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从卧室里出来的一个年轻冷酷的男人背着双手,身姿笔直地走到傅玄野面前。
傅玄野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咱们坐下说。”
年轻男人拉开椅子,坐下后立即开口,“在傅总开口说事儿之前,我们得好好谈谈钱的问题。傅总的背景我也调查过,至于你的身家,我也十分清楚。所以,在你没有给出让我信服的理由之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切入正题。”
傅玄野拿起放在一边的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将其戴上,将满眸情绪尽数掩藏后才淡然一笑,“秦先生,我不过是个挂名总裁,没钱。”
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默看了眼面前这个沉敛气质与年龄严重不符的傅玄野,缓语道,“那就等副总有钱以后再来找我。撄”
傅玄野推了推眼镜儿,然后倾身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秦先生在掌握了我的全部身家之后仍然选择走这一趟,就证明除了钱,我这里有秦先生更看重的东西。”
“何以见得?”被称作秦先生的男人问道偿。
“难道不是吗?”傅玄野反问了一句,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后才继续道,“秦先生作为许浮乾先生的臂膀之一从Q市专程赶来、屈尊见我,我傅玄野也必然会全力相助。”
秦先生眯了眯眼,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是你自己查到我的身份,还是有人传了口信?”
“这不重要。”傅玄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先生请喝茶。”
“茶我就不喝了。既然你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份,那就应该明白我此行来雁城的目的。”
“我当然知道,跟当初许先生设计让薄书砚和我姐姐‘偶遇’的目的一样。而现在,我的目的跟许先生、秦先生也一样。”
秦先生看了眼傅玄野的腿,直接问,“你腿脚不便,既没有家世背景作依托、又没有财团势力相靠,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和许先生的关系并且能在我刚到达雁城便找人联系上我的?”
傅玄野垂下眼睫,看着杯中氤氲的茶烟,”秦先生只需要知道,我一定会鼎力相助就是了。毕竟,我们傅家的人被欺负了,我还是很不高兴的。”
秦先生点了点头,“好。”
……
傅深酒刚刚走出酒店,薄书砚就将黑色Lincoln滑停在她面前。
她偏头去看的时候,薄书砚刚好降下车窗。
两人相视一笑,傅深酒刚伸出手想要去拉开车门,薄书砚已经从里面替她把车门打开。
“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在薄书砚替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傅深酒抬手扶在男人的肩上,“其实我可以一个人去看家具的。”
“跟你在一起,是我最放松的时候。”系好安全带以后,薄书砚扣着傅深酒的后脑勺,在她额心印了一吻。
薄书砚基本不会说情话,但是他偶尔的一句无心之言,总能让傅深酒觉得感动。比如现在。
“其实你在市区的那套公寓就足够我们一家住了,实在没必要再费心去弄一套住所出来。”几天以前,当薄书砚突然告诉她,他已经暗中将市区一套新买的花园洋房装修好时,她是不太相信的,直到薄书砚亲自带着她去看了那套房子。
“我以为你会喜欢。”薄书砚敛了敛眸,语气间却是带着期待。
傅深酒捕捉到他的神情变化,立马点头。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薄书砚又加了一句,“我记得,你和霍栀在Q市的那套房子,就是花园洋房。”
“……”傅深酒怔然,不可置信地问道,“连那栋房子你也知道?”
薄书砚点头,神情被怨念点缀,“你和霍栀究竟是什么关系?”
“……”傅深酒有点摸不清薄书砚的意思,他这是在间接地跟她打探霍栀的事情?
