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末,洋流带来的暖湿气候,让地处号玄洲的海丘比想象中温暖,经过寒冷的冬天,还没来得及笑话,就要感受春天的浪漫。
风尘向来对温度的反应比较敏感,这种怕热不怕冷的人,遇到这样骤变的天气,实在有些烦躁。
不禁让他想起,很小的时候,老宅是那种北方典型砖瓦房的构造,一条胡同长长的,能住进几十户人家。
一到仲夏左邻右舍的孩子们就全都聚集在他家门洞之中,大开着门,将门弦搭在门柱脚下的石墩上,造一条板凳,有门廊的遮阴和过堂的微风,捧着半个西瓜,撒上白糖,说不出的惬意。
初中搬家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体会,虽然也住在父亲单位的集体大院中,但楼群林立,楼上楼下,甚至同层的叔伯唯一的来往,也不过停水的时候,借一壶管用而已。
人在异乡总是喜欢思家、念旧。这种伴着暖风的想念,让风尘意识到原来自己那么容易随遇而安,身处永尽之上,本应该时刻不忘曾经的家乡,却因为生死之间的跌宕,衍生了那么多对于杏坛的归属感。以至于现在离开杏坛,才有了这么多的感慨和感叹。
为了不让风尘再惹出没必要的麻烦,遇到比较棘手的人,所以白阅微干脆取消了午休,难得的有了散布的兴趣,跟着风尘继续漫无目的的在整个城市间寻找。
至于寻找什么?白阅微不知道,风尘说不清。
“不知道家里那几块料怎么样了。有没有趁我不在,把道行宫直接拆掉。”
白阅微四处看了看,不知道他又发现了什么事物,引起了思念,但这两个人的脑回路显然有着莫大的差异,无果之后,白阅微想了想回答说:“钟家的长女虽然没有正式接任过家族的事务,但是以六大家的教养,统辖区区一个道行宫,应该胜任有余。但我觉得,即使没有钟沫,他们也没空捣乱,因为估计现在他们正忙的不可开交。”
风尘想到白阅微肯定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哦?我这一把手都不在,他们能忙什么?”
白阅微故意毫无斑斓的说:“王国在一月十五日的时候,颁布了任选擂比昭文,要在境内适龄适格人员中选出参加四月份开放探索王权业障的队伍。按杨书的癖性,大概这种活会被扔到你们几个人身上。”
风尘顿时冒出一阵冷汗,脸上全是惊讶和无奈的窘迫模样,“我擦嘞~!一月十五,难怪你要选这一天。幸好我溜的快啊,我现在突然有点庆幸。”
白阅微却有些不懂,问道:“看你的样子,是要谢谢我了?你不是最爱热闹吗?我还以为你会后悔跟我出来。”
风尘如释重负,轻松说道:“你看看,我就说你不了解我,凑热闹和冒险,只是业余爱好,当枪玩命这种事情,我可没有兴趣。不过话说回来,茵陈师兄和问柳师姐都在,大概用不上他们。”
白阅微似乎很愿意给风尘泼上些冷水,摇着头给出了否定意见,“你可能想多了,据我所知,每个队伍需要安排最多六人参与,而且杨问柳和茵陈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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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被王国编入了轮值幕僚之中,下个月就要启程去往边境了。半年后才能回来。所以杨书是不会让他们两个参与的。”
风尘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说道:“停云馆戍边幕僚?在这个节骨眼上?”
白阅微丝毫不惊讶他的反应,“你也觉得有问题?看来上次受的伤并没有影响你的脑子。”
风尘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皱着眉头陷入思考,“按之前王权的想法,王国断不至于这种时候给杏坛挖坑,如果是某些人并不想让杏坛在这次任选擂比当中过于强势,到还说的过去,但那样做的话,目标应该是我才对,结果这个节骨眼上我却失去了灵晖,才把他们牵扯其中的吧,那也不对啊,现在王国能够使动杏坛的只有王权,其他人想要做些什么都得王权首肯才行。”
白阅微淡淡的说了句:“只不过是场交易罢了。”
风尘恍然大悟:“是了,问题还是在我这里,杏坛重设西院,如此顺理成章,那么院长必然要有所表示,杏坛也得给些诚意才行。”
白阅微点点头,“左右不过是一种证明,为的是让王权放心,杏坛依然心甘情愿为王国效力。”
风尘顺势说:“哼,不会的,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杏坛常此以后,会不会为王国甘心卖命,我确实不知道,我也左右不了杏坛的未来,更看不透长辈们的想法,王权肯定更不会安心。但是这样的做法,却会让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杏坛依然是王国的附庸。这就够了。”
白阅微闪着柔亮的目光,不觉有些出神,很多时候,风尘的看法和角度十分敏锐,让白阅微总觉得模糊,拼命的想把眼前侃侃而谈评论时事的青年,和平日里那个吊儿郎当的坏痞身影,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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