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花瓣,如春默夏初的柳絮,洁白飘散,轩辕季阔浮飞在半空,天神降临一般俯瞰着地上的人类。
清晰而舒缓的声音回档在整个山顶盆地之中,就连碧王梧桐摇曳的树冠都跟着安静下来。
“默!”
九幽之外的呼唤却没有阴森冰冷的感觉,让人格外安逸,休憩下来。虬髯汉子和秀气大叔都没有了先前心里的慌张。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本来……就应该静下来,聆听神上的教诲。
已经布满空气中的花瓣开始慢慢消散,树干上新生的枝冠也开始萎靡凋败。“琼琚焚轮”那不可一世的风墙渐渐也失去了暴躁乖戾的模样,一点点从模糊变的透明直到再也不见。
在几人错愕和震惊的目光中,仿佛不止此处,就连盆地之外的整个小岛,甚至全世界一样随之沉默。
树叶不在舞动,微风不在轻浮,灵魂不在涌现,海浪也不在翻腾。
白阅微彻底呆住,她以为借着母亲给她的传承,作为大陆上唯一一个生而知之的人,再有没有什么能让她触动,直到不周院中遇到天格宇化玄。她又以为,只是个例外罢了,大陆上哪会有这么多让她惊奇的事情。可现实又一次证明她错了,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她毕生所学,就这样正在发生着,甚至连声音都安静下来,接受着莫名的洗礼,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当所有人还沉浸在这份震撼与安逸当中的时候,轩辕季阔收回了抚摸着空气的手,飘身回到原地,盘坐下来,冲着白阅微淡淡一笑,眼神中满是期待,然后就那样闭上了眼睛好像悄然睡去。丢下三人一兽面面相觑。
看着轩辕季阔停止了动作,秀气大叔才从错愕中缓缓醒来,一念之下突然瘫坐在地上,虬髯客不知所以,慌忙搀扶,耳边询问状况。
从未有过的虚弱感让秀气大叔满脸只剩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屏息做了无数次尝试,慢慢冷掉的信心,也带走了他最后的冷静。
白阅微还没看清状况,就听见对方一声哀嚎,
“啊!!!~~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秀气大叔失去了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突然变的狂躁混乱,只是一味歇斯底里的质问盘坐地上的轩辕季阔,可是对方已经没有办法做出回应。
虬髯汉子被同伴的样子唬了一跳,也紧张起来,拼命抓住秀气大叔躁动的身躯,不停的追问:“大哥!大哥,你冷静点,怎么了?什么事?”边问边检查着对方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受伤的痕迹。
在同伴的呼唤中,秀气大叔渐渐冷静了下来,压抑住心中的无望和怒火,对虬髯汉子说:“他掏空了我所有的灵晖,我体内一点灵晖的痕迹都找不到了,并且没有恢复的迹象。”
听到叙述的白阅微和虬髯汉子才刚刚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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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再次陷入震惊,甚至感觉眼前的一切太过荒唐。
这时候,他们才明白,轩辕季阔先前那句,“即使损了你这一身境界都在所不惜吗?”是什么意思。
白阅微未曾想过,轩辕季阔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她甚至被借用的风尘的身体,原本只是个宗气境的新手,就算有神源碎片的帮助,至多表现出上玄镜的实力而已,就因为灵晖属性的差异,轻描淡写之间悔了一位髓海境巅峰的修为。草率而荒唐。心中的盘算让她不得不又看了盘坐的那人一眼,从此之后,好像再也无法和那个平日吊儿郎当,痞态尽出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当下并不是感叹的时候,白阅微释出护身灵晖,白色的蔷薇花在她脚下慢慢盛放,对着面前的敌人说:“二位前辈,事到如今不如就算了吧,治伤重要,如果遇到什么难题,大可以前往无极寮,毕竟若论医学,无极寮还是有些地位的。”
如常的冷漠平淡,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建议,这种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态度,反而激怒了二人,秀气大叔没有心情理会,虬髯汉子恼羞成怒,“掌案真当我们是傻子吗?我倒要看看,无极寮给你的骄傲自恋,能不能让你平安的回到大陆上。别忘记现在可不是在树洞里。”
“沙瀑葬!!!”
语落,狂沙暴起,土地石块互相磨砺之下,变成细密的尘埃,充斥着整个盆地,犹如荒漠中的风暴,让人目不能视。
白阅微被笼在其中,慢慢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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