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八日,是黄道吉日。景宗皇帝正式下旨,封沈子斋为皇太孙,策封夏仲芳为太孙妃。
连着几天,沈子斋和夏仲芳皆忙得脚不沾地。先是受封领旨,接着在宫内领宴,会见群臣,再由景宗皇帝领着,祭拜天地和祖先。
直忙到十月初,两人才稍为闲下来。
这一晚,府中设宴,给沈子斋和夏仲芳庆祝。
沈玉仙挺着肚子,以茶代酒敬沈子斋和夏仲芳,虽喜悦,又不舍,道:“哥哥和嫂子并喆哥儿,过些时候就要搬进宫中住了,倒是丢下我,我”
沈子斋安慰她道:“不是还有郡马陪着你么?且你想我们了,随时可以进宫的。”
沈玉仙拉着沈子斋的袖角道:“哥哥,你也要记着我,得空出来看我。”
沈子斋应了,安慰几句,又去交代方执平,让他好生待沈玉仙。
方执平自是一一应下来,笑道:“太孙爷放心,怠慢了谁,也不敢怠慢郡主的。”他难得说一句玩笑话,众人听了,却是哄一声笑了。
大家一笑,气氛也就松快下来。
一时吕八娘也抱了女儿方茵过来,要敬沈子斋和夏仲芳喝酒。
夏仲芳笑道:“我这阵肠胃不好,就不喝酒了,以水代酒罢!”说着倒一杯水,和吕八娘碰杯,又看吕八娘怀中的方茵,见她不过两个多月,却是不怕生,便笑道:“瞧着,长大也是一个大胆的。”
喆哥儿也挤过来看方茵,嚷道:“茵妹妹会吹泡泡,太可爱了!”
喆哥儿一过来,孟安志也跟着过来,一起围住吕八娘,都夸起方茵来。
苏玉叶也凑热闹,抱了十个月大的韦琪过来。
很奇怪的,韦琪也是指着方茵呀呀说话,一脸喜色。
吕八娘扫一眼三个男娃儿,哈哈大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我现在可体会到了!”
众人先是愕然,接着全笑了。
韦清眉为着夏仲芳这一回能顺利封为太孙妃,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待夏仲芳到更衣室中更衣,她也跟了过来,拉着夏仲芳说悄悄话道:“芳娘,进宫后,凡事注意着,再有,每日还得抽空读书写字,不能松懈。须知道,你是未来的国母了,将来要母仪天下,没有学识是不行的。”
夏仲芳道:“阿娘放心,我现下也是抽空看书写字,不敢松懈。”
韦清眉点头,又问道:“你们搬进宫,哪这齐王府?”
夏仲芳道:“太孙爷是求了皇上,让皇上把齐王府改为郡主府,准备赐给郡主当府第。另外,也为天泽夫妇求了赏赐,一样是赏赐一座府第的。方御医夫妇,却要随我们进宫住。方御医一向照料着我们的身体,缺他不得。八娘会功夫,安放在身边,也可以保护我们。”
她们母女说话,太傅夫人也过来恭祝夏仲芳,笑道:“太孙妃大喜啊!”夏仲芳忙扶住太傅夫人,让她坐下,问及宇文真道:“听闻越国公主怀孕了?”
太傅夫人笑道:“却是前儿才诊出来的。若不然,凭她那个性子,听得王府设宴,定然要来凑热闹。”
太傅夫人说着,悄和夏仲芳道:“太孙妃现下只得喆哥儿一位哥儿,总归少些,赶紧再怀一个罢!”
夏仲芳抿嘴笑道:“我也盼望着的。”
太傅夫人便道:“怕是这阵太忙,损了身子的,过了这阵,你得好好休养着,趁早怀上是正经。”
钱婆子在旁边侍候,这个时候忍不住插嘴道:“太孙妃这个月的月事,倒是迟了几天。”
太傅夫人一听,马上道:“既是迟了,怎不请人把脉?没准就有了呢!”
夏仲芳笑道:“这几个月忙,有时早几天,有时迟几天,并不算异常。且前几天忙成那样,我也就顾不上的。”
韦清眉早皱眉道:“哪能大意呢?钱嬷嬷,你过去请了方御医过来把脉,不要高声,只说请个平安脉。”
钱婆子应了,忙去请方御医。
方御医很快过来了,见夏仲芳坐在椅子上,韦清眉和太傅夫人神色期待,也略有所觉,赶紧上前行礼。
夏仲芳笑道:“方御医无须多礼,先给我把把脉罢!”
方御医点点头,拿了脉枕放到夏仲芳手腕下,给她细细把脉。
眼见方御医把完脉,脸有喜色,韦清眉和太傅夫人先忍不住了,齐声问道:“如何?”
方御医这才站起来,恭祝道:“恭喜太孙妃,是喜脉!”
“呀?”夏仲芳先是大喜,接着生忧,脱口道:“可我这几天跟着皇上和太孙爷祭拜天地和祖先,又跪又叩,蹲下屈身什么的,全无保养,这,这不会损了胎儿么?”
方御医笑道:“太孙妃身子健壮,现脉象平稳,无须担忧的。只是接下来,还是要好生保养才是。”
夏仲芳松口气道:“那时在乡下,也见着民间妇人纵是初孕,也在田间劳碌,并没有休养,只她们生产倒顺畅。想来我这是村妇的身子,所以跪叩了几日,还能无碍的。”
“这正是太孙妃之福!”方御医笑道:“也是太孙爷之福。”
若是别家府中的夫人,娇生惯养着,莫要说跪叩了几日,就是跪叩一日,想来也是保不住胎儿了。
韦清眉和太傅夫人倒是回过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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