“我们就是普通的闺蜜。”说到“闺蜜”这个词,傅深酒脸上不可抑制地浮起甜蜜而又幸福的笑容。
薄书砚的脸色黑了一层,车速也不觉地加快了些,“闺蜜?解释解释。”
由于座位的关系,傅深酒并没有察觉到薄书砚的神色异常,顿了下还是一板一眼地解释,“闺蜜就是……这样说吧,就算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离弃我,栀栀也绝不会背弃我。当然,我对栀栀也是一样。”
见薄书砚没反应,傅深酒以为是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便加了一句,“我和霍栀的关系,应该同你和翟大哥的关系差不多。”
“我和他可没有一起买房子、还作了住在一起终老的打算!”薄书砚的语气已经明显不好了。
他这反应,终于让傅深酒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薄书砚,你不会是在……吃栀栀的醋吧?”傅深酒犹豫了下才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薄书砚脸上立时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但他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深酒愣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栀栀她是我闺蜜啊,跟我和你在一起又没有任何的冲突。”
薄书砚“专心”开车,一言不发。
虽然薄书砚这“醋”有些莫名其妙,但傅深酒心底却弥漫起甜丝丝的感觉。
她抿唇止住笑意,解释道,“那套房子是好几年以前买的,当时我不知道还会再和你遇见并且在一起。更何况,那只是一套我和栀栀买的房子,并不是我和其他…男人买的房子,你就别不高兴了。”
薄书砚仍旧不说话。
轻叹了口气,傅深酒抬手去捏了他的衣袖,轻拉了拉,柔声道,“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她是你闺蜜,那我是你什么?”薄书砚突然侧头凝了傅深酒一眼。
深酒被他一看,心脏莫名猛跳了下,错开了视线。
“怎么不说话了?”薄书砚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明知故问。”深酒看着车窗外,闷声回道。
“我不知道,我要你亲口说出来。”薄书砚今天跟变了个人似得,又话多又直白。
傅深酒虽然将脸侧在车窗的一面,但仍旧能够明显地感觉得到薄书砚的深浓视线。
她自知躲不过了,心念一动,狡黠反问道,“那你先回答,我是你的什么人?”
薄书砚凤眸微眯,随即很郑重地说了几个名词,“妻子,爱人,老婆。”
初初听到这个几个词,不过是寻常的感觉,但是几秒钟过后,深酒就被那几个名词狠狠触动,随之那触动变换成复杂到难以名状的深浓情绪,是感动却不仅仅是感动,是欣喜又不仅仅是欣喜,更像是历经波折后的久旱逢甘露……
它们确实只是几个名词,但于四年后的傅深酒来说,却不仅仅是几个名词那么简单。
薄书砚说出这句话也许是无心插柳,却在傅深酒心中成荫。这无疑是傅深酒生命中的重要时刻之一。
傅深酒紧捏了捏薄书砚的袖口后,又转而去握住了他的手,将自己的五指挤进他的五指之间,强行交握住。
觉察到她的动作,薄书砚将一直停留在路况上的视线转投到傅深酒脸上,眸色暗浓。
深酒不想让薄书砚看出自己的情绪,于是微扬起下巴,笑问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薄书砚暗眸的眸色涌动了下,随之他移走视线,单勾唇角轻笑了声。
他这一笑,深酒微囧,却还是强撑着继续追问,“你再说一遍,刚才我没注意,真的没有听清楚。”
“哪个字没听清?”薄书砚突然转头凝着她,问。
傅深酒被他一盯,脱口而出,“爱人那……你诈我?”
看着傅深酒恍然大悟到气结的样子,薄书砚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朗。
他反手握住深酒的手,“喜欢我叫你爱人?”
傅深酒抿了抿唇瓣儿,错开视线的时候红着脸道,“我只是喜欢你把我当成爱人又当成…老婆。”
薄书砚再没说话,一直沉默。
深酒觉得奇怪,便转过头去看他,却堪堪对上薄书砚的视线。
他眸中,暗欲涌动,似乎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心头慌了慌,深酒低声问他,“干嘛这么看着我?”
“小酒,你这样跟我说话,让我控制不住地想要做…”薄书砚的声都哑。
“你别说了!”深酒一听到“做”那个字,脸蛋儿越发地烫了,赶紧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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