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别有风情。”林苡贤捏着杯红酒,款款过来,插话,“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阔别近一年,再次和林苡贤相见,没想到…是这样的境况。
傅深酒不自觉地轻笑:难道要怪命运太擅长捉弄?
不过,伤春悲秋不是她傅深酒的风格。
况且,这条裙子三番五次被提到…
(她送你汤安的作品来参加今晚的宴会?真有意思…)
(哎,傅深酒,你穿这样稍微露一点的裙子,别有风情)
……
傅深酒眼尾轻抽了抽:要是到现在她还不能确定这裙子真的有问题,那就是真傻了。
她侧头看向薄书砚,想要知道他的态度。
薄书砚押了口烟,烟雾缭绕而起时,他缓挑狭长凤眸,将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孔朝向众人。
他给了一个极淡的笑容,“你们对我的太太这样品头论足,是不是太冒险了。”
陈述句。
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每个人都知道它的分量。
坐在薄书砚身边的傅深酒只觉得被一股莫名的气压笼着,呼吸不畅。
沈言宵讪笑一声,瞟了一眼傅深酒后朝薄书砚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傅深酒站起身,在这时候开口,“林总监,时间太仓促,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你道谢呢。”她从侍者托盘中端起一杯红酒,朝林苡贤走去的同时、刚好离薄书砚更远。
她举杯,对林苡贤笑,“非常感谢你帮我赶制这条裙子,改天请你吃饭,好吗?”
她装作全然不知汤安这个人,只当裙子是林苡贤设计的。
他们抛给她的这个球,她不愿意接。
只要是认识薄书砚有些年头的人都知道,汤安之于薄书砚,是忌讳。
所以听傅深酒这样说,林苡贤捏在杯上的手指收紧,不自觉地去看薄书砚的反应。
而薄书砚正好也看着她,似笑非笑。
这样的反应,反而更是让人心慌。
“好啊,要去哪里吃,我随时奉陪。”林苡贤故作镇定地抿了一口酒,却由于喝的太急,被呛得咳嗽起来。
她刚好找了个托辞,离开了。
始终在看热闹的闫修很有眼力劲儿,拉着有火不敢发的沈言宵要走。
“薄先生,薄太太,你们好好聊!我和沈公子几年不见,先去那边喝一杯叙叙旧。”
旁人一走,这个安静的角落与热闹的大厅,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给隔离开了。
而这个空间里,只剩下傅深酒和……薄书砚。
傅深酒垂眸,看了眼水晶杯里深红色的液体,突然有点茫然。
和已婚两年却从未见过面的丈夫打交道,她还真是有点不擅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