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机会活着走出去了,与其庸人自扰,倒不如满足下我的好奇心。”
“这可不像是十八岁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
白阅微忍着身体的不适,故作嗔怒的表情,说了句:“你知道的,我一向很认真。”
一颦一笑一嗔一痴别有风情,风尘不禁觉得,待过几年彻底摆脱了稚气,有了岁月的风韵,白阅微必然是一方尤物祸水,危害人间。
但他嘴上却不敢这样直白,只是说:“你别来这套,把你那演技都收起来,刚才我已经见识过了,你这么好的戏,还是留着糊弄外人吧。我这传奇的人生,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完的。”
白阅微不依不饶,终于在风尘面前第一次使了些小女孩脾气。“那就长话短说。”
虽然口中说着嫌弃,但心里不得不承认白阅微说的认真。于是真的讲起了自己的事。
“我原本的世界没有灵晖,那些神乎其神的技艺都是文学故事和戏剧表演的桥段。但我们的人却很多,比永尽要拥挤多了。”
“我从小过的还算舒心,直到那一年,母亲被确诊为精神类疾病,父亲又罹患癌症,本应上学毕业结婚生子的人生轨迹,就这样彻底的改写。”
“直到父母离去,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因病致贫,我们那里可没有无极寮这种慈善机构,看病真的很花钱。我从衣食无忧,变成如今模样,最惨的时候两块钱的煎饼都买不起。”
“没有灵晖自然少了许多争斗,每个人都深知生命的脆弱,好在我的国家强大,强大到我一辈子无需担心遇到战争。所以人们最大的危机就从怎么生存下去,变成了怎样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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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才知道,生存和生活就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我能悍然平静,看淡生死,是因为来到永尽之后那些游走过的危机边缘,我都经历过。其实不是的,生活比生存可怕多了,记得三年前的那天,我卖掉了最后的房子,还完最后一笔账,被压的闯不过来气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可我却失去了再看下去的耐心。”
“索性世界大概觉得还没有玩过,那一次自杀没有成功,那是我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弥留之际的痛苦。我竟然有些着迷。”
“所以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能够生死看淡,这答案需要那么深奥吗?只不过是早已熟悉罢了。人啊,恐惧来源于未知,当你知道了,了解了,也就不再惊慌,不再害怕了。”
白阅微听懂了,但她依然理解不了,即便她有着两世人的阅历,有来自白胜雪的经验和记忆。她不理解,是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毅然决然的选择去死。
白阅微有些期艾的说:“也许只能这么理解吧,我没经历死亡,母亲也一般能够没有把离世的记忆传递给我。所以,我虽然明白,但我想不通。”
风尘来了兴趣,突然问道:“你的故乡是什么样子?”
白阅微竟然变的茫然起来,好半晌才摇了摇头,说:“我其实不知道,我出生就在永尽,白行简也一样。还是后来拿到第一块神源碎片,从母亲留下的记忆里才知道我原来并不属于这里。”
风尘半开玩笑的换了话题,大概也为了把自己从过往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不去继续回忆。“哈哈哈,没准咱俩真的是老乡也说不定。”
这一次白阅微摇头的速度更快了一些,“不可能的,之前就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很多习惯和事物我都没有印象,即便母亲留给我的记忆和知识并不是她的全部,可这种日常的兴趣性格是藏不住的。就比如,你说的父亲的癌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母亲留下的医学精要里更加没有,无极寮甚至毫无记载。对于医学世家来说,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风尘这才知道,原来不管是白阅微的故乡还是永尽大陆之上,都不存在癌症这种东西,于是又解释了一句,“我的世界,生物是由各种细胞组成的,我们人类也一样,癌症是细胞的一种变异,就好比在蚀山卫遇到的那些丧尸,这种局部的变异是种病症,会慢慢侵蚀我们,夺走我们的生命。总之,我解释不太清楚,烟萝应该比较专业,等咱们回去了,你可以去问她。”
白阅微突然有些黯然失色,“难怪,总觉得你和许烟萝要更亲近些,她果然也和一样。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能回不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要有意外发生了。
树洞头顶的通道之中突然传来熙熙碎碎的声响,还伴有两声锵锵的鸣叫,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消失了半天的凤凰,突然冒出头来,爪子上抓着一块石板,挥着翅膀缓缓乱下,将石板刚好立在池水旁边,仿佛原本它就应该在那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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