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笑几声,黑眸一亮,招过旁边的下人悄声吩咐一通。下人领命而去,张元天看了眼梅如雪离开的方向,才迈步朝如雪阁而去。
这边,梅如雪领着梅相夫妻正准备穿过月亮门,管家突然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朝梅相夫妻行礼后,歉疚道:“相爷,夫人,我们王爷突然有急事要找王妃商量,王妃就不能领你们过去了,就让老奴代劳吧。”
梅如雪还没说话,梅相夫妻就笑呵呵的催她快去,不要让王爷等急了。梅如雪歉疚的对梅相夫妻打了个招呼,就返了回去。
梅相夫妻并没有因为梅如雪的离开而不高兴,反而很开心的跟着管家朝花厅走去。几人边走边聊,好不开心。
如雪阁。梅如雪疑惑的推开房门,就见张元天坐在桌边,一派悠闲的喝着茶,哪里像有事的样子。见她进来,张元天示意她关好房门坐下,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梅如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张元天:“你找我什么事啊?快说吧,把爹娘他们扔在那里不好。”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原谅他们?”张元天放下茶杯,猛地抓住梅如雪的双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直盯着梅如雪,希望能从梅如雪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梅如雪直视着张元天的双眼,清晰的从他的眼瞳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和影子对视了一会儿,她垂眸看向手里的茶杯,没有说话,细细研究手里的茶杯和茶水。茶杯内壁洁白无暇,淡绿色的茶水充盈其间,几点嫩绿茶叶飘荡水上,形成一副美妙的风景。
“告诉我实话,无论是什么!”张元天并没有因为梅如雪的沉默而放弃,反而摇了摇她握着茶杯的手,淡淡的恳求着她。他爱她,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她心里想什么,他都不想被隔绝在外。
对张元天的执着,梅如雪无奈,也不想瞒着他,垂眸紧盯着两双握在一起的手,疲惫开口:“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累了,不想再怨恨任何人,只想开开心心的到老。说真的,一开始我的心里充满怨气,恨不得杀了她。可是,我得知她出事时,心里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开心,反而越来越痛苦。对于父母,我对他们的要求却有些苛刻,同样是亲生的,我怎么能要求他们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儿,去杀死另一个活生生的女儿,相信换成是我,我也做不到的。其实,在恨着他们的时候,我并不快乐,既然不快乐,干吗还要恨。看到疼爱自己的父母,迅速的苍老憔悴,还要小心翼翼,我好心疼。”说到最后,梅如雪语不成声,再也听不出一丝怨恨,只剩浓浓的关怀和心疼。
“不要再说了,我懂了,以后,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对待他们就是了。”听了这些,张元天已经明白了梅如雪的意思,后恨逼她再次撕裂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把她抱在怀里,不停亲吻着她的发顶,希望能安慰她伤痕累累的心。停顿了一会,张元天才小心翼翼的道“至于梅如雨,我们就不要管她,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梅如雪在张元天怀里重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来,不要哭了,洗一下脸,换身衣服再过去吧。”张元天微推开梅如雪,提议。
“嗯。”梅如雪答应一声,起身去更衣洗漱。
两人换好衣衫到花厅时,酒菜已经摆好。梅相夫妻正喝着茶水,等待张元天和梅如雪,两人看起来神情愉悦,已经没有了在凉亭里见到时的那种哀伤,死气沉沉,身上的憔悴也少了几分。
席间,梅如雪见梅相夫妻有点拘谨,和张元天对视了一眼,挑起一筷子梅夫人爱吃的菜,道:“娘,这是您爱吃的菜,多吃点,在女儿这里不用拘谨,要不女儿会伤心的。”
“好,好,娘不拘来,一定多吃点。受了那么多苦,你也要多吃点才好。”梅夫人激动地吃掉碗里的菜,连说了两个好字,反身给梅如雪夹了她爱吃的菜。梅如雪和梅夫人相视一笑,不知不觉中又恢复了往日的亲昵。
那边张元天也和梅相把酒言欢,气氛融恰。
解除了心结,几人放开胸怀,一片其乐融融,和谐一家人的景象。一顿饭吃得几人心满意足,梅相夫妻都舍不得离开了。最后,还是日落西山时,相府老管家派人来请,说是府上来了客人,梅相夫妻才不得不离去。
送走梅相夫妻后,梅如雪晕晕的,笑着对张元天咕哝了一句“原来,爱比恨快乐。”就倒在张元天怀里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