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么一瞬,韦清眉就浮起许多念头,再一一印证小玉兰的行径,突然像打开天窗一样,通透了起来。
侍郎夫人又开玩笑道:“莫非,王妃才是状元夫人亲女儿,这外孙像了舅舅或是外祖母,比比皆是呢!”
侍郎夫人一句话,石破开惊,众人面面相觑,都笑道:“莫非状元夫人先前认错了女儿?”
另一边,夏仲芳听得小玉兰和方执平并方执心来了,正引了他们进来。
小玉兰嘴里笑道:“一眨眼,哥儿就满月了,可是快呀!”
夏仲芳笑着应了一句,领着小玉兰走向韦清眉。
小玉兰一见喆哥儿,便伸手想从韦清眉手中接过去抱一抱。
韦清眉见小玉兰伸手来抱,只一避,脱口就道:“我的外孙,凭什么给你抱?”
小玉兰怔在当地,很快回过神来,脸上挤出笑道:“夫人搞错了罢!喆哥儿是我外孙啊!”韦清眉似笑非笑道:“你外孙模样儿怎会像了我呢?”
小玉兰这才去细看喆哥儿的眉眼,这一看,猛吃一惊,却是很快答话道:“王妃的祖母是你们王家人,喆哥儿相貌和你们相像,也是有的。”
“我可不是王家人,我自姓韦。”韦清眉嗅着喆哥儿身上的奶香味,只抱得紧紧的,这会脑海清晰着,慢慢道:“姨夫人,你瞒得我们好苦啊!”小玉兰涨红脸,一副受欺负的样子道:“我就知道,你们瞧不上我,我这就走。”
太傅夫人早拦住她,冷声道:“姨夫人,你今日不把话说明白,是休想走了。”
韦清眉定定神,扬声道:“姨夫人,你当年在破庙中,先是用瑜娘换了我们的芳娘,后来又把芳娘换给夏家。你想着瑜娘跟了我们,反正不会吃苦。芳娘给了夏家,反正她不是你亲女儿,你也不用操心她。是不是?”
韦清眉的话一出,众夫人嗡嗡声,都不敢置信。
方执平和方执心呆在当地,王妃不是姨娘的女儿?那姨娘这冒充王妃生母之罪,可是
夏仲芳听着韦清眉的话,呆在当地,姨娘不是自己亲娘,状元夫人才是自己亲娘?
太傅夫人也恍然,夏仲芳是自己侄孙女,她相貌像了自己,也是正常之事。
韦清眉已接着朝小玉兰道:“也因此,芳娘在乡下受苦十几年,甚至被季鸣春休弃,你才不闻不问。至芳娘到了京城,当了王爷的奶娘,虽风传简家要认回她,你一样不出来说话。非得简家要证芳娘身份了,特意去请你,你才出来说话的。”
小玉兰脸色全变了,却还道:“我为何要这样做?”
韦清眉冷笑道:“你自然是怕说出实情,瑜娘成了私生女,身子又病弱,会受不住这个打击。而芳娘,反正受了很多苦,再承受一个私生女的身份,一样会活得好好的,也就狠心认她为亲女了。”
韦清眉的话合情合理,而小玉兰的行径,也确实不像是夏仲芳的生母。众人交头接耳起来,却是相信夏仲芳才是韦清眉的亲女了。
夏仲芳想着小玉兰那天不顾自己,才致自己被沈玉仙打了巴掌的事,也有些恍然过来,姨娘不是生母,才没有尽力护着自己罢?
韦清眉说着话,又道:“姨夫人,我们养了瑜娘十几年,就算她是你的女儿,我们还一样会当她亲女儿来养着,不会让她受苦的。但你这样对芳娘,妥当么?你这品行,配当人母亲么?”
小玉兰脸色灰白下去,依然分辩道:“状元夫人,你这样说话,只是推断,并无真凭实据。”
“你要真凭实据?”韦清眉朝不远处正走过来的王星辉喊道:“老爷,派人请了钟奶娘和瑜娘过来!还有,先跟瑜娘说,不管她身份如何,反正,咱们是当她亲女儿,以前是,以后也是,不会有变。现下咱们认回芳娘,就是多一个女儿,而不是换一个女儿。”
王星辉在另一头和沈子斋说话,听得这边动静,这才走过来的,一时听得韦清眉的话,不由呆住了,芳娘才是亲女儿,瑜娘却是小玉兰的女儿?
