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重楼语气神态中肯,用词也比较恭敬,但这种话流进绛红妆的耳朵里,可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绛红妆明白,无极寮的态度十分明确,这都一个月了,你们不周院到底管不管?你们要是不管或者没能力管,我们无极寮可就要开始管了,到时候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可别怪我们没有提前告诉你。
提前询问一声,是规矩,两位司命半夜拦下自己是秀秀手腕,接下来往哪个方向发展,甚至会不会出手捏住命门,就没人知道了。
绛红妆十分清楚这并不能算无极寮的挑衅,从天格的态度可以知晓,确实北冕腥旋的事情发展,实在很难让人满意。只是她不清楚,为何无极寮会如此关注,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对方想既有此事达成别的目的。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无论无极寮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不周院都不可能坐以待毙。
绛红妆郑重其事的说道:“有劳司命,请转告掌案大人,无需掌案操心劳神,不周院一定不负所托。”
似乎是知道对方的回答,霍桑和鸠重楼丝毫没有犹豫,躬身示意,“那,祭司大人请便,我们打扰了。”话音刚落,闪身间,两人已经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让绛红妆都颇为惊讶,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一众护卫收束归来,绛红妆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知元境袭杀白阅微无果,还能在魏英的保护下全身而退,只受轻伤,这两个人看来真的不好杀啊。天格大人,大概早就清楚吧。”
或许落寞,或者疑惑,今日正好临近月末,月亮能够行过不周岛穹顶的空洞,漏出久违的面容,绛红妆不觉的望向那片天空,可惜距离太远,从这里望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永尽的月亮十分巨大,也更加明亮,就在绛红妆看不见的皓月之下,天格宇化玄坐在他的小院中,那棵树下,享受着每个月只有几天的凛然月光。皎洁清锆之色涂在宇化玄白色常服之上,让举起茶杯的袍袖每一次晃动,都能洒下银屑烨烨。
姬孝院带着沈钟离恭敬的在一旁侍奉,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不声不响,所以只有茶壶沏水缓缓簌簌,不见言语。
时值冬末春初,有云轻轻飘过,印下一片阴影,挡住了姣好的月光,突然的黑暗让宇化玄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沈师,记得阴山卫血池的事情,你后来亲自去探查过,那些行尸可还有印象?”
沈钟离放下手中的茶壶,轻声回答:“天格,切莫折煞我了,师长这种称呼,我可受不得。”
宇化玄悠然自若,摆了摆手:“无妨,又没有人外人,你们在不周院比我更久,自然称的起一声老师。”
沈钟离不再惶恐,应声说道:“阴山城的血池在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枯竭了,那血池母体也变成了一地碎肉,囫囵间依稀还能辨认下原来的模样。至于满地行尸的尸首就实在惨不忍睹了,剩下的东西说是碎块都有些夸张了,碎渣还差不多。稍微完整一些的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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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寮送回了驻地。神上怎么想起此事?”
宇化玄继续问:“那你可认得出风尘用的手段?”
沈钟离早就有心留意,所以不用思索,直接说道:“骨螺母体确实如刀锋切割成片,废墟中的种种痕迹也都是风之力所为,只有歼灭行尸的神通,我未曾见过。不过当时风尘已经吃了骨螺,境界实力无法估量。据他本人描述,行尸中的头目应该存有灵智,更是末法灵晖火之力,境界高深,最起码已至髓海境,争斗间有感不敌,猝然失控,殃及了所有跟从和自己,暴毙而亡。”
宇化玄又问:“沈师,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沈钟离陡然紧张,慌忙回答:“髓海境中阶。”
“你放手施为,能不能有那样的效果?”
“无法做到。我出手也可以轻易消灭所有行尸,但不会留下身体的残碎遗渣,只能全变成灰了。”
宇化玄沉默良久,自嘲的一笑:“呵呵,这个人,真的有趣。”
姬孝院随意的说道:“天格,这已经不是您第一次说他有趣了。”
宇化玄站起身来,试图躲开被云彩遮住的地方,寻找院落里月光的去处,“有趣在于,我总以为看透了他,他却总给我新的际遇,而我却又找不到证明自己猜想的办法。”
姬孝院又补充了一句,“永尽大陆这么多年,身负天才之姿,蛮不讲理的闯进世道里的年轻人不可谓少数。这种事情不必劳烦天格过于竭虑,当下急于应对的,还应该以北冕腥旋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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