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殿下,这件事情真是不好办哪!”我长叹一声将手按在了桌子上的一摞厚厚的纸上,仿佛还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慨,又重重地拍了两下。“连前田利家殿下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其他的我就实在不好说什么了!”
德川家康的眼睛原本盯在那摞纸上,然后就是随着我的手上下移动。外面昏黑的天空中此刻正飘着鹅毛大雪,虽然没有开窗但我也知道。为此屋里摆上了暖呼呼的火盆,可即便如此也不值得满头大汗的,那德川家康前额上亮晶晶的一层究竟是什么?
我手里正在按着的究竟是什么,竟然会让德川家康如此失态?那就是一份情况汇报,前田利家写来的甲斐及信浓地区情况说明。
经过此次关东征讨德川家康失去了三河、远江、骏河三国,并且主力又被拴在小田原城下耽搁了好几个月,为此现在还在他治下的甲斐和信浓的部分地区就出现了动荡,酒井忠次有些镇不住场面了。当然,如果不是武田信清回去了的话
武田家在甲斐的声望确实无可匹及,就算是老谋深算的德川家康也不是那么容易,何况他还是只控制了这片地区两年不到的时间。在甲斐的山梨和信浓的伊那等地,甚至出现了公开的叛乱。
对于这种情况我自然不能坐视,因而素有声望的前田利家在本多正信的陪同下前去处理,他和这一地区的谁也没有什么恩怨问题,所以自然不会受到什么抵触。不过以今天前田利家谨小慎微的为人,自然不可能作出多么出格的事,正是因为双方都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均是态度强硬决不退让。
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前田利家就变得焦头烂额,可就是下不了决心处理任何人,尽管我已经赋予了他这样的权力。最后在犹豫不决之下。他将这段时间的情况写成了一份呈报给我,得出了“使双方分离较好”这样的结论!可究竟要迁移谁,那些豪族还是德川家康?这一点前田利家在呈报中并没有说清楚。
“一切全凭大纳言殿下作主!”德川家康虽然明显处于激动地情绪当中,但说的话却非常很有分寸。他是无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既然一切已经发生,那么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武田家在甲斐的影响至今不能消除,这实在是一件非常令人头疼的事情!”我十分为难地说到,声音好像牙疼。“别人或许还好说。德川殿下毕竟是和武田家直接对抗了十几年的,这就使矛盾越发地难以调和。对于你们双方的这种隔阂我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并不是说谁对谁错,或者大是大非地原则问题。既然已经涉及到了德川殿下这里又没有旁的人,你有什么话还是直说的好!”“大纳言殿下如此体恤,真是叫我不知该说什么了!”德川家康似是感激又似是感慨地叹息了一声,真就围绕着他的身边升起了一股沧桑感。“此次东国波动本就是源于在下,朝廷降罪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在下失德引起治下豪族不满,这也是罪有应得。事到如今我实在是无话可说,无论大纳言殿下如何处置。在下都是绝无怨言!”
“这个”我犹豫了一阵。许久之后好像才下了决心,但似乎又有些难以启齿。“之前曾经在骏府对本多大人说了一些”
听到这么恐怖的话,他的脸上几乎是在瞬间失去了血色。
“不过德川殿下在对小田原北条氏的讨伐中立下了大功。那些话自然也是时过境迁了!”我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信长太政公在讨灭武田时和德川殿下约定的,是三河、远江、骏河三国的吧!”
“大纳言殿下所言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德川家康地眼角极不显著地跳了一下,然后又低下了头。
我在心里不禁暗笑,他可能还在猜测是不是我要把他摆回东海道上去,可是我又怎么会那么幼稚呢?东海道一向是关东分裂势力和京都政权角逐地前沿,我是绝对不会放心把他放在这样一个地方的。
“说来还真是巧啊!”我的嘴角向上翘去,仿佛想起了什么非常有意思地事情。
“当年信长太政公与德川殿下相约。将三国七十余万领地托付。之后经过了一系列这匪夷所思的变动,德川家起落至于如今又回到了甲斐、信浓和其他一些共七十余万石,看来这还是真是天意啊!”“确实是天意,也唯有如大纳言殿下者才得以早窥天机!”德川家康的心定下来一些,从我的话中他也听出了大概的意思。
“德川殿下宽心体谅,那么我也就放心了!”我将手中按着的那摞纸拿了起来,顺手装进了一个信封。“东北地方初定,正需要一位像德川殿下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来稳定局势。我想请德川殿下迁居陆奥中部贺美、色麻、长冈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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