沈子斋见一众夫人围着喆哥儿说话,只以为在逗喆哥儿,开始并不是很注意,待听得那边说话越来越大声,这才诧异起来。这会挤过来一听,也是目瞪口呆,芳娘才是王状元亲女儿?
夏仲芳悲喜交集站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希望自己听到的是事实。
稍迟些,简太傅和简飞文夫妇也被请到王府中。
及后,王瑜和钟奶娘也到了。
王瑜无论如何不肯相信自己是小玉兰的私生女,只认为这是夏仲芳要打击她,故意设局害她,目的,是为了不让她进府当侧妃,因一心要来给自己分辩,狠狠还击夏仲芳,所以一听来人的话,二话不说,带了钟奶娘就来了。
韦清眉一见王瑜,马上拉了她的手道:“瑜娘,阿娘养了你十九岁,不管事情是如何的,你永远是阿娘的女儿,不会有变。”
王瑜见众人怪异地看着她,心头也剧跳,莫非自己的身份真有疑点?她定定神,反握了韦清眉的手道:“阿娘,我只有你这个亲娘,不会有别的娘亲。”
小玉兰听得王瑜对韦清眉表白,心头略闷痛,只一会又定下神来,也好,若待会分辩不过,反正状元夫妇还当瑜娘是亲女,一样会给她谋未来,我还怕什么呢?
沈子斋这会抱过喆哥儿,一时看看喆哥儿,一时看看韦清眉,再去看夏仲芳,颇有些百感交集。若早知道芳娘是状元爷亲生女儿,本王何须费什么心机去纳王瑜为侧妃了?
简飞文和白氏方面,听得王瑜才是简家私生女,却是愕然。简飞文双眼在小玉兰和王瑜并夏仲芳脸上巡来巡去,心下暗道:怪不得自认了芳娘回府,我一点感触也没有的,原来她不是亲女。
一时众人静下来,韦清眉便让钟奶娘说起当年的事。
待钟奶娘说完,众人基本已信了,只看着夏仲芳,暗叹道:王妃身世还真是曲折,从前确然是受苦了。
王瑜眼见沈子斋怜惜地看着夏仲芳,再无法安坐下去,狠狠心站起来道:“王爷,你便如此信任王妃么?外间谣言传得那样烈,难道全是空穴来风?哥儿像我阿娘,王妃未必就是我阿娘亲女儿了。”
外间谣言?众人一听,这才想起最近风传,说夏仲芳和方御医有染,未婚先有,结果栽给沈子斋,借机嫁了沈子斋为王妃,又在方御医帮助下,造成早产的迹象,瞒过世人。
方御医的母亲韦清惜,正是韦清眉的堂妹。侍郎夫人站在一边,听着王瑜这话,一下恍然,这么说,喆哥儿确实是方御医的私生子了?因此他相貌就像了方御医的母系—韦家那一边的人?
夏仲芳气白了脸,怒道:“瑜娘,你怎能这样诬蔑我?”
“是不是诬蔑你,你自己心中清楚。”王瑜不示弱,看着夏仲芳道:“若不然,哥儿为何像了韦家人呢?”
王瑜不说喆哥儿像韦清眉,却强调他像韦家人,只一味引人往方御医的母亲韦清惜身上去想。
夏仲芳回头朝沈子斋道:“王爷,我是清白的。”
“本王知道。”沈子斋安抚地看夏仲芳一眼,喊人道:“请方御医过来!”
方御医很快来了,听得王瑜的疑问,郎声道:“我阿娘当年生下一子,姨娘也生下一子,阿娘的儿子没了,阿爹怕阿娘伤心,就把姨娘的儿子抱给阿娘养,说是阿娘生的。我就是姨娘生的儿子。也是说,我并不是阿娘的亲儿子,跟韦家并无血缘关系。所以喆哥儿就算像了韦家人,也跟我毫无关系。”
夏仲芳松了一口气,一时手心全是汗。若不是方御医这番证词,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沈子斋便又拍手,喊进两位管事来,让他们说话。
管事道:“先前遵了王爷命令,却是查出来,这回散布王妃和方御医谣言的,却是季鸣春。”说着让人拉了两个人上来。
那两个人直言相认,只说是受了季鸣春钱财,在各府游走,散布谣言的。
待管事和那两个人下去后,沈子斋道:“季鸣春对齐王府有怨,更看不得芳娘好,这才散布流言的。本王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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