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在多年里薄书楼与杏坛交情的几分薄面,能够出手相助。”
风尘回味着这几句话的意义,“这自然好说啊,只是我也没办法左右谁能够取得资格,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君馆长可能已经知道了,我因为阴山卫的遭遇,受了些伤还没有恢复,现在俨然废人一个,别说参与选拔了,就算侥幸通过,估计这种涉险之地,我自保都成问题,说不定还得指望薄书楼和君家能够拉扯一把,不至于让我小命难保。”
君笑并不着急,只是继续说:“风尘啊,先生实在过谦了,听闻先生自从杏坛中现身以后,一直住在北冕王城,与许成皿王座一家交从慎密,又得杨院长专心培育,王权将带队探索的任务有意安排给杏坛,而这两位好像也十分乐于见到,你能够出一份气力,我想到那时,肯定不会让你每天只是在这道行宫中闲聊吃酒,浪费人才。”
风尘哑然,君笑毫不掩饰的将这些隐私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为了避免风尘的错愕,还尽量用着不经意的言词语气,但这也足以让风尘认识到六大家的能力,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往,钟家能够如此放心的将唯一的继承人扔在自己身边,恐怕也曾经事无巨细的了解过自己的秘密。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
见风尘没有反应,君笑又补充了一句:“不如这样,我与先生打个赌,若到时真的是先生带队,先生可切莫小气,只要能允薄书楼出人参与就好,若是先生尚未恢复,没有能够赶上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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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做主,可应先生三日,前往薄书楼第七层,所有藏书文卷皆可抄阅,如何?”
风尘自然不知道至上薄书楼分为几层,第七层又有多么重要,里面的文献能够有多大的分量,只不过看着君笑说话的语气,应该不是亏本的买卖,而且他依然觉得自身状况实在过于复杂,不清楚为什么每个人都对他有这么大的信心,笃定他一定能够恢复境界,不会被伤病纠缠太久。索性痛快应允,卖个人情也是好的,六大家的人情,不是这么好还的。
君笑想不到风尘这么果决,也满意今天的拜访,总算有了些结果,又闲聊了改日聚一聚的话题,就起身准备离开了,风尘自然相送。
走到道行宫门口,君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几次,才找借口说起,看似随意,实则郑重:“先生,您说好巧不巧,这次前往探明业障,杨院长和许王座都对您青睐有加,寄予厚望,更有众人皆疑许王座先祖许渊大人便是千年难遇一次的瞬之力,我想既然这么多人怀疑,肯定不至于空穴来风。而且另有一事,大概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问,不过我却可以确定,杨书院长的老师,也是许渊大人。”
说完这句话,君笑欠身行礼,自顾自的走了,步履间方寸不乱,气度不凡。只留下风尘在门口发呆,完全忘记了天光有些刺眼。
道行宫门前的石壁就在不远处,偶有参观路过的人们注意到了站在广场门口的风尘,间或是认出了他的身份,低声议论下,也不敢近前打扰。就这样互相传诵,越来越多的人看着这个孤单发呆的身影,或有疑惑,或有敬意,或有警惕。
也许是聚焦的目光越来越多,又或者君笑刚刚温和的话语突然变的尖利,风尘觉得此时的自己如芒刺在背,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让空气扎进了皮肤里。忽然的惊醒,逃也似的奔回了西院的房间里。没命奔跑的样子又引来一众人们的疑虑,无所顾忌。
一楼房间里,云追和百里伯渔还在整理着歪七扭八的各式文案,钟沫实在看不过去他们的效率,所以留下来帮忙。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打开,才看见风尘一下子载进沙发里,不再动弹,喘着粗气。
钟沫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要死啊?改给道行宫门口立上杏坛的招牌,你就把用脚开门的光荣传统给带来了?”
云追也想跟上几句,结果就注意到风尘的脸色实在难看,于是转而对钟沫说:“大小姐,估计咱们院长大人这几天喝多了,这时候有点上头风,你要不去吩咐杂物,给弄点解酒的汤?”
钟沫也看出风尘紧皱的眉角,似乎察觉到云追的有意,边说着边退出去了,顺便轻轻的带上了房门:“神经兮兮的,难怪胖子和小米一直叫你疯子。干脆给你称号加个病字旁,改叫疯先生得了。”
钟沫未曾想见,某一天的无心之语,竟然能够一语成谶,留在了史书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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