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乐得放开!”菊亭晴季果然丝毫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向我表示道:“如今随着天下的安定,市井日益繁荣了起来,各地藩国使者甚至南蛮的商人、僧侣在京都也是络绎不绝。朝廷上下迎来送往添了不少花费,加上物价高涨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啊!”“哦”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还是令我有些错愕。这次在大阪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来参加的这场会议会是什么内容,难道他心里就一点儿没个数吗?
“连菊亭阁下都是这个样子,我们这样位阶朝臣的日子就更加可想而知了!”山科言继立刻跟了上来,也不等我表态就苦着一张脸抱怨到。“如今南自九州北至虾夷的全部国土,莫不重新归于王道正统,这一切全都是诸星殿下您的功劳。上皇与天皇陛下也十分关心四海百姓的生计,只是因为某些问题不得已”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因为各人地客观立场不同,因而对待同一个问题的态度极有可能大相径庭。就比如眼下的推举征夷大将军的这件事情,面前的这几个公卿根本没有当作一回事。这两个人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两个字要钱!
虽然生活已经比过去吃不饱饭时好了许多,但是人心总是不能够满足的,随着局面的安定市场上如潮水用来了大量外地,乃至南蛮的各种新奇货物,像菊亭晴季这样贪图享乐的人怎么可能不眼馋呢!
我对皇室和朝廷自然是不错的,除了每年五万石的常例之外,对那些合我心意的人还有大量馈赠。不过这话也得两说着,这五万石里既要保证皇室的开销还包括有品阶公卿的俸禄,这样算下来分到百多个公卿手里也就没有多少了,那些没什么外块的公卿甚至还赶不上混得比较得意的下级武士。
山科言继就更不必说了,这个闲不住的文人公卿想要“公费旅游”了!现在肚子里有食这些人就想要感悟伤怀了,边上的鹫尾隆康也是同一类人。
“这也却是我考虑不周了,枉负了圣上的期望!”我却不想在这些问题上纠缠,至少现在对我的意义不大。“天下初定不宜加重百姓们的负担,我回头会和信清商量,每年再从诸星家直辖领地的收成里,贡献三万石给朝廷,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过年还得发一回红包,我现在要办这么大事情乐得广结善缘,而且既然给了也不好厚此薄彼。“陛下委派庭臣巡视各方也是常情,我会知会各地守护恭谨迎候的!”
“如此就谢诸星殿下了!”菊亭晴季和山科言继连连道谢,其他几个人也是面露喜色。在他们来讲此行最大的任务已经完成,其他只剩些顺情说好话的轻松事。
“诸位阁下,此番前来两位陛下还有什么圣谕要教训清氏吗?”看着他们夜乐够了,我问出了心中的话。
虽然我也相信如今无论我说出什么样的话,朝廷都会原方不动地重复一遍,但我还是想听听他们的脑子里到底是如何判断的。毕竟无论皇室还是公卿都已经在政治的风风雨雨中锻炼了上千年,我的阅历和他们这种传承比起来毕竟是还显得有些稚嫩了。
“事情?还有是有事情!”菊亭晴季猛然拍了拍脑袋,好像对那里面的工作效率很不满意。“上皇和天皇陛下一再表示,为了天下万民的福祉一定要全力支持诸星殿下的诸多善政。诸星殿下的仁心义行理应行布天下,如果能够为你扫清一些道路,我等一定竭尽全力!”
“果然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朝廷的反应果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
这些墙头草果然凭借本能选择了依附强者,在他们看来武家心目中的那些“大义”实在是一钱不值。不过这也正好,因为他们真的会尽心竭力地替我引导舆论,因为在他们眼里我这个人就是天下安定的保证。
“如果天下人都能知道我这番苦心就好了,可惜未必尽是如此!”我决定继续点一点他们目前的阻碍,免得他们一旦到了会上手忙脚乱。“我诸星清氏出身微末,原本不足以当大事,但逢乱世不敢有退避存身的私念。现在就有人借此指责我暗怀僭越,实在是冤枉得很,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啊公道自在人心,诸星殿下不必为些许小事烦恼!”菊亭晴季好像刚想起来我不是平、源后裔这件事,不过还是满不在乎地说道:“世事人为,何况诸星殿下的这番功业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鹫尾隆康忽然接口说道:“数百年前朝廷恩遇武家本是为了天下安定,后来世人拘于形式实在是本末倒置。不过是一个称谓而已,亦或可以有‘大司马’之类有什么不对吗?”他忽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