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有直,但都是鹅卵石铺面,路面已被踩得圆润光滑。连接高差的石阶由未经雕琢的青石依次叠加而成,自然粗犷。
这个村在不小啊!土妮儿粗略算来有七、八百户人家,不过可真落后,比县里还惨,好像连电灯都没有,就别提家用电器了。
不过人口也真多,也是都像大娘、三大娘家这么能生的话,这人口可少不了。
由于是依山而建,越是往村子里,地势就越高,地面都是用长条青石铺就的,整个村子给人一种十分古朴的感觉,像是走在千年古镇中一般。
石屋从一间到一排,从一排到一片,有祠堂,有学校的规模整齐的村落。村边地头,屋前屋后,纹理细密的青石随处可见:石凳,石桌,石桥,石井,石巷,石屋等等。
巷道弯弯曲曲的,银辉总是把石屋高大而沉重的阴影投在三米多宽的石巷里,仿佛是把上几个世纪的时间都凝固在了这古老而沉默的山村石屋群中。因此,即使是在银辉下,成群的青灰色的石屋也给人凝重、苍凉的感觉,那感觉来自石屋本身的质感,来自山村远离尘嚣的古朴,也来村民一般坚韧的生命力。
村口的老槐树,在妮儿的眼中,估计已有千年历史。依然枝繁叶茂向上生长,守望在村口,见证着千年岁月的沧桑变迁。
老槐树下吊着一口钟,其实就是一个圆柱形的铁棒。下面是一个平整宽敞的打麦场,一盘青石磨,散发着光滑的色泽。
天刚蒙蒙亮,妮儿在村口回望山村,青瓦石墙随着纵横交错的穿村巷道和石阶而高低起伏,几声犬吠,几声鸡鸣,几缕炊烟,一派原始淳朴的山乡风貌令人心驰神往。
杂树光秃、翠竹丛生、庄稼地和远处梯田环绕的山村就像一位青筋毕露的老人,而森然壁立的石屋建筑群就像老人裸露的筋骨,透着一股沧桑、一股撼人心魄的力量。
山间的村庄十分的安溢,清晨山间下起了一层薄雾,笼罩在村子的小路上,看着各家升起的炊烟,听着鸡鸣狗吠,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好累!妮儿不舍的合上了‘双眼’,耳边听得几声鸡鸣!这一派田园风光,只是她怎么会做这个梦啊!实在太真实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她没有去过类似的地方啊!
*
“奶奶,娘,咱家大花抓着耗子了。”姚修远蹲在地上说道。
“猫抓着老鼠有什么好稀奇的。”大娘笑道,“那就是大花的活儿,养猫不就是抓耗子的。”她看着修远,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可是大花没吃耗子,它抱着耗子睡觉呢!”姚修远惊奇地喊道。
就他这一嗓子硬生生把妮儿惊得片刻清明。
“娘,你看看,耗子被咱家大花玩儿的真是惨不忍睹啊!”姚修远指着那个耗子道,“不过这耗子可真是瘦不拉几的。”
“奶奶,你说这大花不吃耗子是不是知道这耗子吃了耗子药了。”姚修远猜测道。“这么聪明。”
“小傻瓜,你忘了咱们村不许下耗子药的,怕孩子误食,也怕毒死其他动物……”姚奶奶笑道。
“那大花为啥不吃啊!”姚修远纳闷道。
“等着这个呢!”姚博远拿着一个破碗出来,呼啦一下倒在老猫身旁。
老猫一闻见鸡骨头的味道,腾的一下跃而起,衔住了鸡骨头,嗷嗷……带着响吃着鸡骨头。
呜呜……老猫是泪流满面啊!为了吃到鸡骨头,它忍着没吃老鼠,为了一口吃的,它容易吗?不但和老鼠斗,还要和人类耍心眼儿。
好吃……好吃……唔太激动了,虽然鸡骨头没有一点儿肉,啃得贼干净,但终于换了换口味,磨牙也成。
卧槽!这样也行,难怪那只老猫逮着耗子不吃,原来是等着表扬呢!
可这到底是在妮儿的梦中,还是真实的,来不及细想,她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
*
“快点儿吃,开始了,开始了。”姚博远站在堂屋的门口催促道。
“行了,你先去占位置,我和你爹,一会儿就到。”大娘使劲儿的扒拉碗里的棒子面粥。
“夏穗、秋粟,家里就交给你们了。”大娘放下碗筷,起身进了自己的东厢。
“爹,娘,我们去祠堂了。”姚长山下了炕,提着鞋,单脚一蹦一蹦地说道。
走到门边还不忘拿着编了一半的竹篮子。
“认真学啊!”姚爷爷不忘高声喊道。
“知道了。”姚长山站在院子里回道。
“博远他娘,你拿针线笸箩干啥子啊!”姚长山看着自家媳妇儿道,“咱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做针线的。”说着把她手中的针线笸箩递给了大儿子,“博远,拿到屋里去。”
大娘嗔道,“还说我呢,你不也拿着竹编去啊!”一副咱俩半斤八两,谁也比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