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准备去找职人,漠然瞪了休登一眼:“我对你也很失望。”
休登立刻乖巧坐好,不敢再多说什么吸引火力。
明辰上了楼,开门就看见抱着自己的膝盖窝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小少年,书房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就是桌上的光幕,不太明亮的光线照出职人失落安静的面容,他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光幕里丘罗的照片,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宇间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落寞。
他听见外面的动静,转头看着明辰走进来,轻声道:“辰哥,你怎么回来了?”
明辰走过去伸在职人脑袋上摸了一把,语气不复和休登说话时的强硬愠恼,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职人面前温柔道:“不开心啊?”
“嗯。”职人委屈巴巴地把下巴磕在自己膝盖上,他独自消化了许久,在明辰温柔的声音眼眶里那滚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倒是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是红着眼眶无声地哭。
“还喜欢丘罗吗?”明辰问。
职人赌气地擦了一把眼泪,道:“不喜欢现在的丘罗,我只喜欢照片上的。”
明辰无奈道:“你明知道是同一个人,不过是年龄段不同罢了。这回你再怎么闹,休登也不可能造个时光把九年前的丘罗给你抓回来呀。”
职人当然明白,他悻悻地抽了抽鼻子,没说话。
明辰给他擦了擦眼泪,沉默了一会说道:“就算今天来的就是照片上的丘罗,你们结了婚又能怎样,丘罗仍然会长大,九年后成为如今的模样,到时候你就要因为他长相变了而跟他离婚吗?”
不,他当然不会。职人心里立刻反驳,可是回味过来就愣住了,如果他不会因为丘罗长相上的变化而不再喜欢他,那他现在在干什么?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承认这个人是丘罗,不就是因为他和照片上的美少年不一样吗?他明明是喜欢丘罗的,他真的很喜欢丘罗,喜欢到明知道辰哥会生气也要趁着他不在家时让大哥把人接过来……
职人的指心慌意乱地扣在一起,有些懵。
明辰似乎能看得出职人心里在想什么,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欢丘罗,只是一时迷恋他好看的样貌罢了。”
“不是的。”职人眼神震荡,小声地反驳。
“你真的那么喜欢丘罗,就不会连问都不问直接让人去地球把他接过来。”虽然这一点明辰大概能猜到直接派人去地球的应该是休登,但此时为了让职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只好把事情往严重了说,“除了一张照片,你对丘罗一无所知,他是否已婚,是否有喜欢的人,甚至是否愿意跨越星系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你全都不知道,因为你根本没去想过这些,你不在乎丘罗的意愿。”
这一点之前在浴室的时候丘罗就已经指责过他,职人当时已经有些内疚了,但很快就被丘罗气昏头,又把这一点忘记了。此时被明辰逐字逐句地提醒,口气虽不像丘罗那样凶,给职人的震慑却更甚。
职人感觉自己的脸颊慢慢烧了起来,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有多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