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个穿月白衣衫,长相俊俏的小丫头站在门前,见了周三,上下打量了了他一眼:“这位老爷,请问找谁?”
周三翻了她一眼:“我认得你,你就是三光娶亲那日,站在新娘子旁边的小丫头!”
春娇见他态度蛮横无理,没好气地道:“敢问你老人家到底找谁!”
“我找三光那小畜生,他可在家么?”
春娇摇了摇头:“我家姑爷一大早就去学堂了,大爷二爷都不在家,家中都是女人,你还是晚上再来吧!”说着,就要关门。
周三忙伸出手去将门抵住,冷笑道:“就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来阻止我上我姐姐家的门!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这里可是杨家,我可是三光的老娘舅!”
“春娇,外面是谁在叫?”
奔月在房里听到外面嘈杂,扔下手头中的书卷来到大门前。
周三见了奔月,便冷笑道:“好外甥媳妇!可真有本事!真会挟制丈夫!”
奔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脸莫名其妙:“敢问高姓大名?来此何干?”
周三顿时火冒三丈,想起上次母亲做寿,这丫头明明是去过二哥家拜寿的,虽说她只是在内房和女眷在一起,可自己跑进跑出的,就不信她会认不出自己来!“
于是喝道:“好大的胆子!连三舅舅上门都不认了!”
奔月侧头想了想:“是了!上次去黄泥村拜寿,恍惚是有个三舅舅,可是,那个三舅舅很和蔼的样子,哪里是你这般凶神恶煞!”
后面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周三气的脸皮紫涨,一时说不出话来。
“春娇,你瞧他像三舅舅吗?”
春娇忍住笑,摇了摇头:“小姐!我瞧着也不像!”
周三抖着手,直指奔月:“你这刁钻的恶妇!等三光回来,我叫他好好收拾你!”
奔月脸色一变,对春娇耳语了几句,春娇领命,往厨房走去。
这里奔月正色道:“真不是知是哪里来的丧门星,青天白日的撞上我家的门来找茬!真是欺负我杨家没有男人在家么!”
“我呸!若是大光他兄弟几个在家,又怎会容你如此目无尊长,你若是识相的,赶紧随三光去黄泥村跟你婆婆磕头认错,否则——”
春娇从厨房端来满满一铜盆的凉水来到门前,奔月见周三骂得嘴角泛起白沫,接过铜盆,照准他呼的一声泼了过去,周三从头到脚立刻湿透。
后面的人群越发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有的道:“周老弟,你这外甥媳妇可真孝顺!迎头给你那么大一杯茶水!”
奔月也不出声,砰的关上大门,自行回房去了。
周三脸上挂着水珠,咬牙切齿地对着门大骂:“有爹养没爹教的小贱人!难怪我姐姐要回娘家!今日若不治你,我就不姓周!”
回过身来,揪住杨五叔问:“三光呢!三光可是在乌山村的书社里读书?”
杨五叔忍住笑,点了点头,口里劝道:“罢了周兄!何必跟晚辈一般见识!”
周三也不接话,只狠狠甩了甩袖子,往乌山书社方向去了。
书社中,三光正埋头做文章,忽听得外面有人叫:“杨兄,有人在大门口找你!”
三光放下笔,起身来到书社大门前,只见自己三舅浑身湿透,淋得似落汤鸡般站在大门外,不禁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天,只见艳阳高照,丝毫没有下过雨的迹象,忙问:“舅舅,你如何这般奇怪模样?”
周三一把攥住三光的手,眼睛都红了:“你这个小畜生!你倒逍遥自在!”
“舅舅息怒!外甥正在想法子慢慢说通媳妇,要她随我去黄泥村接娘回家!媳妇脾气虽不好,心肠道不坏——”三光大概猜到了舅舅的来意,急忙解说。
周三呸一声,往地下吐了一口吐沫:“舅舅方才去你家,就是你那媳妇,泼了舅舅一身的水!你就说说怎么办吧!”
三光更惊:“舅舅,真有此事?”
“那还有假!你五叔都亲眼看见了!”
三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回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怎么说!
甥舅两人相跟着回到家中,日头已然西斜,三光敲开大门,沉着脸对春娇道:“你家小姐呢?”
“小姐在厨房做饭呢!”
三光引着舅舅来到院中,叫道:“娘子!家里来客了!快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