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饭,偏要做那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看菜都凉了!”
三光忙举起筷子:“来来!大家一起把这只烤鸭给撕了!桃儿,给你鸭头!玉姐,给你鸭翅膀!”
看着翠娘和奔月脸上不约而同闪现的胜利的微笑,杨母心里暗暗发狠,这次,一定要给大光娶个厉害的,能制服两个妯娌的媳妇,不然杨桃一出嫁,自己就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一时饭毕,春娇自去厨房收拾碗碟,其余众人各自回房。
玉姐不愿跟杨桃,只一个劲地叫:“我要春娇姐姐!”
大光抱起女儿:“好闺女,爹给你做布老虎!”
玉姐将身子一扭,挣下地来:“爹爹身上有烟草味,玉姐不要闻!”
杨母瞥了一眼儿子衣襟上挂着的布烟袋,心中一动,没有说话。
深夜时分,大光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起了烧饼,怎么也难以入睡,他披衣起床,推开房门来到老槐树下,拿起烟袋,挖了一块烟丝塞到烟杆里,点燃了,使劲地吸着。
“大光!这个时候还没入夏,夜风凉,快回房睡吧!”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
大光也不答话,只是闷着头继续吸着烟杆。
杨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素来不爱烟的,要不是现在成了鳏夫,也不会吸上这玩意!”
“娘!别说了!你先回去睡吧!”大光不耐烦地回娘。
杨母继续道:“儿!这也不怪你,快三十的人了,身边没个女人总不是个事,你放心,娘明日就托人给你物色去!”
大光苦笑:“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哪里物色去!这辈子,就带着玉姐过算了!”
“这是什么话!凭我杨家的家底,在这附近几个村子也算数得着的,丰衣足食的人家,怎么会连个媳妇都找不到?你等着,娘明儿就去找你三表婶!她是几十年的老媒婆了,这十里八乡的姑娘家,她心里都是一本账!”杨母自信满满地筹划着。
第二天,杨母换了件干净的蓝布褂子,别了银簪子,手里提着几包糕点,敲开了乌山村著名的媒婆也就是大光的三表婶曹婆子家的大门。
曹婆子开了门,看杨母手里拎着东西,见她脸上神色,立刻猜到了她的来意,急忙满面春风地问好,亲亲热热地迎进门去上座看茶。
“老表嫂呀!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平日请你都请不来呀!”
“她表婶,我此番来,也不用多说了!你该心知肚明!只求你看在咱们两家至亲的份上,给我孩儿挑个好的!”
曹婆子嘻嘻一笑:“表嫂!几日前我就想跑你家去说这个事,谁曾想你竟主动来了,看来咱们老姐俩想到一块去了!”
听了这话,杨母又惊又喜:“他表婶,莫非有人托你去我家提?”
“可不是么!那林老四夫妻二人这几日几乎踏破了我家的门槛,光是鲜鱼都送了有十几斤了!对了,等下你也带两条回去!”
“林老四?他家女儿才十岁吧?”杨母疑疑惑惑地问。
“哎呀表嫂!你想到哪里去了!什么女儿才十岁,那林老四的儿子今年都二十一了,不正好配我那杨桃侄女吗!”
杨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林老四一家还是贼心不死,想着娶她的桃儿呢!
于是一张脸登时就阴了下来:“那林家几亩薄地,穷得叮当响,他家儿子又高又胖,活像个丈二金刚,人也不甚机灵,还敢痴心妄想娶我的桃儿,做他的春秋大梦!”
曹婆子听了这话,满腔兴头顿时化为乌有,也收敛了笑容,淡淡问:“那嫂子你今日来,又是为什么了?”
“哎!还不是为我那大光!他快三十的人了,不能总是没个媳妇啊!”曹婆子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杨母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他表婶,这十里八乡的姑娘,你只捡好的给我们大光说,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
曹婆子看了一眼那锭银子,见少说也有二两重,可比林老四家的十几斤鲜鱼值钱多了,于是脸上又浮起了笑容,欢欢喜喜地道:“那可不是!我大光侄儿要人有人,要家有人家,这十里八乡的姑娘,真是可以转一把起来捡捡呢!”
“他表婶!明人面前不说暗花话!我这次找媳妇,模样儿好不消说,最要紧的,是要肯听我的话,人又不能像大光前头媳妇那般懦弱无能!”
“表嫂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合心合意的!”曹婆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