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了。”胤禔才不信胤礽说他只是试试,这人怕是上辈子在毓庆宫住得久了,倒是当真迷恋起这这一处假山真真假假的路径石洞让人走上几步便会失了方向,且今日行的路径同胤祉领他走过的并不太相同。
靠在榻上休憩的胤祉察觉到微风拂过后搭在榻上的手痒痒的,侧身睁眼,反手挠了挠扒在榻边上的狸猫,尤带睡意的笑道:“怎么不听二哥的话了?”
蹭在手上的毛团不动了,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瞅着人,胤祉无奈的往床榻里挪了挪,让狸猫蹦上来窝在他的怀里。
将狸猫的左前爪握在手里瞧了瞧,见包扎上没有血迹渗出,胤祉这才放了心,闭上眼,颇为遗憾的想着不能将那几个侍卫困在那假山中真是一大憾事。
不过,也并非没有机会,他被胤礽领着走了几回仍记不住路径,只好数着步子来,胤祉叹口气,都怪他大哥一劲儿的同他说话,在假山中蹉跎那么久,也没时间去看看他二哥又在凉亭里放了什么。
一行人在胤礽的引领下转过几个转角后就听见有人笑言“来了”,抬头去看,就见水泱正笑着立假山上亭中。
待诸人踏入亭子,初次同胤礽接触的宫中侍卫都在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精魅,这般难缠的迷阵当真是这小儿所布?想起领下的差事,顿觉棘手非常。
胤礽入了凉亭,先是看了眼亭子依山那一侧的石壁,又是无奈又是惋惜的叹了一声。
胤禔看清亭中石桌上的糕点干果并几个囊袋,忍不住笑起来:“幸好太子赏玩假山将物什备得齐全。”
“哪里,这是我从那石壁中寻出来的。”眼角噙着一缕醉意,水泱笑着抬手指了指胤禔身后的一方石壁。
“只是这石锁开起来实在麻烦。”穆诚道,见霍青又止不住笑起来,显然是想那四个侍卫折腾了好久方才打开一方石窟,里头还尽是些取暖之物,忆及那时向来稳重的楚哲也黑了脸的情形,忍不住也笑了。
见霍青安静的窝在铺了褥子的石椅上,弯着唇角笑眯眯的看人,腹诽一番这人竟敢空腹喝酒,也不怕伤了胃,胤礽长长叹口气,对水泱道:“琏儿近日学了煮茶,太子殿下可要尝尝?”
虽说这回随从水泱来此的侍卫各有效忠的主人,今日诸人少不得借着寻太子的借口做些私事,心中也不是当真不惦记太子的安危,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如今寻得太子,放下提着的心,众侍卫方觉饥渴疲惫,想到这三日的差事刚过一日,看看亭子里头喝醉了的南安王世子、一直在笑的太子……还有那个不知从何处变出清水的此间主人,顿觉前途无亮。
胤禔听胤礽说要煮茶,便进了亭子挨着穆诚坐了,胤礽之前可是说过此间火烧云很漂亮。
胤礽煮茶的手艺自然极好,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般优雅,正巧他今日所着衣衫宽袖长裾,颇有魏晋遗风。
茶水分盛好,胤礽又执了玉镊子取了精制的颗粒盐放在碗中,捧了茶盘送到楚哲等人面前。
一盏茶过,霍青身上酒意蒸腾去了大半,总算有了心思说话:“瑾安这假山里头布置实在妥帖,即便迷路在此,熬过一夜也是无碍的。只是——”
“只是什么?”胤礽倒想知道这人想说什么,便顺了他的意问道。
“只是像极了储粮过冬的松鼠。”霍青笑起来,见诸人仍是好奇看他,想起这些个公子哥多是没见过野林子里的松鼠,便耐心解释道,“松鼠怕冬日无粮,便会早早积攒了干果分藏在树洞中——”
见霍青的眼神在桌上的干果上扫过,在酒囊上一顿而收,众人不由得都笑了,唯坐在他身边的胤礽晓得这人笑的不是干果而是那酒。
酒不是什么好酒,不过是葡萄酿而已,却是他两个前世一同就着传教士的笔记倒腾出来的。
原来这人也记得,只是不知那一竹筒藏在毓庆宫夹壁中的葡萄酿最后便宜了谁。
瞧着天色不早,方霍二人也将归来,一行人下了山,分花穿树,绕过几乎一样的石柱,摇摇瞧见那半月门,众人舒了口气,本不该是太大动静,多人一般动作,倒似一声悠长叹息。
众人一怔,便忍不住笑了。
胤禔穆诚一左一右的扶着霍青的手臂,送人回房,水泱握着胤礽的手,水盈盈的眼垂下瞧了瞧人,本想去指派人将假山中物什补完的胤礽只得叹一声冤家,反握了人的手,送人回去。
待得黄门伺候着水泱沐浴,胤礽这才出了门来唤过侍从交代。
诸事毕,胤礽松了口气,一转眼就见楚哲正站在几步之外看着他。
对上他的眼,楚哲笑笑,几步走近,轻声道:“小公子为何将那花树阵列的出路安排在死门上?”
胤礽抬头看了人一眼,笑道:“那园名‘贾园’,又是环了假山而造,自然处处皆假,生死一线间隔,外真内假,如此而已。”
因惦记水泱而来探看的穆诚将二人对话停在耳中,不由得想起水泱曾驻足在那八卦之前,不由得疑惑这人是不是早猜到关窍,若是,那么……
穆诚叹口气,抬头正好遇上楚哲此行副手、昭阳殿护卫统领宋江斌无奈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
穆诚正欲上前一步同胤礽说话,便听得楚哲又问:“为何站在山上亭中竟看不出破阵路径,只能远眺庄外之景?”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周日加班一天,前两天好些工作都安排到家中做_(:з」∠)_,今天熬夜奋战万字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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