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的流浪汉不屑地嗤了一声,把那块破皮革往里面挪了一挪。
“只要闹上新闻就能争取一点权益,今天能闹多大就闹多大!”广奎继续往前走着,像阅兵一样跨过瓶子和旧纸板,他的声音在空间旷大的天桥下悠出些微回音来。
广奎在一位黑发流浪/女性面前停下脚步,他皱起眉头,仔仔细细上下打量这个看起来还不是很清醒的女性。
她一头黑发蓬松而浓密,因为没有打理显得像狮子王一样,双眼黑而无神,让人看得心生不爽。
“你,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广奎问。
“你好,我的确是昨天晚上才到达这里的,我的名字是拾迩。”那个黑发女性平静地答道。
她的表情一潭死水,看起来极为轻蔑不屑,这让广奎有点恼火:“别整什么‘你好’‘我好’的,搞得像低级人工智能一样!”
黑发女性嘴角扯了扯,好歹这次有了点语气:“好的,我明白了。”
还是一股子死板的味道。
广奎扬了扬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流浪汉:“住在这里就要做出贡献,看到他们没有?等会你就跟着他们走,他们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们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知道了,除此以外我想知道我们的游行会被管.制吗?”拾迩问。
广奎已经走开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用知道这些,只管去做就好了!”
拾迩点了点头,然后拎着她唯一的财产旧报纸穿过流浪汉的专属席位,径直往桥洞外的小路走去。
“你做什么?”广奎回头,大声叫住她。
“她不想干这票呗。”有一个还躺倒在旧纸板上的流浪汉语气懒散地插嘴道。
拾迩看了看那个插嘴的流浪汉,面无表情地重复道:“是的,我不想干这票,当然我也不会再住在这里。”
广奎虽然看不惯这个趾高气昂脸色又臭的女人,但他还不死心。
毕竟女性流浪汉数量极少,但比那些肮脏丑陋的男性流浪汉更能博取ai的同情心,他说:“你就不想为自己争取点权益?再说了,你这个十级差错动物能去哪里?”
十级差错动物?拾迩困惑了一下。
“别管她了,她可牛得很。”一个流浪汉阴阳怪气地道。
旁边那个推了推他:“哟哟,谁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想对她动手动脚,结果反倒被揍了?”
流浪汉们中爆发出猥琐的笑声,夹杂着污秽不堪的言语。
*
“难怪我们要统治人类,人类有时候真的很低级。”
实验室里,两个实验员正在观摩玻璃后的人类,随着那十个人类之间的互动,新的分析数据不断产生。
其中一位实验员闭上眼睛,双手按在太阳穴上。
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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