了一条条街道之中。
后续的吴军则继续如同洪流一般的从这个缺口灌入到城中,喊杀声开始朝着城内的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许纯瞪着血红的双眼,率领着王府侍卫,不断的在街头收拢溃兵,将他们重新集结起来,然后带着他们朝着缺口处死命的反击,试图重新将吴军赶回到豁口之外,但是这样的努力显得是那么无力。
吴军攻入城中之后,一旦遭遇到成建制的荆州军的抵抗,掷弹手便立即上前,将一颗颗点燃的火药弹抛掷到了敌群之中,往往几声轰鸣之后,这些好不容易被组织起来的荆州军便会被炸散,接着便是被吴军挥军掩杀。
有些荆州军兵将控制住了街头一些房屋,据守房屋之中不断的放箭,阻击吴军的进攻,于是吴军便朝着这些房屋之中抛掷火油弹,将整座房屋都点燃成为一大堆篝火,活活的将躲藏在里面顽抗的荆州军兵将给烧死。
在这样凌厉的攻势面前,城中守军根本无法有效的阻止吴军的进攻,即便是他们在街上构筑了不少的街垒,但是在吴军的火药弹开路之下,依旧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装备上的巨大差异,使得吴军占据了巨大的优势,再加之因为破城,双方士气此消彼长之下,更是让城中守军无力阻挡吴军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